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凭什么他随手一挥,就彻底变了个天翻地覆?!”
洛川激动的道:“天玑曾经和我说过,就算他让我遭受到了许多非人的折磨,但真要说起来,他对此并没有感觉到歉疚,因为,正是当初他将我带到了天外天,这才有了我现在这一身的本事和地位,现在我所拥有的,足以值回当初我所受的那些罪了!”
说到这里,洛川顿了顿,秦思落见状,开口问道:“所以你想说的是什么?!”
“你不觉得讽刺么?!”
洛川冷笑一声:“那些所谓的上位者,位高权重,借着自己实力远超他人,便随意替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平凡人做决定,在他们看来理所应当的事情,其余人就必须无条件的接受吗?!这个天玑,他凭什么认为我愿意用之前和你在村子里的生活,加上十多年来所受到的折磨与痛苦,去换我现在这一身所谓的可笑本事?!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要是当时我没有被抓走的话,说不定现在我们孩子都有了,是不是?!”
看着洛川脸上自嘲般的笑意,秦思落没有去和他计较这个在她看来有些冒失的玩笑,反而是柔声道:“就算过程很曲折,但起码我们现在还是相遇了不是么?即便你放不下过去,那也不应该错过了当下,不是么?!”
“这一切只不过是暂时的。”
洛川眼中闪过几分复杂,歉声道:“还是之前的那句话,我要不了多久,就得走了,而且也不知道回不回得来,你未来的人生还很长,我不能耽误了你,或许,从那天晚上我被抓走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错过了。”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秦思落带着些无理取闹的摆了摆手,不让洛川继续说下去,沉声道:“为什么非得走?!虽然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我还是当初那个我,于我而言,一切其实并没有变过,如果你执意要走的话,那就只能说明,变得那个人,是你,你已经不是当年的莫寻了,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舍我而去?!”
“思落,你别激动。”
看着秦思落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的情绪,洛川痛苦的闭上眼睛,而后又睁开,解释道:“你先听我把事情说完,行不行?!”
“我不想听了!”
秦思落突然显得很无助,很疲倦:“你的过去,对你造成了太多的负面情绪,往事重提,也只不过是徒增悲伤与愤恨罢了,说句你可能不太爱听的话,我只不过觉得,不管你遭受了什么事情,不管你受到了多么苦痛的折磨,我虽然替你感到心疼,但这一切的发生,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不是么?!你只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要选择与我分开,就算你真的是有什么非走不可的理由,那也是你的原因,但对我来说,对一个默默等了你二十年的我来说,你难道不觉得很不公平么?!”
秦思落的这番话,犹如巨石一般,一个个的砸在洛川的心头,令他仿若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是啊!不管自己对于天外天有多少的愤恨,但至少这一切,都和秦思落没有关系,正如秦思落所言,她还是当初那个站在小河边等着莫寻的可爱小女孩,而洛川,貌似已经不是那个怀里揣着手绢,说什么也要赶去河边见秦思落的小男孩了,时过境迁之后,难道必定会是物是人非么?!洛川不知道,但身边的秦思落,却已经转过身,缓步离去,洛川上前一小步,右手探于身前,想说些什么挽留的话语,却终究还是难以开口。“没想到秦小姐不仅长着一副绝色面容,与此同时竟然还有着如此高的思想觉悟,实在是令人钦佩,令人钦佩啊!哈哈哈!”
这是,突然一阵声音传来,秦思落停下脚步,星眸微转,像是在寻找声音的源头所在,而她身后的洛川,已经是皱着眉头,黑着脸,望向了右手边正脚步悠闲着走过来的南宫鹤。南宫鹤本来脸上是带着笑意的,可视线一对上面色不善的洛川,他立刻浑身打了个哆嗦,然后咧着嘴小跑到秦思落面前,笑道:“秦小姐,往哪儿看呢?我在这里。”
“原来是二狗……”秦思落到了嘴边的话赶紧一收,淡淡地道:“原来是洛川的发小,你好。”
“哎!好好好!大家都好!”
南宫鹤今天的穿着很奇怪,一身灰色长袍,腰间别着一个亚麻色的布袋,看起来倒是有点像古装片里的大夫,只见他搓了搓手,随意道:“刚才我都听到了,洛川那小子和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该不会相信了吧?!说实话,正常人怎么可能会相信那些?!你别听他在那里胡扯,我跟你讲,实际上,我是一名医生,我严重怀疑洛川那小子得了某种奇怪的病症,以至于满嘴胡话,张口闭口就是那些荒谬古怪的话语。”
闻言,秦思落皱了皱眉,即便她和洛川刚刚才闹了不愉快,但也不想听南宫鹤这么说洛川,当下便冷冷的道:“你什么意思?!”
“就那个意思啊!”
南宫鹤接着道:“我现在啊!几乎就快要找到他的病因了,现在就只差你的一些鲜血,即可完成最后的准备工作,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嘿嘿!”
“二狗子,我觉得我当初就不应该带你过来!”
洛川走上前来,冷冷的看着南宫鹤,他当然知道南宫鹤在打什么主意,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居然这么心急,甚至都敢当着自己的面,在秦思落面前隐晦的表达心中所想。“来都来了,你还想赶我走不成?!”
南宫鹤咬了咬牙,索性不理洛川,又问向了秦思落:“秦小姐,我刚才说的那些,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啊?!”
“我有点好奇,是什么东西,非得需要我的鲜血,才可以完成的?!”
秦思落头脑本就异于常人的聪明,又怎会看不出南宫鹤的意有所指:“你刚才说洛川古怪,可我觉得,比起他,你更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