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道礼重新来。”
梁语嫣的心略定。司仪不高兴地扫了一眼郑茵慈,重新唱诺:“夫妻对拜!”
“不能拜!”
郑茵慈再次大声阻止,“白少帅,你看她是谁?”
郑茵慈让开身体,一名护士推着一个轮椅走来,轮椅上坐着一个人,一个打扮寒酸的男人手里抱着木板,轮椅经过台阶时,他将木板放在台阶上,使轮椅能够顺利通过。轮椅渐渐进入大家的视线。那上面坐了一个双眼紧闭的女人,她面容憔悴,瘦骨嶙峋,她对周围的一切声音和光线都没有感应。尽管如此,却依旧拥有一副花容月貌,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可以想象,若她健康地站起来,会是多么美丽。女子眉心一颗胭脂色的痣娇艳欲滴,在那苍白的病容上越发地引人注目。梁语嫣看不见,却发现白颂年蓦然松开她的手,那双军靴也飞快地消失在她视线中。她双手握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白颂年震惊地望着轮椅上的人,嘴唇颤抖,始终不敢喊出那个名字。但是却有人帮他喊了。“玉烟!”
薄母的声音十分尖锐地在正堂中响起。随着她这一声,整个大厅炸开了锅。“薄玉烟!她是薄玉烟!”
“天哪!死了三年的人,怎么还活着?”
“少帅夫人没有死,那现在拜堂的这位……”“姐!”
薄玉泠陡然落下眼泪,激动地跑向轮椅,使劲擦了擦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姐姐还活着!梁语嫣浑身僵硬,气血倒流。她感觉周围的一切声音都不真实了,薄玉烟?薄玉烟还活着?怎么可能?她不是死了么,白颂年亲手将她埋葬,怎么可能还活着?梁语嫣想掀开盖头,可双手不断地发抖,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抬起手臂,手臂这一刻变得重逾千斤。她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一颗一颗落在大红色的嫁衣上。白颂年承诺过,他不会再放开她的手,可她知道,他再也做不到了。这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薄玉烟的身上,没有人去关注她这个新娘,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红毯尽头。红毯的那一端,是白颂年和他的妻子薄玉烟。他们之间只有十米的距离,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