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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兵法韬略(1 / 1)

这清涧北靠绥德县,若是清涧城破不需一日即可至城下,到那时候绥德城只有坚壁清野固守了。  好在已过秋收,所以绥德城之中粮草充足无需担心后方。  杨秉到了后半夜也有些睡意朦胧了,可是却又没有完全睡去。  清涧城乃是依山而建,在无定河的下游位置。  忽得他住在的堡内听见了动静,竟然是有一群人利用绳索攀爬上了石岩之上,被刘奇所发现。  所以与这伙人发生了打斗,这伙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差点翻山潜入清涧城中。  混乱之中,那伙人从绳索之上全部下来悍不畏死想要冲破重围,想要打开城门将外面的西夏军放进来。  外面的西夏军此刻也已经用云梯试图攻进城中,试图利用里应外合攻破清涧城。  杨秉从堡内正准备探头,被吴六拉住身子阻止了他的行动。  只见“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射了过来若是再慢一步恐怕就有危险了。  吴六低声说道:“这恐怕便是步跋子了,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打开城门,还有杀死城内将领!”

杨秉一下子睡意全无,这便是斩首行动了若是城内将领一旦身死,那么士气大乱那就是西夏军攻破的最佳时机了。  野利旺荣派出了一百名步跋子想要趁着夜色的掩护下,潜入城内打开城门。  若是被发现那便命他们借机刺杀宋军高级将领,这百人已经是极限了若是再多,宋军便很快就发现了。  这些步跋子皆是持弓便射,这清涧城不似绥德城那般大,所以这里想要辨别宋军将领的住处也很容易,那些堡内自然不会是寻常士卒。  刘奇抵达清涧城后,并没有随着众人一样去睡觉,而是和元奎几人在篝火旁守夜。  刘奇一边杀着潜入其中的西夏步跋子,一边大喊道:“守住阵列,不许乱!”

那些士卒因为一些将领的死而惊慌的他们听到刘奇的话,开始稳住了士气。  有些都头在发生动乱的那一刻也是第一时间探头张望,被一箭取了性命。  他们也没有想到西夏会有士卒能够潜入城内,那峭壁之上还未下来的步跋子士卒皆被宋军箭矢取了性命。  有些士卒本就心中紧张,加上步跋子借着山势攀岩潜入其中,还以为西夏军已经全部打了进来。  有些精神错乱的人开始出现推搡的现象,秦安在一众士卒护卫之下的他,拔出了腰间佩剑直接将那人杀死。  大声喊道:“敌军潜入人数并不多,若是有胆怯着便是此下场!”

那个在杨秉面前有些拘谨的秦安,此刻却是杀伐果断,这是最好平息骚乱的办法。  随着刚刚士卒的身死,这场骚乱方才平息而这百余人的潜入其中的敌军很快就都已经伏首。  立于城门之外的野利旺荣看着不断殒命的士卒,眼神之中并没有任何变化。  见今夜攻城失败于是鸣金收兵,这些步卒方才不继续依靠云梯登城了。  杨秉见完全平定后,也从堡内出来秦安在见到他安全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眉头紧锁,因为刚刚清点过那一场意外袭击使得一位副指挥使,两名都头身死,还有六十多名士卒身死,二十名士卒重伤。  一下子守军就损耗了七分之一,他们还能坚守几次这样的攻城。  杨秉看着清涧城周边陡峭的山势,也是蹙眉沉思他也没想到西夏军竟然在这样的山势之下还能潜入其中。  借助绳索还有那些特殊的铁钩竟然能够攀爬上如此陡峭的高山,就因为一个疏忽就遭遇如此大的损失。  若不是因为刘奇的敏锐,恐怕今夜清涧城就已经城破了,他心中涌现出深深自责。  在心里埋怨自己思虑不周全,若是自己能够再谨慎一些,再慎重一点那么是不是能够避免今夜的夜袭会做得更好一些。  有些原本固守的清涧守军好不容易振奋的士气,皆是一脸灰败,且从绥德县而来的百名士卒此刻也是情绪低迷,在内心产生了怀疑是否真的能够守住清涧城。  杨秉从中站了出来,说道:“今晚夜袭我们损失不轻,可西夏军目的落空同样损耗不少士卒,他们攀援而上这陡峭山岩悍不畏死,难道我们大宋将士就弱于他们吗?”

