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可跟你说,千万不能嫁给他这样的人,多可怕,万一以后家暴你怎么办!”
苏怜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被容迟一把揽住:“才不会,我们最多一起殴打你。”
他淡淡到,用最平淡的语气说最狠的话。莫名其妙又被秀了一把子真恩爱的顾奕:……莫名其妙被加入群殴的苏怜:……“咳咳,这位是……?”
苏怜出言打断这互怼的二人,虽然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却还是礼貌性地问道。“我叫顾奕,这小子他爹。”
顾奕兴高采烈地伸出手,一副很骄傲的样子。容迟有些无语,却还是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嚓,谁叫他年少时单纯不懂事,认了这么个爹。见他来了,容迟也不好意思再锢着苏怜,便将她抱上了岸。苏怜轻轻握了握,眸底却掠过一丝不经意的戒备。魔宗宗主,出了名的大魔头。她以前虽然听说过,但是却不想他居然这么年轻,还……这么活泼。“哦对了,容迟这伤……怎么回事?”
苏怜见容迟这里问不出答案,索性换了个对象。她这话果然没问错人,只见顾奕只为难了半刻,便一股脑地说出来了:“他丹田受损,回来后还不好好治疗,非要去历练,说是去搞什么熬粥的材料。”
“看吧,估计刚才没注意伤口又裂开了,到时候要是真的残疾了,我看谁管你。”
他没好气道,但见着他的模样也有些担心。“丹田受损?”
苏怜浅浅皱眉,丹田是凝聚内丹的地方,内丹是所有灵师的根本,若非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不可能伤到那里。“是啊,他……”顾奕下意识想往下接,却被容迟猛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讪讪地闭了嘴。苏怜眼睛尖,瞥到了这样的小动作。一个猜想在她心中渐渐浮起。“你是为了我才丹田受伤的,对不对?”
她轻声道,双眸静静地凝视着他。“没有。”
他有些狼狈地侧过脸。“容迟,你知道我最讨厌欠别人的,更讨厌被别人骗。”
“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还要骗我第二次吗?”
她声音有些复杂,抬起手,假装抹了抹不存在的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容迟果然被她这副模样吓着了,连忙解释道:“怜儿你别哭,都是我的错……当时我看你那副样子,实在太害怕了,所以在治疗之后,还是把自己的半颗内丹给了你。”
“我没有想骗你的意思,只是只是……”他只是怕她……有可能担心,内疚,又或者说是难过。虽然只是有可能而已。所以下意识地藏着自己的伤,悄悄舔舐。苏怜虽然心里有过猜测,但真的知道事实是这样的时候,还是被惊地怔住了。内丹可不是旁物,一分为二就能够一分为二的,只怕他说的半颗内丹,其实就是整颗,只是还留下了一点点,方便他以后再炼新的。但内丹是一个灵师十几年的心血,再炼,谈何容易。况且没了内丹,他的功力会大大减弱。她的声音变得有些艰涩,看着他染血的衣襟:“这是……你去找熬粥的药材时弄伤的?”
容迟知道她那么聪明,定然已经猜到了一切,便沉默着点了点头。他见她那么久还没有醒,一时心急,便又去森林给她找疗伤奇药,为了方便入口,熬制进粥中方才命人端给了她。苏怜沉默了。想起那碗被自己嫌弃的粥,一时心里有些发堵。她又不是真的无情无心,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也是能够分辨得出来的。虽然她一开始的确埋怨他骗了他,但是他救了自己两次又是事实。如今为了她,居然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向来独来独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苏怜此时心情有些复杂。起初她还疑惑,她之前分明受到了那么大的伤,怎么可能毫发无损。但因为又来到了陌生的地方,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所以也没有细想。如今想来,他把她从那个地方带走,又给她治疗好了所有伤势,只怕其中艰辛,都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笨蛋。”
她低声喃喃道,脸上神情有些别扭,却还是从顾奕怀里拿过伤药和包扎伤口的纱布。她不喜欢欠别人,如今却欠下了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但她又不可能把那颗内丹掏出来偿还,自然就得负责起照顾到他伤势好转的工作。“起来,别泡着了,给你上药,一会儿把丹药也吃了,听到没有。”
“你这次要是再生病,我指定不会去给你找大夫,你就在床上躺着吧。”
听着她故意装作凶巴巴的语气,容迟一愣,继而勾起一抹极其温柔满足的笑意:“好的,姐姐。”
苏怜听的耳根子一热,手中解他衣衫的动作不禁粗鲁了些:“别老是一口一个姐姐的,谁知道你到底多大,骗人张口就来。”
容迟忍着痛和笑,看着她的目光愈发强势温柔。他真的没有骗啊,他就比她小了一个月。只不过啊,怜儿,是你招惹的我。那就不可能再放过你了。……云澜宗。“扶云宗主,您这是何意?!”
主殿上,众长老见着大动干戈扶持了他座下弟子暂时继位,准备离开宗门的扶云,皆是面面相觑。“我要去接我徒弟。”
扶云淡淡道,一身白衣如旧,但那如画般的眉眼间,却藏着几丝忧虑与憔悴。“您这是干嘛,您徒弟不就在旁边吗?”
众人不解,目光抛向想要彻底隐匿自己的花织。“她啊.....差点忘了。”
扶云眸中掠过一丝冷意:“云澜宗弟子花织,背弃宗门,诬陷同门,吾如今将她逐出师门,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得再踏入云澜宗半步!”
其他人皆是一惊,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宗主,花织她可是您的亲徒弟,也是云澜宗的未来啊!”
一众长老都变了脸色,其中一个白蓝袍的有些犹疑道:“宗主你不会是想接苏怜回来吧?”
闻言,周围瞬间响起议论与讨伐之声,“找她干什么?她早就不是我们云南坐的弟子了,更不是您的弟子,一个背弃师门的孽徒,应该早就死在那崖底了。”
“是啊,一个孽徒哪里值得您亲自下山。”
“闭嘴。”
他冷冷地打断他们的话语,眸光透着丝丝寒意。“我不相信这些天你们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这件事已经过了,我也不会再追究,但如果还有人要陷害小怜,又或者是说阻止她回宗……”“我身为师父的,必定不会放过。”
扶云瞥向下面众人,语气坚决。他终于知道,那日她站在那个地方是什么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