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月,这里的每一天她都在煎熬中。与启秀的聊天中,终于知道,这是个岛,岛外都是海,如果只有她一人,她可以试试闯出去,但是她现在有身孕,虽然只有两个月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在吸取她身体的力量。现在恐怕就是跑也要大喘,更别提如何出去?宴昭,你现在哪里?好想你……门口突然探进一个人头,她转头看到启秀,扬起笑问,“启秀你醒了?”
“姐姐,我祖父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人了,我想去找他。”
启秀道。薛子宁一愣,起身道:“我陪你去。”
启秀看了看她道:“姐姐我看你很憔悴,还是别折腾了。”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薛子宁道。确实让启秀离开她的身边,她不放心,苗疆秘术她已经写了一小半,没个术法寒席沉都会试一次,她已经不敢像从前糊弄他,如果在玩弄他,他说会要了启秀的命。启秀带着她来到了田间,寒席沉正在田间与启秀的祖父干活,薛子宁松了一口气。寒席沉看到了她,走了过来,启秀连忙道:“我去帮祖父干活。”
“这几天我没有去看你,你想我了?”
寒席沉笑得有些阴沉。薛子宁别过头去,道:“马上冬天了。”
寒席沉道:“昨日我打猎猎到了狐,等我做好把狐皮给你,这个很暖和。”
薛子宁没有说话,而是朝着启秀和启秀祖父的方向走去。“启秀,我们回去吧!”
启秀点头,与他的祖父说再见,然后来到她的身边。路上,薛子宁问,“这样可放心了?”
启秀点头,“是放心了,可是姐姐,为什么祖父说的话是重复从前的话?”
薛子宁一愣看着启秀问,“什么意思?”
“祖父那日告诉我的话今日又告诉我了,我问他这几日他去了哪里,他又不肯说。”
薛子宁浑身一颤,看着启秀问,“你是说你的祖父说了曾经说过的话,做了曾经做的事?”
启秀看着她,半响点了点头。薛子宁拍了拍启秀的手道:“你先回去,我有些事要去问你的沉哥哥。”
“阿宁姐姐,我陪你去吧!”
启秀道。“不用,乖快回去,一会儿我就回去。”
启秀见她如此强硬,只好道:“好,姐姐要快点回来。”
薛子宁点头,她又折返回到田间,看到只有启秀的祖父在田间干活,寒席沉这会儿不知去了哪里。她走上前,来到启秀祖父的身边道:“您怎么不歇一歇?”
启秀祖父抬眼看到她,笑着道:“原来是阿宁姑娘。”
“启秀想您了,不如您跟我一起回家?”
薛子宁问。启秀祖父指着前方道:“还有这么多的菜没有收,马上冬天了,在不收,冬天没有吃的了。”
“昨夜您没有回家,您去了哪里?”
薛子宁问。启秀祖父一愣,“我……我怎么可能没有回家?我……”他无与伦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薛子宁抿了抿唇,其实她有最直接的办法,但是她不忍心那么去做。转身,离开了,明日就能见分晓。回到家启秀已经做好了粥等着他,他的眼圈有些红,看着她,抽了抽鼻子,“姐姐,我祖父是不是得病了?”
薛子宁摸了摸启秀的头道:“是有些病了。”
“那怎么办?”
启秀哭出声来。“启秀,每个人都要学会长大,祖父不能陪着你一辈子,以后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
启秀一愣,抬眼看着她,“阿宁姐姐……”“启秀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突如其来的来到这里,恐怕你的祖父就不会病,是我对不起你们。”
启秀摇头,“阿宁姐姐,你怎么这么说呢?这根本不怪你的,你能来我家,我很高兴的,祖父是生病与你有什么关系?”
薛子宁没有在接着说下去,她可以肯定,启秀的祖父被寒席沉做成了当初在苗疆里的那些人。“启秀,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能出去,你跟着我吧!”
她能做的仅仅是把启秀带出去。启秀似懂非懂,虽然不理解阿宁姐姐为何这么说,但是他还是点头,从小他就希望有一天能走出这里,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他从出生就在这里呆着,生活了十二年,这十二年里只有这么大的地方,他早就待够了,可是岛外是海,没有船只,他只能站在岛的最高处,看着外面。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期待有一天能出去。“阿宁姐姐,那可不可以把祖父带着?祖父从前和我说过外面的世界,我也想让祖父在看一看。”
薛子宁浑身一颤,垂眸,“如果有机会,可以。”
翌日薛子宁去了田间看着依旧是昨天那个地方,启秀祖父还在那干活。她知道,启秀祖父彻底成为了活死人。她走上前,低声问,“如果我把启秀带走,您会同意吗?虽然知道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我还是想对您这么说一下。”
“宁姑娘带启秀走吧!”
启秀祖父突然开口。薛子宁一怔,启秀祖父眼神茫然的望着她,仿佛刚才说的根本就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这难道是活死人最后的记忆吗?“阿宁,怎么又出来了?”
寒席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她转过身道:“启秀说他祖父昨夜没有回去,我来帮启秀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