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意外收获,整治了秦朝官吏的风气,让整个朝野焕然一新。别的先不说,光是这次滚滚砍落的人头,便再也没有人骂秦始皇残暴,全都是一边倒的拍手叫好!百姓苦贪官久矣!对于秦始皇的这种行为,百姓们自然是欢迎的。而原本一直处于被儒家、墨家压制状态的法家,也因为在这次行动中大放异彩,从而一跃成为了整个秦国最有影响力的学术流派之一,其地位远超儒家,隐约有了要超越墨家的迹象!非儒即墨这个说法,现在已经被彻底颠覆了。现在是法家的天下!对此,李斯某种意义上来是非常激动的。头一次法家压过了儒家的风头!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改变,归根结底还是要感谢赵高!当然了,至于这件事情究竟是如何开始的,对此赵高闭口不谈,无论李斯怎么问,他就是咬紧牙关死活不说。废话!这种事情如果让李斯知道的话,这个法家的狂热分子,说不定会给自己追加责罚呢!这天,赵高和李斯一同被秦始皇召见。两人都不知道这次是为了什么事情,满心忐忑地觐见了。原来,秦始皇是准备在全国推广《齐民要术》。现在的情况是刚推行了《千金要方》,要不要继续沿用《千金要方》的推广方式。李斯沉吟片刻,微微摇了摇头。“启奏陛下,之前推广《千金要方》之所以能如此顺畅,主要是因为有医家传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但是此次我们推广《齐民要术》,却并非与医家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或许他们会碍于情面帮助我们推广,但肯定不会有《千金要方》那么上心。”
赵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通过蓝牙耳机,韩枫也听到了大臣李斯的话。诸子百家虽然百花齐放,让各种学术空前繁荣。但也导致了固步自封,彼此之间并不联系、交流的人为障碍。这种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必须要有个水磨工夫,才能慢慢消解。韩枫沉吟道:既然《千金药方》是医家帮忙推广的,那么《齐民要术》可以拜托农家啊。不过,韩枫所想的并非如此简单。《千金要方》已经奠定了秦始皇在民间的无边声望,更是惹得一众医家心悦诚服,当代医家之首——也就是太医局的那位老太医,甚至都动了想要把医家之首的身份献给秦始皇的想法。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齐民要术》这本划时代的农经,也可以让农家纳头呢?想到这里,韩枫心中隐约开始激动起来了!现在法家、儒家公羊派已经是秦始皇的了,医家也向秦始皇抛出了橄榄枝。再加上农家的话……诸子百家,岂不是秦始皇一人便独得四家?韩枫越想越式激动,忍不住将自己的构想跟秦始皇老爹沟通了一下。秦始皇顿时眼前一亮,呵呵笑道:“儿子啊,要论聪明,这普天之下,朕还真的就只服你一个!”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故意避开李斯和赵高。两人悚然抬头,只见秦始皇乐呵呵的样子,顿时心中大惊:原来那个传言是真的!除开现有的这些皇子之外,始皇陛下还有一名流落民间的皇子!而这位皇子,他的能力远超所有皇子!曾有人说过,无论是《千金要方》,还是《齐民要术》,都是这位皇子亲自撰写的!这件事情,如果真要是被朝廷众人知道后,指不定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呢!所以,无论是赵高还是李斯,都决定将这个事情烂在肚子里。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也才能保护好那位桑未谋面的皇子。是的,两人虽然和韩枫未曾见面,但通过他撰写的这两本书籍,也可以侧面了解到这位皇子肯定是一位心怀天下、悲天悯人的大贤者!否则,又怎么可能写出这样两本著作呢?此时的韩枫,正跟秦始皇老爹谋划着如何把农家也拐上他的无敌战车,当然不知道李斯和赵高两人心中所想的事情了。否则的话,那他还不得意到原地飞起?“李斯、赵高。”
秦始皇忽然出声。“微臣在!”
“老奴在!”
两人立即跪下身去,准备领令。“这本《齐民要术》,今后的推广便交予你们两人了。你们可以发动自己的关系网,主动联系农家当代首领。”
“我相信,这本书一定会打动他的。”
秦始皇微微颔首,笑着说道。“始皇陛下,那这本书我们是否也托名是公子正所著?”
赵高脑子活泛,立即联想到了之前的“公子正”,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但现在还不敢下定论,只能先试探一手。没想到秦始皇却是坦然点了点头:“当然,这本书就说是公子正所著!”
得到了秦始皇的肯定,赵高连忙叩头称“喏”。他不敢抬起头来正视秦始皇,因为他害怕!害怕什么?当然是害怕秦始皇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带着浓浓的震撼,赵高和李斯离开了。两人乘上马车之后,驶出了很远的距离,这时候赵高才长舒了一口气。他悄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镇定心神,仔细搜寻了一遍,确定马车周围没有可疑之人后,才压低了声音,对李斯说道。“李斯大人,咱家心中有一个猜测——虽然未必对,但想来应该也有八九分石锤。”
李斯目光灼灼地盯着赵高:“巧了,正好我心里也有了一个想法。我们不妨同时说出来,看看是否想到一处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公子正是始皇陛下的子嗣!”
“始皇陛下的骨肉是公子正!”
虽然两人的说法并不一样,但所要表达的内容却是一致的。话说出口,两人都木在了原地。“原来……你我二人,竟然都是这样想的。”
李斯脸上多了一抹苦笑。“看来,这大秦的天,是真的要变了……”赵高看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轻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