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云芷,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祁越看着云芷,仿佛在同人调情。摄像机跟着转到云芷身上,屏幕上显露出她此时狼狈又狰狞的模样。她好似没听到他的话,只是艰涩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有什么事冲我来,与我家人无关。”
所以,放她妈和阿逸下来吧。只要让他们离开,就是无视她的尊严,把刀插进她心脏给邵恩晴复仇都可以!云芷迈着沉重的步伐,在纷杂的议论声中一点点向前走。那些名流权贵们哪儿见过她这般发狂的模样?他们嘴里唾弃着非议着她,身子却很诚实地往两边躲,给她让出路,以免她发疯伤到他们。唯一没被云芷这副模样吓住的,也就祁越了。他叫两个保镖拦住了云芷,含笑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大家都在这里,我也不可能当着各位的面对他们做什么,只是想澄清几件事情而已。”
保镖们拦住了云芷,“请您配合。”
她想拒绝配合,有用吗?云芷逼着自己站在原地,视线紧紧盯着台上两人。聂湘君做了一段时间清洁工,被蹉跎得早已不成样子,看不出以往的贵妇身影。此刻她紧紧盯着云芷,满眼恨意和嫌恶。而云逸站在台中间,漂亮到极致的脸上因身体虚弱而显得有些苍白。他被逼到如此境地,本该狼狈不已,可身上清傲气质难掩。他遥遥地看着云芷,满是心疼。母子俩对云芷的态度截然相反,可同样让她感到难受、愧疚。她紧紧咬着唇,口中满是血腥味也没松开,唯有疼痛能让她勉强保持冷静。屏幕前,祁越饶有兴致地欣赏一会儿云芷的痛苦,这才懒洋洋开口。“今天是我爷爷的生辰,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难看。不过借着今儿人齐,有几件事需要跟大家说一下。”
“都说我婚内出轨恩晴,才把云家弄破产,跟云芷离婚。大家冤枉我没什么,可我不愿恩晴受连累。”
“刚刚视频大家也看了,云芷私生活糜烂,连我最好的兄弟都肯下手。这才是我们离婚的缘由。至于云家破产,只不过是我前岳父经营不善而已。”
祁越三言两语,把责任推到了云芷身上。换做往日,在场的人都会觉得他在胡诌,但刚刚视频很清楚,云芷私生活确实糜烂,而且还勾引江珩,这都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云芷万没想到,他会这么无耻,竟然这么颠倒黑白。“你胡说!”
云芷喘着粗气大喊。与其说她是在跟在场的人解释,不如说她不想在聂湘君和云逸眼中如此不堪。“祁越在撒谎!他一直喜欢的是邵恩晴,在锦绣那次是他逼迫我的!他用我弟的医药费逼我,才有那段视频的!”
闻言,祁越只是轻笑了一声,“那你给阿珩下药,在我和恩晴订婚那天爬上他的床,这也是我逼迫你的?”
他冲一个男人点了下头,屏幕上立刻出现一段新的视频。视频里,云芷给江珩下了药,然后主动扶着他进了房间。一切清清楚楚,就是她自己刻意、主动爬江珩的床。云芷听着耳畔那些指责她心急叵测、水性杨花的言论,动了动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有这些视频在,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这只是个开始,江珩又当众放了云芷想要“杀死”邵恩晴时的录音。“看在云芷曾经是我前妻的份上,我不愿意送她去坐牢。可她借着靠近迷惑阿珩,然后借机勾引我,离间我和恩晴、还有我和阿珩的关系,这个我不能忍。”
“如果以后传出我对云芷做了什么好像很过分的事情,也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祁越这话一出,原本就离云芷有段距离的宾客们,顿时躲得更远了。所有人都用厌恶又忌惮的目光,盯着云芷这个“杀人犯”。云芷惶然站在原地,视线紧紧盯着台上的聂湘君和云逸,绝望又无助地大喊。“我不是杀人犯,我没想杀人,只是想找邵恩晴谈点事。是邵恩晴想要杀我,我夺刀,才发生了意外。”
“我……没有想杀人啊……”她哪儿有那样的胆子?可任凭她嗓子喊出血,她没杀人这件事,就和她没有婚内出轨这件事一样,根本没人相信。唯一相信的人是台上的聂湘君,而她希望云芷企图杀邵恩晴这件事是真的。云芷觉得这就是个死局,根本解不开,所有人都在憎恨厌恶她。就算没有这两样情绪,那也有面对她这个“杀人犯”的惶恐。而祁越看着她这副样子,潋滟眸底染上了层层笑意。“再说最后一件事,大家不要急,说完我就放大家喜欢的歌手上台。”
有人急吗?没有。豪门狗血八卦,远比歌吸引力大得多。“云芷,你是不是很好奇阿珩带你来了以后,为什么就消失不见了?这是我跟阿珩一早设计好的环节,他当然不会破坏这个计划。”
“他被你迷惑得确实动过让你当江夫人的念头,不过他已经看穿了你的真面目。你如果想要日子过得舒心一些,就不要再在他跟前动什么歪……”砰!话筒被重重扔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云芷松开耳朵,怔怔地看向前方,才发现是姚璐愤怒地拍掉了祁越手中的话筒。“在祁老爷子寿宴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做这么多事诋毁前妻。祁少,这就是你的绅士风度吗?”
姚璐满身怒气,但能看出,她也很害怕。祁越也不恼,只是捡起话筒擦了擦,“我说的可都是事实,怎么能说是诋毁呢?”
他轻笑一声,突然看向云芷,“姚小姐,你替云芷出气之前,就没想过她有事情瞒着你吗?”
云芷想到卓宇轩的事情,睫毛颤了颤,唇瓣不见血色。“姚小姐的私事,我就不当大家伙的面说了。”
祁越勾了勾唇角,满怀恶意,“但愿姚小姐知道那些事后,还能这般维护她。”
云芷听到后一句话,心脏缩了缩,没来由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