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霓心中对裴烜的狂妄甚是厌恶,瞟了裴烜一眼也不接话,她转身来到床边查看躺在床上的裴太师,用刻不容缓的口气命令道:“请你们都出去,关闭房门!”
众人知道事关重大无敢不从,纷纷退出房间。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屋内原本毫无声息的裴太师忽然痛苦地大声呻吟起来。门外众人悬而未决的心顷刻被吊到了嗓子眼,又过了一会儿屋内安静下来,却迟迟没有听见屋内人有同意外面人进去的动静。萧澈不放心命潘大夫道:“潘大夫,你是医者,还是你去探探里面的情况吧!”
潘大夫答应了一声,走上前隔着门轻唤道:“阿霓,你怎样啦?”
他唤了好几声,屋内都没有传出动静。裴烜凑到萧澈耳边,低声问道:“殿下,会不会那丫头没成功……”萧澈紧拧双眉,表情亦紧张起来。裴太师权倾朝野,不仅对裴家,对萧澈,对裴贵妃都太重要了,所以不管在萧澈心里还是在裴烜心里,都知道目前的裴太师万可不有任何不测。萧澈咬了咬牙,很少有事能让他如此心乱如麻。他有点等不及屋内的动静,伸手用力推开门闯了进去。只见病榻上,裴太师如之前一样横卧在床,只是双目微睁,似乎已经清醒过来了,而阿霓则瘫软地靠在床沿旁。萧澈奔至榻前,扶着太师手臂关切问道:“太师,你觉得怎样?”
裴太师似乎并没有完全清醒来,但却认出了萧澈:“澈儿……”他喃喃唤道,谁知他话音未落,却猛一张嘴对着萧澈喷出一口鲜血,紧接着双眼一闭又昏迷了过去。萧澈本以为裴太师已有所好转,如此一来似乎更糟糕了,他一把扶住裴太师连声疾呼,但裴太师却丝毫没有了反应。裴烜紧跟萧澈之后进了屋子,正好看到裴太师吐血一幕,看着瘫软在地的阿霓,顿时脸色煞白地惊呼起来:“殿下,这丫头失败了吧!”
萧澈一把拎起阿霓怒问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阿霓无力挣扎,脸上挤出一丝不屑:“殿下,我早就说过……”话未说完,她已耗尽气力发不出声,整个人一软昏迷了过去。萧澈心中又焦急又恼怒,松手将阿霓扔在地上,转身回到床榻前,查看裴太师的情况。此刻潘大夫也已跟着进了屋,他见屋中乱作一团,便不声不响地走到床榻边,伏到裴太师病塌前为裴太师诊脉。萧澈和裴烜责问阿霓不成,又一股脑地涌到了裴太师床边,潘大夫见了连忙对他们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作声。片刻后,潘大夫站起身来,原本紧张的神情反而松了下来。他笑笑道:“殿下和裴公子休要惊慌,太师心脉已通,刚才吐出的不过是久积体内的淤血,吐出来是好事,之后只需静心调养,不久便能康复痊愈。我再为太师配些调理的药方,不出七天太师应该就能下床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