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如果没离开基建连。今年也能拿八千了。我干这个政委一年工资还不到两千。”
刘庆华又感慨一句,指导员作为政工干部,承包费比连长少一些。 刘庆华的话终于让马全义踏实下来。他就是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心慌了,其实他明白这个收入都是他该得的。 临走时候,刘庆华拍着他的肩膀嘱咐道:“好好干,胆子大一些,步子大一些。一定要团结好叶万成同志,有他在,你们连的前途不可限量。”
当杨革勇把自己的打算说完之后,叶万成有些纠结。杨革勇和儿子的关系,他是什么都要帮的。更何况的两代人的交情了。只是牵扯到连里和私人的合资,这事他拿不准。 马全义一听说设备都是叶雨泽从国外买。立刻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他知道,只要是叶雨泽同意的事情。结果就肯定不会差。 其实当领导并不一定你多能干,也不需要你什么都懂,但有一点确是必须的,那就是你必须会用人。只要你掌握了这一点,那么你基本也就成功了。 接下来,就是跑手续了。这个是叶雨泽的意思。以前连里弄副业,都是连长或者一拍脑袋,就可以直接决定了。但是这一次牵扯到合资问题,所以必须慎重。 刘庆华一听说基建连要上马的两个工厂后,都快乐疯了。最起码他不用担心地膜问题了。这可是他的一块心病。至于合资问题,他自动忽略了。那个事情是连里和杨革勇私下的协议。他这个团政委只需知道那是基建连的工厂就行了。 因为兵团已经是独立的行政单位,所以办营业执照师里就可以直接办理了。刘庆华亲自带着杨革勇和马全义去师里找了赵师长。自然是一路绿灯。 看见杨革勇,赵师长也有些诧异。这小子不是去了伊宁吗?啥时候跑回来了? 当知道这次工厂是杨革勇和叶雨泽共同出资后,赵师长感慨的拍拍他的肩膀:“不愧是兵团的娃娃,走到哪里也没忘了自己的根!”
两个厂的厂名都用的战友。就是战友钢铁厂和战友塑料厂。而贸易公司因为是杨革勇独资,他用了兄弟这个名字。 虽然叶雨泽表示这件事他没有精力参与。但是杨革勇怎么可能自己占下这些东西?他们是兄弟,自然一切都是他们两个的。 手续办好之后,杨革勇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了叶雨泽。叶雨泽也非常高兴,嘱咐他等着接收设备就行了。 发愁的是马全义,这一下又得两栋厂房啊!还有工人,服装厂人手本来就不够,这一下人从哪里来啊? 不过这都是后话,设备运过来最起码还得一个多月的时间。慢慢想办法就是了。服装厂可以暂时不扩张,男人们进钢铁厂和塑料厂。这两个厂都不是用工密集型产业,而且效益肯定要比服装厂好。 马全义突然有些嫌弃服装厂了。虽然这个厂在基建连一直挑大梁!看来,男人扬眉吐气的日子就要来了。 叶雨泽打电话给卢克,说了购买设备的事情。却没想到卢克兴奋的喊道:“老板,你是听说了老威廉定了二十台吹塑机的事情吗?”
叶雨泽一愣,心想他这个合作伙伴不是生产纺织设备吗?咋又生产吹塑机了?其实自从入股威廉的工厂之后,他就没有过问过工厂的事情。他只是知道工厂一直是盈利的,至于财务方面,都是财务公司代理,他没有单独设立会计这个职务。 看中威廉,就是看中这个家伙的工匠精神和先进的数控机床设备。他本来就是只管数钱。反正他那个公司就卢克一个人,装着公章到哪哪就是公司。他还真想问问,国外有没有他这样的皮包公司? 因为只有两台设备,老威廉决定从生产出来的吹塑机中先给他挤出两台发走。至于颗粒机和钢锭设备,那都是最基础的东西了。老威廉几个电话就给搞定了。 从德国发北疆不用走海运,有欧洲到京城的列车。直接在北疆就可以卸货了。杨革勇现在做的就是赶紧搞原料了。 本来杨革勇还要把自己的二十多万打给叶雨泽。作为买设备的钱。但是叶雨泽告诉他,你的钱全部用来买原料,别怕多,特别是塑料,新旧都行。杨革勇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次叶雨泽回到霍尔果斯,便开始大肆收购各种特产。他是想囤积一部分物资,一旦忙起来怕没有时间弄这些事情。 另外他得告诉这些外商们他收购废旧钢铁和塑料的事情。这件事他刚说出来的时候,大家听了都跟看傻子一样的看他。毕竟拿着纺织品去换破烂,那就不是正常人能干的事。 很快,杨革勇的行为就引起了市场管理人员的注意。小胡子亲自带着几个人走到正在交易的杨革勇身边,声色俱厉的呵斥: “杨革勇你是对国法和政令都不屑一顾是吧?跟我们走一趟,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干扰了市场秩序,这里不仅是市场,还代表着中国的形象。会有人管你的!”
杨革勇也没反抗,跟着他来到市场管理处。这里是有公安机关的人员值班的。小胡子把杨革勇的情况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就差没把祸国殃民这顶帽子扣他头上了。 公安人员自然是公正执法的。叫杨革勇做好之后就开始给他做口供。杨革勇也是如实的把自己的事情都做了交代。 小胡子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在一边兴奋的抓耳挠腮。老王早就说过,只要他彻底把杨革勇挤走,那么就给他一千块钱的辛苦费。 小胡子管理市场工资不过六十多块,加上一些吃拿卡要一个月也没有超过一百块钱。这一千块钱可是他一年的工资啊! 本来上次限制了叶雨泽的换货量,老王就应该给他一些钱的。结果老王一分钱都没有给。说是事情没有办完,那个约定就不能算数,这事还让小胡子生了一肚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