众人没有言语皆都是沉默,杨秉继续说道:“我说过我与尔等同生死,今日你们皆是见证,若是我言退之你们皆可杀我!”

“你们若死,身后抚恤有我在绝对不会少一点,若是我身死还请诸位握紧长矛,挥舞刀剑誓死方休!”

一旁的秦安来到了刘奇身旁,说道:“你们知县一直都是这般吗?这般话,我觉得是不是有些不妥!”

这为士卒鼓舞士气从未有过将领会如此说,所以秦安十分诧异,这杨知县不仅仅是不像书生可也不想大宋的将军。  这就好比大宋的将士都不会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一个文官说起这话显得多么突兀,刘奇沉默了会也方才醒悟了过来,原来一直跟随在知县身边,都差点忘记了这样原来是不合时宜的。  刘奇过了会还是说道:“因为杨知县与其他人都不同,从我与他初识的那一刻就明白了!”

说着大声应和道:“誓死杀敌!”

随着刘奇的应喝,其他人皆是心头也是有一口闷气,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齐呼道:“誓死杀敌!”

秦安看着那个神情凛然的身影,这一刻他恍惚间觉得他比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主将,因为看着那个背影能够让自己安心。  ……  而外面失败而归的野利旺荣重回帐中,而急性子的弟弟大声喊着:“兄长刚刚你为何鸣金收兵,我们为何不趁此机会攻破城门,然后由我率铁骑打进去!”

“如此大的功劳唾手可得,为何就白白看着从眼前溜走!”

野利遇乞见破城在即,却收到退兵的命令如何不让他气恼。  看着气急败坏的弟弟,野利旺荣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说道:“平日让你多读兵法,你都抛之脑后!”

“兵法有云必胜之术,合变之形,在于机也,非智者,孰能见机而作乎?见机之道,莫先于不意。”

西夏虽然是党项人可是汉化是非常严重的,不仅仅军政连文化都贴近于大宋。  野利遇乞虽然读过书,可是却读的并不多不了解其意。  于是野利旺荣解释道:“必胜的计谋,兵力调配的集中与分散,在于把握战机,和见机行事,如今不是最佳的时机,若是继续强攻我们手下这些人攻破清涧城就已经损失惨重了,这并不值当!”

“且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此战在于挫败守城宋军士气,城中守卒无士气便是我军攻城最佳时机!”

野利旺荣正色说着,他有意想要借此战功在西夏地步更进一步,他能够如此耐心解释也是想要培养这个弟弟作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他心中明白行军打仗,打仗勇猛只能作先锋前军,只有熟读韬略方能领兵。  野利遇乞虽然行事鲁莽,可是却也是一个能够听得进意见的人。  对于野利旺荣而言,若是时间充裕围而不打,城中便犹如困兽,那将不战而胜可是他们需要应付驰援的宋军,只能在最短时间内攻下清涧城。  此乃上策,如今为中策如弟弟的作法在他看来就是下策。  ……  这几日西夏军每一次都是分出部分攀爬山岩,然后正面攻城可是见无果以后便又退去。  一直不断重复,可是却没有一次是真正的攻城,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处于高度紧张和戒备状态。  每一次小波突袭的西夏军被杀退以后,便又继续有人攀岩而来,即使他们每一次都是伤亡惨重。  毕竟守军在有所戒备的情况下,他们攀援而下就是一群活靶子。  杨秉强压心中的不安,他虽然不懂战法可是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到对方发起总攻之时,恐怕也就是清涧城破之时了。  他的手攥的的很紧,看着西夏的又一波攻势被打退,他的喉咙也干的厉害,可能下一次就是西夏军彻底打进来的时候了。  而一旁的秦安看着杨秉“镇定自若”的样子,只觉得明白书生所说的临危不惧是什么样子了。  心中升起的焦虑不安也少了些,他总不能被一个文官给比下去了。  他大声说着:“不要放下戒备,西夏军随时都会有再攻来的可能,修缮防御工事!”

