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身受重创的丽奈双手张开,无力倒在地上,久世刚才的一剑无界击破了她的界,与界融为一体的她也同时遭受重创。 几乎同时,久世将她的身体用力砸向地面,打断四肢的同时拿出从白祀那里拿到了封妖锁绳,束缚住她的全身。迅速再度迅速施加三重封印后,坐在丽奈身上的久世缓缓松了口气。 看着地上,重伤的丽奈,久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又迅速消失。 没错,现在不是同情的时候。 “完全输了。可以告诉我吗,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界明明对你起了作用,为什么你还能动?”
咳着血,丽奈一脸苍白的看向久世。 连十二神将都能击败的界,这给了丽奈无比的自信。但同时,也是因为这份自信,她现在才会变得这么惨。 “一剑无界。我的一剑无界是专门为破界而的存在剑术。在被你击中的瞬间,我就用一剑无界消除了你留在我体内的界。那个治疗的运作只是碍眼法。”
久世缓缓说出其中的原因。 其实要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复杂的。只是自己比她多了一张底牌。在知道她的能力后,自己就想过这种破解方法。当然,最后那一击也确实在赌,赌名为深泉丽奈的少女还在犹豫是不是要真的杀了自己,赌她还没有被妖力完全吞噬。 为此,这个计划连巴也告诉。因为如果巴知道,一定不会同意自己的赌局。 “破界法!没想到你会掌握这么危险的东西。”
这一刻,丽奈释然了。仿佛长久以来沉重的梦,终于迎来了醒来的时刻。 破界法,在业内人员眼中也被称之为对【界】的【界】。她原本以为与界融合是一件精巧的能力,现在看来,却是再错误不过的做法。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了。”
“杀了我吧,久世。杀了我,你将成为英雄。”
此刻的丽奈已经放弃所有的抵抗。 如果能讨伐她,久世的名望甚至可能一跃超越十二神将。她由衷的这么期望着。已经犯下众多过错的她不指望自己会被原谅,但这样也不错,死在眼前这个人的手里。 “我对成为英雄可没什么兴趣。如果真的要成为英雄,我也不想成为人类的英雄,就算真的必须要成为英雄,那我也只会成为你的英雄。”
久世缓缓低头,两人的脸慢慢靠近,直到彼此的瞳孔能映照着各自的脸庞。 “……”面对久世认真而坚定的目光,此前一直戏弄着久世的少女第一次产生了回避的念头。她偏过头,不敢看向久世。 “我,已经回不去了。那个世界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丽奈继续说道。 是的,她深知自己已经回不去了。杀害了众多阴阳师,甚至化为妖怪的她再也回不去曾经的那个世界。尽管是被动出手,但在其他人眼中却并不会这么看。 到底是她真的想杀人,还是被人追杀的反击,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人生,许多时候走错一步便再也无法回头。而眼前的一切,便是代价。 “没关系。”
“是吗,这样一来……。”
“不管你逃到哪里,哪怕是地狱的尽头,我会找到你,抓住你,然后把你拉到我身边。你哪里也不用去,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就算这个世界没有你的容身之所也没关系,就算整个世界都讨厌你,就算与世界为敌,我也会接纳你。你只要乖乖的说是就好。明白吗!”
“就算是这样的我,你也会认同吗?”
那一瞬间,丽奈不禁有些动摇。 “当然。”
“我身上的罪业已经多得数不清了,让我解脱吧。”
“那就由我来背负。”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击溃了深泉丽奈长久以来竖立起的所有心防。曾经以为自己不被需要,所以向着死路一路狂奔。羡慕着白祀的一切,认为此生无意义,故而也需要在意生死。 但在这一瞬间,她仿佛找到了生的意义。 “啊,输给了你。”
丽奈闭上双眼,脸上浮现出无奈而释然的笑容。 是啊,无所谓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好像已经逃不掉了。 丽奈仿佛放弃了一切,任由久世为所欲为。心中压抑束缚被解开的瞬间,她已经找不到战斗下去的理由。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对‘生’产生了如此强烈的眷恋。 然而,就在她找回了名为‘人’的存在的瞬间,体内的杀生石突然暴发出无比强烈的妖力。 锁骨前的皮肤下,一颗赤红的石头正缓缓上浮。混乱的妖力迅速暴走,流遍丽奈全身。剧烈的痛苦从全身传到大脑,一时间,丽奈感觉自己仿佛正遭受着雷击之刑。 “啊啊啊啊……”丽奈双眼翻白,本能而惨烈的尖叫着。 全身闪动着赤红的闪电,皮肤表面的筋脉明显鼓起,仿佛其中除了血液之外还充斥大量其他的东西。 “该死!”
眼见暴走的妖力即将把丽奈撑暴,久世来不及多想。右手猛然按向丽奈身上的赤红的妖石。 右手的能力发动,杀生石的妖力被久世吸收纳入自己体内,手掌的皮肤上,赤红的纹路开始向久世的手臂蔓延,手臂传来剧烈的痛楚,可即便如此,久世咬牙支撑,没有收手的意思。 借由久世的分担,丽奈身上的痛苦开始缓缓减轻。双眼回神,她看到了久世已经布满赤红的右手。 “放手!”
丽奈痛苦的喊道。 “不可能!”
久世坚定的拒绝。 “再这样下去,连你也会……” “好不容易才抓到你,刚刚才说完帅气的话,我现在可不想对你食言。给我乖乖躺好!”
话语间,久世开始运用左手的龙所化解杀生石带来的影响。 一时间,两人无法行动,仿佛陷入了一场毅力的对局。 就在此刻,异变突生,杀生石内浮现出一道妖力形成的术式,无数的梵文如同锁链一样向着久世的右手迅速蔓延,瞬间将两人同时锁住。 妖法?不对,这是! 几乎同时,三块石椎猛然从湖边的破水而出,三者从背后直指久世的大脑心脏与腰间。 身体被束缚,无法回避,身后暗器杀至,一时间,久世仿佛陷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