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人心里装着你兄弟,你很有挫败感吗?那大概到我们的关系结束,你都会这么挫败了。”
“我喜欢的一直都是祁越,连跟你做爱的时候,我脑子里都是他。我是你情人,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事情,可你再威胁我,我也不能骗你:我心里只有他。”
云芷声音抖,却说得很流畅,好像这些话已经在她心里模拟了千百遍。江珩刚刚看到她趴在马桶边上吐的时候,便觉得心里压得难受。如今再听她这般直白刻薄的话,他只觉得心脏像是被扎了一刀,鲜血汩汩而流。“闭嘴,别说了。”
他冷硬道。云芷却看着他,颤颤巍巍道:“就算我闭嘴不说,这些也都是事实。你就没想过,我那么讨厌你害怕你,是凭借什么配合你上床的吗?因为我把想象成……”“我让你闭嘴,听不懂吗?”
江珩额头青筋拧起,嫉妒像是要冲出胸腔。云芷见他这样很害怕,却笑了笑,“你这是……这算恼羞成怒吗?”
“你……”江珩从来没被人这般挑衅过,但就是生气成这样,他捏着她下巴的手也未舍得用力。他起身下床,去了客房。再在这里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门一关上,云芷嘴角强行扯出的那抹笑便消失了。她脱力般瘫软在床上,后背一片冷汗。她又去了浴室,洗澡时恨不得擦破自己的皮。因为过度用力,她娇嫩的肌肤上一片红肿,可她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麻木地擦拭着。云芷心不在焉,不小心脚下打滑,摔坐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喷头的水哗啦啦落在她脸上身上,她都不分不清到底是摔得疼,还是心里难受,只是眼泪止不住往外流。她脏了。身体脏,心也脏。再多的水,都洗不干净。砰!浴室门被踹开,江珩满脸急色地闯进来。明明刚刚被她那些话气得够呛,可听到这边发出声响,他还是忍不住冲过来。“摔到哪儿了?”
他蹙着眉问。云芷不答声,只是抗拒地用手推了推他,不想被他碰。他和祁越一样,都以折磨她、看她笑话为乐,现在又装什么好人?“不涂药,疼得是你。”
她这般抵抗的态度让江珩生气,他真想就这么走人,她乐意疼就这么疼着。但最后,他还是舍不得,强行抱着她回了卧室,一寸寸检查。两人已经有过多次暧昧关系,但云芷还是不习惯,况且她还讨厌他。不过她的反抗没用,江珩发现她伤在尾椎骨处,给她涂了药肯松手。云芷掀起被子便钻了进去,警惕而厌恶地看着他。她对江珩一直都这个态度,他该习惯的。可每次看到她这样,他仍旧觉得心里一阵发闷。“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明天去医院做个检查。”
他不由分说扔下一句,这才离开。云芷想要说不时,门已经关上了。次日,云芷一早被江珩拽着去医院。她抵抗不过他的力气,又不能从正在行驶的车上跳下去,只能眼看着车子前往医院。路上,姚璐发来消息。“我有空会去医院看,没空的时候就让卓宇轩去,阿逸和聂阿姨的情况我会随时告知你,你就不要再去找他们了。另外,两百万我会尽快凑齐。”
姚璐没有明说,但云芷也能猜出来。经过昨天的事情,她妈更讨厌她了,如果她再去阿逸病房,说不定她妈会拿着东西把她赶出来。“谢谢你,璐璐。我手里现在有二十万,你凑一百八十万就可以。”
云芷回了一句,整个人都显得很没精神。她被祁越江珩百般玩弄,却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但祁越对他们一家不怀好意,她妈是知道的啊。既然这样,他们昨天为什么要去祁老爷子的寿宴上?不过这个问题只是在云芷脑中一闪而过,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到了医院门口,江珩牵着云芷的手往里走,似乎是怕她逃跑。对此,她只是苦涩地扯了扯唇角。有合约在,她现在怕了有什么用?两人去拍片时,刚好碰到聂湘君。说是碰到也不合适,云芷跟江珩下电梯后,发现聂湘君在四五米远的地方,正跟一个医生说着什么。“我们先别过去。”
云芷乞求地冲江珩说了一句,两人躲在楼梯间。江珩被她按在身后,不由道:“为什么要躲?”
他只是单纯好奇这件事,可对云芷而言,却像是明知故问,故意嘲讽。拜他跟祁越所赐,她在害得云家家破人亡后,还沦为了其他人口中不知廉耻的笑柄,成了云家的耻辱……云芷抿抿唇,没理会他,只是等聂湘君走了以后,她才和江珩出去。检查没多大一会儿就做完了,她尾椎骨没什么事。江珩这才带着她去公司,只是在去公司的路上,她突然道:“能不能带我去下药店?”
“嗯?”
“我昨天忘了吃避孕药。”
避孕药早就被江珩替换成了维C,他后来都没怎么操心过这件事,也就她心心念念惦记着,生怕怀上他的孩子。“只是一次忘了吃,怀不上。”
他道。云芷却不放心,“还是吃了安心些。”
见她这副样子,江珩心似是被吸水的棉絮堵住了,说不出的难受。他从一旁拿出一个瓶子,倒了一颗药递给她。“吃吧。”
“这是避孕药?”
云芷见他点头后,顺口说了一句,“怎么你车里有避孕药?”
“我情人又不止你一个,你以为谁想给我生孩子,都有那个资格吗?”
江珩之前多准备了几瓶维C,就是担心家里的“避孕药”没了,好替换上。云芷听了这话,眸光微闪,低头不语。在车上随时准备着避孕药,他可能在车上跟其他女人发生过关系吧。只是这么一想,她觉得这辆车子还有江珩都是脏的。但她又能干净到哪儿去呢?至少江珩还知道他睡的是谁,而她连那天在锦绣跟她上床的男人是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