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你干嘛这么着急?”
林岚一脸疑惑地看着魏达。“你别多问了。我舅舅他好奇心重,现在说不定已经拿着我的工作证回到案发地点了。”
魏达一脸焦灼。“那地方我前面去的时候就觉得邪乎,这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吧,我前面只是……”“不是,你忘了?你还被撞下了楼!之所以那团东西会冲出来,很有可能就是被里面的东西给吓着了!而且当时你前面只是坐在门口,压根就没走进去看!”
“也是,那我现在就去找他!”
林岚拎起包,立刻踏出了门,只留下魏达一人在病房中。另一边,陈铸已然回到那个别墅。“为什么偌大的别墅,只腾出个三楼作为收藏室?”
他嘟囔着,再次爬上了那破旧的楼梯,旋开了蝉形门锁,眼前一片黑漆。他划开一根火柴,点燃了旁边墙上的蜡烛。“这样才有点氛围。”
他哈哈一笑,嘴角一撇,眼睛中忽地闪过一道光。那得是什么样的一道光,才能在眼睛上映射出明晃晃的人心。他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照亮眼前的黑暗。过道不是很长,两边也都是水泥墙。没过一会,他来到了一扇大门前。这扇门不似刚才进来的那扇门那样的气派,反而有些小家子气,但却有三块锁在门上。“第一块锁一看就是鲁班锁,是榫卯结构的,好解;这第二块锁嘛,就是块以前家里大门上的大铜锁,挺破的,看似简单,但依现在这情况来看,有点麻烦;这第三块嘛……”陈铸瞪大了眼睛,轻轻摩挲着那块锁。“这可是块稀世宝贝,但只是这会还判断不出是不是人仿造的。”
他微微昂起头,端详着那块锁。“这上面雕着个似鱼似龙的东西,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可就是‘鱼化龙’了,寓意‘金榜题名’。这玩意现在可是少见,多半就是真的宝贝了。只是这么摸着……”他把锁翻了个面。“倒也摸不出是什么材质的。但这重量那么重,确实有可能是把金锁。”
“这些锁吧,看似锁上了那扇门,实则锁住了他的心。看似是锁上了,实则却又没锁上。”
陈铸又是哈哈一笑。他先是熟练地以惊人的速度拆开了第一把锁——鲁班锁,接着,他摸摸自己的口袋,摸出来一包烟,随即抽出一根,用火柴点燃后叼在嘴里,猛嘬了两口。他用自己随身携带的钥匙小心翼翼地把火柴头上的粉末刮下来放在锁孔里,小心地倒了倒,然后把嘴里的烟掐灭,把烟外部包着的纸拆下来,搓成条状接近丝状,塞在锁孔里,和粉末相接触,接着把自己的钥匙插到锁孔里,塞紧。明晃晃的火焰在黑夜中摇曳,照亮了陈铸那张露出诡异表情的脸,照亮了那把精美的锁。“砰”的一声,纸丝燃烧殆尽,陈铸旋开了这把锁。他又快速地以同样的方法打开了另外的一把锁。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响声。陈铸小心地挪着步子,走了进去。他拿手机地手电筒照亮了墙壁。墙上雕满了花纹,但是这些花纹很奇怪,并不是普通地花花草草作为装饰之用。似乎是《山海经》里的一幕又一幕。“啊!对,没错,这就是,肯定是!”
陈铸喜笑颜开。“这鸟形状像个口袋,六只脚四只翅膀,耳目口鼻都没有,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帝江了。这个是九尾狐,这个是麒麟,这个是饕餮……”他的音调越来越高,似乎要冲破喉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才会拥有这样一面墙呢?哦不,这已经不单单是一面墙了,而是一件稀世珍宝,一件无价之宝!”
陈铸的面目在手电筒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可怕。他的手在墙面上摩挲着,仿佛再过一秒,他就要把这些精美的壁画全部的,一个又一个的,尽数剥下来,塞进自己的口袋。与此同时,林岚正在火速赶来的路上。当她到达时,她火急火燎地询问门卫,才得知陈铸已经在自己到来的一刻钟之前就到达了,于是她三步并两步地踏上楼梯,“砰砰砰”,丝毫没有顾及楼梯的承受能力,一路冲进了三楼的收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