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看这本书时,之所以深深地迷上了贺慕宴,并且在她穿书后也对贺慕宴有一种狂热的执着,就是因为他就像一朵高岭之花,让人不摘下来誓不罢休。并非贺慕月那种高山雪莲,而是染血的曼陀罗,盛开在地狱之巅,却无人胆敢染上他花瓣的血污。她顾雨什么不好,思想比这群古人先进好多倍,还会自己发明东西,又有经商头脑。并且她足够了解他,知道他喜欢胆子大又有趣儿的美人,有自信成为走进他心里,陪在他身边坐上最高位的那个人。可为什么这一切在苏怜进宫后都不一样了?顾雨真情实感地感到迷茫与不安。她第一次为自己现代人身份的优越感感到怀疑。如果此时苏怜在的话,一定会嘲讽她说自己也会,谁还不是21世纪人呢。不过这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入乡随俗,不同于常人的经历也只是经历,而不会改变一个人的本质,更不会让一个讨厌你的人就此爱上你。特别是明明已经给了你第二次的机会,却还是不知道把握机会,只会将自己所有的不幸归结于别人身上。苏怜醒来时,已经身处一个华丽诡谲的宫殿中。宫殿以紫色和黑色作为基调,柱子是由一种黑色的藤枝交缠而成,还散发着隐隐的紫光,看起来十分神秘。四周都挂着四下交缠的藤蔓,如同冰冷的毒蛇攀爬满了整间屋子。空气中都弥漫着冰凉阴冷的气息,房间里也没有一丝一毫阳光,阴寒又昏暗,让人呼吸了极为不适。而她则躺在一张十分舒适的软床上,床的面积足够十个她在上面滚来滚去。床单被子也都是粉粉嫩嫩的粉色,与整个房间的格调格格不入。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换掉了,换成了一身浅紫色的仙气飘飘的镂空轻纱吊带百花裙,裙摆绣着的是数朵紫灰色的小花,随着光线在不断变化颜色。她的双眸因此显得有几分浅浅的紫色光影,配上额前那株紫色的琉璃丁香小坠,显得无比有异域风情。苏怜脸色有些难看地拽着衣摆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颇具异国风情的装修风格,三大无粗地看着像护卫一样的两排侍卫,以及,紧紧封闭着的宫门。极其陌生的环境,而且明显不是皓国的建筑风格。虽然在昏迷之前那个奇怪的男人,声称她是他的妹妹。可是她分明从未见过他。苏怜直起身,正准备下床,却只见方才还一脸冷漠的护卫猛地蹿过来,用衣摆垫着小心翼翼地将她还没来得及穿上鞋子的脚扶回床上。“姑娘小心。”
苏怜有些厌烦地撇过头,把一旁同样不知所措的小绒球抱在怀里:“我这是被囚禁了?”
只见那护卫猛地一颤,一个一米九几个子的大男人竟然慌张地跪在她面前:“姑娘千万别这样说,城主也是担心你,并没有别的意思。”
苏怜挑眉,从里面捕捉到敏感信息:“城主?”
护卫明显也没想到她不知道宗主,一时有些无措起来。难不成,自家城主是偷偷把人家良家少女拐过来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此冒出,护卫脸色瞬间涨得像猪肝一样,一会儿红一会儿紫。还真没想到自己崇拜的一向清风明月的城主原来是这样的。纯情护卫捂住自己的心口,一脸悲怆地离开,看也没看苏怜一眼。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忽略的苏怜直接哽住。所以真的没有人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吗。小绒球跳上她肩膀悄悄安慰道:“没事,被囚禁也可以逃出去,主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苏怜此时却极为闲散地靠回床上,单手支着下巴斜斜地倚靠着:“急什么,先看看他长得好不好看。”
小绒球本来坚定站在她肩头的身子晃了晃,深觉自己似乎操心操多了,以自家主人这个随遇而安的性格,估计还在比较着到底是皇宫好还是这里好呢。不过它猜的确实没错,苏怜还真在心里做着比较。比起皇宫这里竟然更加奢华,布料摸上去似乎是天山蚕丝的,极其冰凉光滑,甚至还隐隐约约地泛着冷冷波光。而且看起来比起贺慕宴那个多多少少有点小俗气的皇宫摆设,这里显然有品位多了。苏怜一脸沉思地想着,外人看来以为她是悲伤的出神,但只有一脸生无可恋的小绒球知道,自家主人的心思估计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姑娘,麻烦你将身上的利器都取下来。”
见她似乎平静了下来,一个穿着极为古朴的妇人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眉眼间满是谦卑恭顺。苏怜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将自己的骨鞭往腰间又藏了藏。看来还得选皇宫,好歹那个狗皇帝不限制她的人身自由还不收她的各种东西。缓缓地将自己的发间贺慕宴送的珠钗拔下来,又将手腕和脚腕上绑着的微型袖箭扯下来,以及长筒靴后面别着的一把小刀。见那妇人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苏怜径直直起身,直直对上她的双眸:“怎么,还得脱衣服?你们城的待人礼仪就是这样的?”
一边说着,苏怜一边将外面罩的那层纱裙拉下,露出圆润光滑的肩膀,一脸的坦然。那妇人表情总算变了变,连忙站上前去挡住她。扭头看着站着一排的护卫,犹豫了一下,回头道:“衣服就不必了,冒犯姑娘了。”
苏怜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她的这具身体身子骨本就不好,手无缚鸡之力,如果她的骨鞭也被收了……低头敛去眉间的焦躁,苏怜抬头将纱衣披回肩上,恢复了方才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虽然不知道,但经过刚才几遭,她基本已经确定,应该就是刚才那个说是她哥哥的奇怪男子了。虽然她不认识他,但她方才在看周围环境时,总是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曾经来过这里一样。“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