第一次对“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薄母为了薄玉烟,真的可以连命都不要,莫怪她时不时用仇恨的眼神看她和郑茵慈。这时,灵堂外面的司仪唱诺:“上海富春帮叶晏先生前来吊唁——”梁语嫣豁然回头,这一刹那,她分明看到白颂年和郑茵慈同时回头,但郑茵慈头只转到一半,便偏了回去,似乎来的这个人与她毫无关系,两人也不认识。她不动声色,暗暗压下心中猜疑。叶晏是第一个让白颂年离开棺材,走出灵堂的人,在别人眼中,他是去迎接他。于是,宾客们的目光在梁语嫣和叶晏的身上扫来扫去。谁都知道,梁语嫣是叶晏名义上的妹妹,而前段时间两人在城中还留下了一段引人遐想的桃色绯闻。引得白颂年亲自“迎接”,想必梁语嫣这个姨太太非一般的得宠。梁语嫣几乎被那些暧昧的目光灼穿,嘴角抽了抽,事实根本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个样子好么?“叶先生,稀客。”
白颂年淡漠地说道,冰冷的眸光慑人。“白少帅,真是遗憾,请您节哀。”
叶晏一脸惋惜,四下扫了眼,目光落在梁语嫣身上,脸上露出放松的表情,继续说,“前两天,我惊闻您和秋秋的婚礼上,您的原配夫人死而复生,您和秋秋的婚礼没有举办成。她这个人最受不得委屈,感情上容不得沙子,曾因为我和一个女学生有几分暧昧,便气得上吊自杀,性格极烈。我左右衡量一番,唯恐她有个三长两短,寝食难安,昨天启程来了鱼苏。没想到,才进鱼苏城门,便听说您府上出了这桩不幸的事。我和秋秋一样,都有成人之美的君子之风,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如今……当真替您惋惜。不过,我今天是来带秋秋回上海的,一来,婚礼上一事,想必您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我实在不忍心她留在这里委屈自己,二来,阮叔和王婶日夜盼望她回家。少帅,请您成全。”
众人再度鸦雀无声,目瞪口呆地看着叶晏,一个个心中腹诽,人家白少帅才死了大老婆,你就跑来说你跟人家小老婆关系不清不楚,要带走。新欢旧爱,鸡飞蛋打。这是戳少帅的肺管子,朝他伤口上撒盐啊!大家都替少帅觉得心肝肺疼。梁语嫣气得脸都红了,豁然起身,差点破口大骂叶晏无耻!八百年前的那点破事,一回又一回拿出来炒冷饭,不嫌浪费唾沫么?白颂年眨了一下眼,眸光转了转,看向梁语嫣。叶晏递给梁语嫣一个安抚的眼神,说道:“白少帅,你看,秋秋听说我要带她回家,她激动得发抖了。请你成全她吧,待在一个不爱她的人身边,对她是折磨,不是幸福。请你看在她一片真情的份上,放过她。”
梁语嫣正要开口,白颂年冷冷地说道:“带走她,可以。”
梁语嫣大惊失色!“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