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道尖锐的声音传响司锦柔的耳畔,她顺着视线瞧过去,司荣悦正站在前面满脸幽怨瞪着她。“妹妹这是怎么了?谁把妹妹惹急了,姐姐替妹妹教训教训那人。”
司锦柔不紧不慢走上前,自动略过司荣悦眼里的不喜。她满目轻慢的样子彻底戳痛了司荣悦的眼睛。被司楠姝和她羞辱的样子仿佛历历在目。眼下她不仅讨厌司楠姝,就连带着司锦柔也讨厌了。“你明明知道目前和司楠姝不合,可你为何还要和她走得那么近?这次哥哥被打成这个样子,你满意了是吧?”
司荣悦步步紧逼,将这一顶帽子都给扣到了司锦柔头上。司锦柔眸里划过一抹讽刺,她抬起眼瞧了一眼眼前戾气颇重的司荣悦,语气顽劣:“妹妹这是何意?可别把姐姐我想得太坏了一些。母亲和大姐姐闹了不快,与姐姐我无关。妹妹这么说,可就冤枉我了。何况这一次是三哥错在先,爹爹和南楚亲王就要到北黎了,如果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错,母亲再同大姐姐这么一闹,妹妹觉得几个哥哥,母亲,你还有我还能全身而退吗?反倒是妹妹你,不仅没有劝母亲,反倒是把母亲往火坑里推,妹妹这是何意啊?”
司锦柔一步一步靠近司荣悦,瞧着她慢慢垮掉的脸,心里颇为满意。“我才没有,你胡说。”
司荣悦变了脸色,彷如被人戳中了心思。“那妹妹为何不劝劝哥哥和母亲?”
司荣悦语塞,她根本没有想过这些。“爹爹这么看重母亲和哥哥,不可能会怪罪我们。”
司荣悦强撑着底气,可这话里的心虚却不减半分。“那在南楚绝对势力之下呢?爹爹是选活命……还是我们?”
司荣悦淡淡是语气却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刺向司荣悦。这下子,司荣悦彻底慌了心神。“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纠缠之际,林宝月突然出现在了身后。她看着司荣悦的眼神变了变,满目戾气险些让司荣悦站不住脚跟,就连司锦柔心里也一咯噔。“我都听见了。”
林宝月成着脸,语气冷冰冰。“母亲,我没有那个意思。”
司荣悦慌忙澄清,她觉得林宝月一定是误会了。“是吗?”
林宝月语气越发冷了下来,对于她的解释没有丝毫的动容。“栩儿有病在身,你们还在闹窝里反,还在闹性子。如今是闹这个的时候吗?”
“母亲恕罪,是柔儿的不是。妹妹还小,有些事情还当好好说说才是,以免日后闹了岔子。”
司锦柔突然出口,让司荣悦的脸色变了变。她没想到,司荣悦变脸的样子居然比她还要快。“母亲,我……”“悦儿你回去,别在这添乱了。”
林宝月冷着脸将她给唤了回去,将司锦柔给单独留了下来。“柔儿,日后母亲和哥哥妹妹还要靠你照拂,此番辛苦你了。日后我定然好好待你。”
林宝月拉过司锦柔的手,语气亲和,眉眼温柔。俨然一个慈祥母亲的风范。司锦柔低声笑道:“母亲哪里的话,这是柔儿该做的。”
两人寒暄一番,眼中各自打着算盘。按照司楠姝的话来说,彼此的心眼子都要多出天际去了。林宝月送走了司锦柔,她的背影印在瞳仁里,心里一抹算计油然而生。“夫人,少爷的病情越发严重了。”
下人匆匆来报,司栩如今的模样属实太过吓人了一些。林宝月回了屋子,此刻的司栩双眼猩红,青筋暴起,眸里充斥无尽的恨意。可嘴巴里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从床上暴起,踉踉跄跄砸碎了一旁的坠饰。连着身旁的小撕和奴婢也受了误伤。“夫人,少爷他……”“砰!”
话未完,一个陶瓷花瓶便朝着那丫鬟砸了过去,额间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了出来。林宝月绕过丫鬟,朝着正在发疯的司栩走过去,瞧着眼前的样子,她心里难受得紧,也颇为心疼。“栩儿,你放心。为娘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司楠姝把你害成这个样子,我定然会让她加倍奉还。”
林宝月阴沉沉的语气响在司栩的耳中,他的状态才慢慢好了一些,眼中的情绪平静了许多。可对司楠姝的恨意却丝毫不减。“唔唔唔唔唔……”司栩满脸怒意,急切朝着林宝月咿咿呀呀笔画着什么,动作力度一下又一下比一下重了许多。没人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林宝月能瞧得出来,他这是在愤怒,是对司楠姝无尽的恨意。“栩儿你放心,你放心吧。为娘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栩儿你放心。”
林宝月忍不住抱着司栩虚弱不堪的身子,眸里闪过一抹毒辣。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老夫人的耳中,她勃然大怒。对司楠姝的厌恶快达到了顶点。“好个司楠姝,看来老身今日不治治她不行了!敢这般对待司府的公子,老身还没死呢!”
嬷嬷为她顺着气,她能看得出来,此刻老太太俨然被气得不清。或许司楠姝也难逃一劫了。老夫人秘密召开了长老会,几个司府的老人围坐在一起,对于司楠姝这个烫手山芋很是苦恼。二长老叹了一口气,语气严肃:“我们再不动手可就没机会了!探子回来报,司楠姝同太子殿下打斗的时候,忽然从黄阶升到了青阶!如果这个消息属实,那日后我们可就奈何不了她了。”
闻言,几人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一些。“莫非她遇到了什么奇遇不成?又或是……手中有什么法宝在身?否则为何从区区一个废物变成了一个这般恐怖的人。如若我们再不了结后患,日后恐怕再无人敢降得住她了。”
四长老接了话,比起司楠姝被妖魔缠身,他更愿意相信他的说法。如果说司楠姝真的有什么法宝……那他得先下手为强才成。“那你们说说老身该当如何?”
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太太开了口,对于司楠姝,她头疼又厌恶。这府中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她如此头疼的。“老夫人,要不如我们动手吧,若是再等下去,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大长老深思过后,脸色严肃了几分。这话,正巧戳中了老夫人的心窝子。“那我们该如何做?”
她正襟危坐,几人又秘密探讨了一番。可几人未曾发现的是,几人身边一个鬼鬼祟祟的小纸人偷听玩过后悄悄从门缝之中溜了出去。……“此事可真?”
司府中,一个满身黑袍的人看着眼前回来报告的小纸人,老成的语气严肃不已。小纸人卖力地点了点头,而后又拍拍自己的胸脯,它在保证自己带回来的消息乃是千真万确的。可信度很高。“老夫知道了,你先回吧。”
老者叹了一口气,小纸人也乖乖回了他的口袋之中。“公主,您交代属下的事,就快完成了。您再等等属下,办完这件事,属下便去寻您,哪怕刀山火海,天涯海角,属下也要找到您。”
他十分宝贝捧着手心里的玉佩,目光诚恳,态度决然。这一次,他定会不负所托。公主受了这么多的苦,他又怎能半途而废。如今公主的女儿儿子有难,他不会再袖手旁观了。公主是他唯一的主子,也是他一生所追求的曙光。只是可惜,他没能护住她,也没能把她救于水火之中。老者抬手轻轻抚摸玉佩的纹路,语气虔诚又果断:“公主,您放心。这一次,属下不会让您失望的,再也不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