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从其他人的口中,知道了不少“宴清郡主”的事情。明明是她的女儿,人也在身边,但是她确像是在听一个外人的“故事”。如今她们种的高产的粮食是宴清郡主改良的;她们这几年中新的农作物也是宴清郡主在山中无意发现的;如今她们可以御寒的棉花也是宴清郡主发现的……等等不少的新奇东西都是来自她。关键是这些东西都和她们寻常百姓息息相关,可以说宴清郡主救火了不少的百姓。这些都是她以前不知道的,今日才听到的。那些年她沉浸在丢失女儿的痛苦中,她们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女儿,但是却不知道女儿在她们寻找她的时候竟然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那时候的她还是一个孩子,那些事情她是怎么做到的?又吃了多少的苦?相较于其他人的好奇,丁禾苗只剩下担心和心疼了。“也不知道这宴清郡主长什么样子,不知道我们这些人有没有那个好运气,可以见到郡主一面。”
“我们恐怕是没有那个机会了,毕竟郡主又不住在县城里。我们这青山县是郡主的封地,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既然没人知道这里是郡主的封地,大概是郡主从来就没想过来这里吧?”
“我看未必,要是郡主不来这里,为什么会知道今年县城有多人考中秀才的事情,而且竟然还知道今日这里的有谢师宴?我觉得说不定此时郡主就在我们青山县,只是她那么高贵的一个身份,不愿意见我们而已。”
这人也算是说对了一部分,只是她们不知道的是,宴清郡主此时不但在县城里,而且就在她们的面前。不是因为身份不愿意见她们,而是因为她此时还不方便见她们。“我也觉得郡主有可能此时就在县城里,要不然这一切也太巧合些。说起来今日还是方家人的面子大,竟然还惊动了郡主。我看大概是因为案首吧!”
“那是一定的。这方案首也算是在郡主那里留名了,日后前途无量了。”
……凤蘼芜听着各种议论声,她始终安静的坐在母亲身边一言不发。酒过一旬之后,凤蘼芜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宴席。她离开宴席之后走到院子里,她没有惊动男客那边,而是沿着院子里的小径。后院很大,花园,小桥假山,凉亭,该有的都有了。里面还有个人工湖,湖边还凉亭。酒楼的后院原本不是待客的地方,是她每次来青山县暂时的住处,所以也是很雅致的。凤蘼芜的身后跟着紫苏,她走到凉亭之后随手拿起放在一边的鱼饵,一颗一颗的扔在水中,看着水中的鱼儿在水里竞相抢食。“小姐,他来了!”
突然间站在身后的紫苏低声说了一句,但是凤蘼芜没停下自己的事情,只是“嗯”了一声。片刻之后凤蘼芜的身后想起一个男声:“下官赵闵月见过宴清郡主。”
凤蘼芜在他朝着自己看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身份大概是隐瞒不了了,虽然她想过自己的身份暴露,但是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好在他没有在众人面前暴露他的身份。但是她依旧在喂鱼的事情,不过听到身后的声音,她却也开口了:“赵大人起来吧!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属下上任之前,白公公给属下看过郡主的画像,提醒属下不要重蹈了上一任县令的覆辙。”
身后的赵闵月听到凤蘼芜的声音,起身行礼回答道。只是他没人知道他在真的见到宴清郡主那一瞬间的惊讶,因为郡主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他是三天前接到一位自称是宴清郡主侍卫的穿的话,让他替郡主嘉奖这次考中的秀才,并且还把银票给了他。昨晚那人又去,让他今日来这里当面嘉奖。其实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郡主本人。刚才在桌子上他已经打听清楚了,郡主竟然是方家的姑娘,而且还是案首的同胞姐姐。那他之前不明白的地方如今也都说通了。“是吗?那白公公还和你还说些什么?”
凤蘼芜虽然没有去过皇宫,也知道他口中说的白公公,应该是陛下的贴身宦官,那就是陛下的意思了。只是她不太明白陛下是什么意思,上一任县令他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这一任县令倒是让那个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难道是因为自己之前她不在青山县的原因?凤蘼芜也相信要是没有陛下的意思,那白公公不会无缘无故透露她的消息。“没有了,只说让下官如若见到郡主代他像郡主问个好。他等着当面向郡主道谢!”
“知道了,我暂时还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身份,尤其是方家的人,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下官明白郡主的意思,今日的事情就只有下官一个人知晓。”
“那赵大人还是赶快回去吧,要不然等会二伯他们该找你了。”
“是,那下官告辞。”
赵闵月从开口到他离开,这中间凤蘼芜都没有转过身,但是在听到脚步之后她扔下手中所有的鱼饵,转过身看着离开的人。“之前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凤蘼芜在见到赵闵月的时候竟然忽然觉得自己会提前离开方家村了。此时凤蘼芜问的是“乞巧节”那日湖面发生的刺杀。“已经可以确定和上一次的税银案有关,这次是为了杀人灭口。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这里面有罗家的影子。”
“罗家?恐怕是不单单是罗家吧?上次让你们给东边那人的礼物送到了吗?”
“送到了,白术已经启程去都城了。”
“知道了,我们也要做好提亲离开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