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谢璟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还不等宋凌霜开口,便高声喊道,“不必管我,你快去看看。”
宋凌霜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小瘸子真是个懂事的好夫君,还很善解人意呢!“我去去就回,你自己在家乖乖的啊。”
屋内的谢璟没应声了。她转身给门关上,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家里没锁,放一个行动不便的谢璟独自在家她实在不放心。“大叔你等我会。”
“马上就好!”
她捡起靠在院角的竹片,都是上次用完剩下的,同样的手法埋在了门口。这个家里就住了他们几个人,村里再也没有旁人会跟他们来往。能在这几个时候上门来的基本都是来找茬的,只要他们推门往里踩,保管能把脚扎成筛子!她用干草给竹片盖上。一旁的大叔见状很是不解,“你在自家门口埋这些伤人的东西做什么?”
宋凌霜头也不回的答道,“防贼啊。”
“我院子里还有那么多鸡鸭呢。”
“我相公腿脚不便,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大叔一听顿时对宋凌霜的印象又改了不少,这丫头听着也不像传闻中那么不堪啊。就是命苦了些。“好了,大叔咱走吧。”
她拍了拍手,跟着大叔一路来到村里。“我要不是听到你婆婆说她是你娘,还没想起来找你呢。”
大叔一边给她带路一边把矛盾的起始说给她听。她娘带着宋安去村里借茅房,居然好死不死借到了谢家!门一开,李氏立马认出来她娘,便拉着她不放吵了起来。然后又说到什么受伤,要让柳氏赔偿他们家银子。宋凌霜大概捋了捋就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了。颇为好笑的吐槽了一句,“她还好意思找我娘要钱?”
到了谢家门口,村里人早就左三圈右三圈围的水泄不通在看热闹。村长也被叫来了。柳氏瘫坐在地上,死死搂着宋安一脸泪痕,活像个被欺负到没脾气的小白兔。宋凌霜看到她脸上红通通的手指印,眼神一冷,有点生气。李氏拉着村长指着谢青山的脚正在胡说八道。“我们好心好意去瞧瞧老大一家住的习不习惯,他们倒好,把我们当贼了!”
“村长你瞧瞧我男人这脚,我家里地里那么多活等着干呢,青山伤成这样,你让我咋活啊!”
“还有我这脚,也是叫她养的死丫头给扎的!”
她转头又指着柳氏恶狠狠地说道,“你养的好女儿!扫把星克死我儿子不说还把我们扎成这样!你就该赔钱!”
“今儿不赔我们看病治伤的药钱,我就把你抓去沉塘!这小的也抓去卖掉,抵债!”
宋凌霜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大家伙一看到她来了,瞬间给她让出一条道来。“谢家媳妇来了。”
“快让开,别沾她,晦气得很,是扫把星呢!”
有些妇人就喜欢跟风说闲话,对宋凌霜避之不及,她一出现,周围瞬间开阔了许多。她也不在意,抬脚走上前。村长看到这丫头就有点头疼,上次虽然只跟她打过一个照面,她能让李氏吃闷亏,打掉牙往肚子里吞。从她手里掏走银子和鸡鸭,着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婆婆这是怎么了?谁惹了您生这么大的气,我刚才似乎听到了沉塘,卖掉等字眼。”
她装作一脸不解的问,“您打算沉谁?卖谁?”
李氏一看到宋凌霜,气焰瞬间就没有刚才那么高涨了。“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啥时候说要拉她去沉塘了,你们母女俩别装模作样的。”
“你瞧瞧你公公的脚都被扎成什么样了!”
“还有我的也是!现在活也没法干,日子也没法过,你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村里人嗤笑一声,对李氏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感到好笑。但一看谢青山脚上那个黑黑的血窟窿,确实头皮发麻。上面的血迹虽然凝固了,但伤口摆在那儿呢,脚背上被扎了个对穿,也太狠了!大伙看向宋凌霜的眼神更加厌恶了。村长也觉得这事谢家媳妇做的确实太过分了,便站出来替谢家夫妻俩说话。“谢璟媳妇,我知道你一嫁过来就受了不少的气,可你婆婆最终还不是分给你了银钱和鸡鸭还有屋子吗?”
“你心里有气也不能把你公公的脚伤成这样啊。”
“马上就要入冬了,要是没把地里的活干完,冬天叫他们咋过?”
宋凌霜一来就扶起了瘫坐在上的柳氏,不经意间给她搭了脉,幸好没什么大事。除了脸上那个巴掌印有点刺眼。在村长苦口婆心替谢家夫妻俩说话时,她低着头摸了摸宋安的脑袋问道,“有没有害怕?”
宋安摇了摇头,眼眶也红红的。“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娘亲一巴掌。”
“是他们不对!”
小孩子的世界里只有对错,宋安刚读书没几年,更是把对错当成衡量所有人和事的标准。在他眼里,谢家夫妻俩是坏人,坏的要命。村长话音刚落,宋凌霜笑着转过头来。“那你们想怎么样呢?”
没人查觉她现在只是皮笑肉不笑,跟平时没心没肺的表情有这天壤之别。只有宋安拉了拉她的手,察觉到姐姐的不对劲。宋凌霜受过高等教育,一般真的不屑和别人发生口舌上的争执。但有句话说得好,忍一时子宫肌瘤,退一步乳腺增生。为了身体健康,有些人该骂就得骂。李氏一听宋凌霜松口了,还以为她终于知道害怕,立马说道。“赔偿我们五两银子看病治伤,另外我们受伤了身子需要补补,鸡鸭一天一只,最起码要吃上十天半个月吧!”
“你又不是没有。”
李氏得意的看着她。这话以前都是宋凌霜拿来从她这里撬走鸡鸭的说辞,现在她也原封不动的还给她!村长一听眉头皱了皱,觉得有些过分了。李氏看出来村长的意图,先一步开口道,“村长,您可不能向着他们啊,现在受伤的是我们夫妻俩!”
“她当时找我们要东西的时候您一声不吭,现在也该轮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