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楼,是皇帝专门为国师建立的住所。身份隐蔽的国师,从来都是坐在帘子后解疑答惑,就连皇上都是好几年前才见过她。最为熟悉凌水清的人,只有占星楼的贴身丫鬟绿儿,可惜,早就被司马云依给收买。占星楼的建筑在皇宫里还比较显眼,楼下有几个太监正在打扫,绫清玄看了眼高楼,脚尖一点便飞了上去。这些太监的敏锐度太低,甚至都没发现她。【是宿主太厉害哦。】对方不接受你的拍马屁。【……】从栏杆边进入楼中,zz催促着让她去占星台,占星台在楼顶,主线任务之一就是去占星台获得。不过绫清玄现在更想往里去,毕竟占星台就在上面,也跑不了。楼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有凝神的作用,帘幔后面,有个人影垂首,帘幔前,三皇子楚锦负手而立。来占星楼的人,不是皇帝就是太后,还有偶尔能够进入的皇子。绫清玄身形未动,他们谁也没发现。“三皇子,您与司马小姐,乃天定姻缘,司马小姐为天命真女,娶得她,便能拥有这个天下。”
帘幔后的少女声音微软,却异常好听,仔细观察,还能察觉到紧张。楚锦眼神微眯,“国师,是在暗示我什么?”
竟然对一个皇子说出得天下这种话,可不是暗示吗?帘幔后的女子轻咳,不作回应。国师的解答,一月最多也就两次,且不会多说什么,三皇子懂规矩,面上保持着镇定,心中却激动得不成样子。看来他的眼光没错,云依,真的是他命定的女人。他一定要多多争取好感。“多谢国师。”
楚锦还未转身,便晕倒在地。这一身落在地上的声音,让帘幔里的人受惊般地站起。“谁!竟敢擅闯占星楼!”
她虽厉声,身影却还在微颤,看那架势,似乎是准备逃跑。骨节分明的纤纤玉指挑开了帘幔,冷清的面容清晰露出。“国……国师!”
帘幔里假扮凌水清的女子正是小绿,她慌乱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松了口气。“谁放你进来的!凌水清,看来你已经恢复记忆了,你现在什么身份都没有,不如我送你出宫?”
zz,她好像很嚣张。【毕竟原主以前柔弱不堪,除了气运强和略懂星象,其他什么都不会。】绫清玄走到那属于原主的位置,旋开衣袖坐了下去,气势不是一般大。小绿疑惑中,转身去看她,却见她很最初的样子一点都不像,甚至整个人就想带着刀锋一般。气势压过来,她竟然产生出一种退缩的心理。“小绿,这国师之位,坐得舒服吗?”
少女冷眸惊艳,面色如霜,身穿宫女的服饰,丝毫掩饰不住那君临天下的气息。小绿衣袖下的两只手握在一起,她刚抬脚,整个人就跪了下去。“呃!”
膝盖下是硬质的木板,这一跪,声音巨大,疼痛袭来,让小绿瞬间清醒。不对,外面的三皇子,好歹也会武功,怎么就悄无声息地晕倒了呢。凌水清不可能这么快就学会武功,莫不是有高人相助?脖间寒凉,小绿吸了口凉气。这占星楼目前就她一人,定是抵不过别人。思及此,命才是最重要的,她解释道:“国师,小绿也是被人所迫,都是那司马云依怀有歹心,才……”她后面解释了一大堆话,绫清玄听得烦了,理由那么多,你不还是坐在这了,而且一点去找原主的迹象都没有。太不忠心了,这样的丫鬟留着过年吗。绫清玄摸出刀,放在桌子上。清脆的响声,让小绿冷汗直流。她想跑,但是腿跟灌了铅一样,跑不动。“给你个好差事。”
少女慢悠悠地,冷眸盯着她。小绿连忙趴在地上,“国师请说,小绿能做到的,一定竭尽全力。”
只要不杀她,做什么都可以。……绫清玄飘下了占星楼,耳边是zz的聒噪声。【宿主,别急着走啊,去占星台嘛~】不去,太远了。【……就这上面哪远了!】你凶本座?【哎呀我的猪嘴刚刚甩瓢了。】好好捂住。【唔唔。】几个太监面面相觑,“你们刚刚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这楼里现在就国师和三皇子,能有什么声音。”
“嘿嘿,有可能是那事呢。”
“管好你们的嘴,主子的事不得异议。”
绫清玄回了东宫,见自己屋子的东西正被秀儿往外丢。秀儿理直气壮,“肖护卫说的,你瞪我也没用。”
你是哪看见本座瞪了,本座眼睛就这么大。反正屋里东西基本上没有好的,她转身去楚酩办公事的大殿,肖护卫在外面拦着不让她进。“清姑娘,殿下吩咐,还你自由。”
“我有别的事。”
肖护卫一脸为难,殿内传来了男人痛苦的叫声,肖护卫还没反应过来,绫清玄已经闯了进去。被砍了手的男子连连往后退,鲜血蔓延了一地。站在中央的男子手上握着把剑,身上沾染了不少鲜血,他微垂着头,看不清神色。楚酩闻着那味道,眉头紧锁,沾有鲜血手继而又抬了起来,可是才刚到一半,就被人按住,那剑也丢到了地上。“滚!”
厌恶的字眼从嘴里吐出,楚酩抬眸,却直直愣住。不带表情的娇俏脸蛋就在面前,那双冷眸中是深不见底。楚酩身子微晃,手也微颤着,他咬牙,猛地推开绫清玄。“肖护卫!”
“在!”
“将她扔出去!”
控制不住,内心想要杀人的念头,既然控制不住,那就行动。只是,不想被她看见。他不想被看见。绫清玄没有松开,她捏着楚酩的手,什么都没说。少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眸色,那死死咬着的牙,让面部肌肉都变得微微狰狞。“清姑娘,我不想对你动手。”
肖护卫为难地说道。他知道自己打不过绫清玄,但……想法还没念叨完,却见绫清玄松手,转身。呼,还好不用动手,清姑娘真配合。楚酩僵住,手还停留在半空中,那令人安心的温凉,松开了。她……不要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