“各处山岩处都要注意是否有人攀援上来,他们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只要再坚持下去他们终将退去!”

当然秦安也明白这不过是西夏军试探性的攻击而已,如此说也只是为了稳住士气。  果然此话一出,其他人眼神之中像是燃起了希望重振士气。  可是人在有生机的时候总是会有其他想法,只有置身绝境才会爆发出绝地反扑。  这也是野利旺荣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强攻的缘故,鼓舞士气自然有效可也不过是短暂一时,望着那山岩处的士卒额头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仿佛随时都会有西夏军攻来。  外面的寒风呼啸,到了深夜之时心中的恐惧就更加放大了。  刘奇与元奎坐在篝火旁,此刻两人身上皆着锁子甲,今日两人守夜若是临时备战换上甲胄自然不便。  以往那个豪气干云,与朋友之间都是大口吃肉,大碗吃酒的豪爽汉子,此刻却变得沉默寡言了。  刘奇坐在那里,火光映照在脸上还有血渍残留,这是西夏军身上的血。  在这阴沉压抑的夜里,一个声音响起:“随知县一同前来清涧有过后悔吗?听说大嫂腹中的孩子即将临盆,你都不能亲眼瞧上一眼!”

说话的是刘奇,元奎的年纪比他大所以称呼对方妻子大嫂也是于情于理的。  元奎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扔了根木柴丢进篝火中方才说道:“我那浑家整日觉得我没有一个正业,整日为我忧心,如今我好不容易做了一件正事,他还是为我担心!”

“可是这一次我却觉得十分安心,将她们护在身后我才能放心!”

刘奇如今快要三十岁了,依旧是孑然一身所以不明白有亲眷的人是何种感受。  他心中感叹着:“将这些西夏军打退后,我也该找个婆姨成亲有一个家了!”

那扔进了木炭的篝火本该微弱的火光,又一下子变得炽烈了。  ……  清涧城相连的山麓皆是曲折连绵,想要爬上清涧城内,需要攀援那高陡的悬崖。  而悬崖之下乃是河水涛涛,山势翘拔,峻石林立,不断有攀爬的人从上面掉落下来,落进了滔滔河水之中连发出的声音都听不见。  而骑乘在高头大马,膘肥体壮大宛马之上的人正是野利旺荣,看着手下士卒的死亡眼神淡漠没有任何怜悯之情。  西夏多是以甘青马为主,如大宛马这样的良种在如今的西夏也并不多,多是一些高级将领还有重骑才配备。  清晨雾气正重之时,空气之中也弥漫着湿气。  杨秉睁开了眼睛,出了堡外看着城中的篝火都已经灭了。  城中守卒皆是有些神情恍惚,不知为何心底涌现出了强烈的不安。  “都警惕起来,小心西夏军的突然袭击!”

有守城的士卒显然交替之时仍旧还有些睡意,突然被惊扰了眼神也不免多了些怒色。  因为清晨大雾弥漫的缘故,守城士卒也看不清说话之人的面庞。  就抱怨道:“守你娘,这样的天气,想要爬那高陡悬崖就是寻死!”

“这整日提心吊胆,还不如索性死了干脆!”

他以为是同伍交班的人的叮嘱,所以心中压抑不安的士卒难免会抱怨几句。  的确这样的大雾,即使是擅长上下山坡,出入溪涧的步跋子也很难攀爬高陡的悬崖,毕竟早晨如此大雾根本看不清,寻不到借力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而且湿气如此很容易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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