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澈王殿下确实认识不少能人异士,而且需要劳烦殿下亲自去请的必然是不一般的高人,如此说来,有希望破此棋局的还不仅是太子殿下可以指望,那我们的胜算可是会高很多啊。”
晴荷马上高兴了起来。继而她又担心了:“只是兰山离着东都不算近,不知澈王殿下什么时候能把这高人带回来,听说离棋局结束的日子已经没多久了,万一湜王殿下疏忽……澈王殿下又来不及赶回来,北国使臣岂不是就赢了?”
她咬了咬唇顷刻又不安起来。二人边走边低声聊着,不一会儿已到了靖荷宫。晴荷知道阿霓心情不好,便说:“贵妃娘娘现在不在宫中,医女今天也累了,不如先到屋中休息一下吧,等贵妃娘娘回来了,我们再将今日之事禀告给娘娘吧?”
阿霓知道晴荷是好意,点了点头。晴荷见阿霓应了笑着交代道:“那我先去忙了。”
阿霓在屋中无事,翻出从澈王府带来的医书靠在床榻边看了起来,忽然她听见有人在轻轻拍打她的窗。阿霓不经意地抬起眼,想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见窗户外探出半张面孔正诡秘地冲她笑着。阿霓先是一惊,不过很快便认出了这人:“元莘?”
她一惊,猛地站了起来。元莘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阿霓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由于惊诧声音不免略大了一些,她下意识地捂了捂嘴,走到窗台前,将窗子开大,元莘一下子翻了进来。“你怎么到这来了?”
虽然是尽量压低了声音,阿霓却还是难以压住自己的好奇和紧张。元莘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地说:“我元莘想去的地方,也没人能拦得了。不过这澈王府若不是这次因为你,我还真没来过。”
“你现在想到我了?”
阿霓不高兴地撅起嘴,“那日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阿霓不见了元莘后,心中另一个不想猜又排除不了的答案便是元莘只顾着与那些舞姬风流快活去了。“那日?我?你是说我们去酒楼喝花酒那天?”
元莘似乎在明知故问。“自然是那天,你没什么事吧?”
分不清是心里担心,还是觉得起码得客套一下,阿霓淡淡问道。“当然没有了,我能有什么事?”
元莘咧嘴一笑,毫不客气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你这是担心我吗?”
“鬼才担心你!”
阿霓嫌弃地扮了个鬼脸,“都是你带我去的好地方,我可差点被那花魁月姬弄死!”
“好啦,后来不是有人救你了吗?”
元莘嬉笑着给自己打了个圆场。阿霓却不卖他这账,伸手狠狠敲了一记元莘的脑门:“可是你哪去了,如果当时不是澈殿下及时赶到……反正我最生气的就是你带我去那种风月场所,竟然事前都没告诉我,经过我的同意。”
“天地良心,我怎么没告诉你?”
元莘狡黠地眨了眨眼,阿霓茫然望着她,觉得自己定是又入了他的套。元莘得意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是去喝花酒的吗,是花——酒——,你听了还连声说好呢,现在怎么反而怪起我来呢?”
“花酒?”
阿霓将这两个字反复琢磨了一下,似乎才发现这其中的奥妙。“你说的花酒指的是这个意思?”
她不禁露出一抹尴尬之色,当时自己欢呼雀跃竟还以为这花酒是指用鲜花制成的美酒,想到着,她忍不住抬手想给元莘一拳。元莘身形比猴子还灵活,转身就让开了,让阿霓扑了一个空。“再说你是女子,那花魁其实也不能拿你怎样。”
元莘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不能拿我怎样?她差点咬断我的脖子!·”阿霓生气地瞪着元莘,“你倒是潇洒开心了一回!”
“啊?她咬你?”
元莘一脸惊奇,仿佛听到一段风趣的传说似的,“她为何会咬你?”
他不解地追问道。“这”阿霓不肯再往下讲,“这是我的事。”
阿霓扬了扬头。“你不会瞒了我什么吧?你们认识的?”
元莘不死心,继续追问道。阿霓连连摇头:“你才认识这妖女。”
“阿霓,你是北国人吗?”
元莘沉吟道,似乎在心里琢磨着什么。“不是。”
阿霓觉得元莘对自己似乎有所怀疑,但又不知道他在疑虑什么。“那就好。”
元莘若有所思道,“我只是怀疑那妖姬是北国派来的奸细。”
“为何这么说?”
阿霓不解道,她见萧澈当时上下寻找都找不到关于月姬来历的蛛丝马迹,元莘又是凭什么发现这些的呢?“我之所以带你去,就是因为怀疑她的表演跟巫术有关,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不懂巫术。”
元莘微微红了脸,表情有些窘然。“你!”
阿霓轻轻瞪起眼睛,“怀疑我?”
元莘解嘲地笑笑说:“不是不是,只是误会啦,其实百年前,巫术曾在北国盛行过,有人用残害他人的方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到了控制人心的地步,非常邪恶。当时的北国国主也和现在的东洲一样对巫蛊下了禁令,但是后来这股力量却没有完全消失。十年前就曾在东洲死灰复燃过。”
“死灰复燃?”
阿霓好奇道,她正想知道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会使得东洲对南疆巫族大开杀戒。“当时新帝即位不久,巫蛊之术甚至蔓延到了宫中。当然最后那些巫族还是被剿灭了。”
元莘说了个大概,其实那时他应该年纪还小,自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都是听来的罢了,“具体情况和消息被封锁,我也不知道更多的了,只是这次巫女重现,巫蛊在东洲卷土重来。不得不让人怀疑,还是之前霍乱过北国的巫术作祟。”
阿霓不语,她曾听圣师说过,巫族有一个分支曾居北国,与南疆巫族不同的是,他们崇尚邪术,认为获得超自然的能力,才是巫术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