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坐立不安,最后还是选择坐下。她凑到绫清玄耳边道:“你旁边是姬月离?”
“嗯。”
娘啊!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就在那边,她好怕。不对,这两人如此亲近,那司徒绫脖子上的痕迹也是姬月离……毓秀不敢想,只是拍了拍绫清玄的肩膀,“你受苦了。”
肯定被狠狠折磨了吧。绫清玄淡淡道:“你玉珍门的弟子还不错。”
几场比试下来,玉珍门的几个弟子都能排上名,毓秀小尾巴都翘上天了,“那是,我教的。”
“我神医谷有一弟子,不如让她也拜入你门下?”
“可以啊,学费给你免了。”
抱大腿啊抱大腿。毓秀聊了两句就走了,姬月离在桌下伸手牵住她。“绫儿,你可是想让书芹过去?”
血煞门终究被正道所不容,书芹这孩子心思单纯,往后最好是与血煞门没有关系。“嗯。”
“那你师弟子易呢。”
姬月离故意提到他。“神医谷与玉珍门距离不远,等书芹学了轻功,随时能去看他。”
“我家绫儿真贴心。”
姬月离捏着她,十指相扣。……神医谷。子易完成今日的事由后,便坐在药田里发呆,目光直盯着绫清玄的住处。师姐出去了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带回来。他想出去找她。“子易~那边开了好漂亮的花,你快来看看~”书芹蹦跶着跑过来,中途被石头绊倒,摔在了地上。她大大咧咧的爬起来,跑到子易身边,“你看,好不好看?”
那朵花被举到子易面前,他突然将她推开。“你把那几株药草摘了?”
那边只有绫清玄一开始给他的药草,它们开花,书芹摘了?一想到这个,子易脑中就被愤怒占满。“没、没有,这是野花,你没说,我便不敢乱摘。”
子易也是恍惚,这仔细一看,确实是野花。他抿唇看着那双腿被划破的小女孩,转身欲走。“子易,我走不动了。”
书芹吸着鼻子,几次想起来都起不来。“那就爬回去。”
子易直接离开,书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她稍微动一下,就疼得直冒汗。但是子易刚刚的位置……她在意的吸气挪过去,照着他的视线,看见了绫清玄的住处。“神医姐姐?子易他天天看着,是不是想她了?”
书芹看着旁边的药草,随手抓了一把。这个药草应该能止疼吧,她嚼碎后按在腿上。现在这个时间,血煞门的人都不在里边,她百无聊赖的趴在石头上,一不小心睡着了,口水都流到了石头上。蝉鸣树叶响,男孩迈着步子缓缓走来。“喂。”
他叫了声,书芹根本就没反应。子易看见她额头上冒着的汗,俯身摸了摸。发热了。视线触及到那随意处理的伤口,他有些嫌弃。跟着他学了几天,连药草都认不清。若不是师姐让他好好教,怕师姐回来觉得自己欺负她了,他才不会过来。将书芹背在背上,子易喘了口气,“好重。”
“明天开始你给我少吃点。”
“好的!”
背上的女孩突然出声,子易吓得差点和她一起摔倒。“我、我不是故意的。”
书芹伸手捂住他的耳朵,悄声道:“我下次小声点。”
略有些凉的小手,让他打了个寒颤。好想把她扔出去。“子易,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想和你做朋友,你能不能,别经常凶我?”
子易没理会。他也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师姐,可师姐眼里只有姬月离。“子易~”“再吵就下去。”
“我是想说,前面那位姐姐是谁?”
子易顿住脚,抬眸,看见了房屋旁,淡淡笑着的吕兮枝。他松开书芹,“下来。”
“不嘛,我疼,走不动。”
子易抿着唇,拿出腰间的信号弹,就要放出去,吕兮枝迅速到了他面前,轻轻按住他的手。“师弟,见到师姐,你怎得如此见外。”
“你被逐出神医谷,已不是我的师姐。”
吕兮枝面目变得狰狞,“以前你不会这样对我的,都是司徒绫,都是因为她,你也开始排斥我。”
神医谷的阵法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那几个血煞门的人被她用药放倒。千想万想,她把目标定到了子易身上。司徒绫,她怎么能万事顾全呢。“子易!”
书芹扑了过来,吕兮枝一时不察,被撞到一边。书芹嚎了几声,她快疼死了!血煞门的师兄们呢,为何还不来。这女子一看就是个坏的,居然对子易动手动脚。“快走。”
她咬着牙,拉着子易往谷口跑,不过这一瘸一拐的,很快就被吕兮枝赶上。“哪来的野丫头!”
吕兮枝抽剑刺向她。“子易!”
书芹抱住子易,用背后帮他挡住。剑快逼近的时候,子易突然清醒过来,他忙射出绫清玄之前送给他的银针。夜色下,吕兮枝中了招,内力正在化开,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子易。“子易,你对我动手?”
“吕兮枝,我劝你赶紧离开。”
他趁机拉开信号弹,“血煞门其他人很快就会赶来。”
“好,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对我,我记住了。从此之后,我不会对你心软。”
她狠厉的说了几句,用着所剩不多的内力,赶紧离开。那银针的作用也是一时半会儿会化掉她的内力,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回来。子易跌坐在地上喘着气。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恨自己没有武功。“快起来,重死了。”
他推了一把,不想书芹就这么滑落在地。她面色发白,气息微弱,腿还在一颤一颤的。想起刚刚她帮自己的举动,子易咬着唇,重新将她背起,带到她自己的房间里。书芹的房间不大,里面乱七八糟摆放着医书和秘籍,还有一些生活用品,也四处散落。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女孩子的房间。子易跌跌撞撞将她丢到床上,撕开她腿上的布料,帮她清理伤口。书芹在迷迷糊糊中,还喊着,“子易,快跑!”
这一惊一乍的,伤口又裂开了。“闭嘴。”
他沉声,又说了句,“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