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生父子站在公司门口,焦急万分,宋父数次想往里冲,想着帮忙灭火,都被宋念生拦住了。在劝住父亲之后,宋念生自己则往里冲着,和值夜班的工人一起帮忙灭火。起火的仓库在生产大楼的一楼,仓库起了火,大火有着往上燃烧的趋势。宋氏服装因为是有一定规模的公司,各个部门的员工都分日夜班。在起火的时候,值夜班的工人被吓得赶紧逃命,不过还是有人被浓烟呛到了。现场很混乱。除了数辆消防车之外,还有警车,以及120急救车。那些被浓烟呛到,发生不适,或者呛晕了的工人,被抬上了救护车,送往医院。宋墨一下车,就往里冲去。“墨墨!”
见此情景,陆时律吓得心魂都要掉了,她不怕死吗?火势还那么猛,那些火蛇随时都会把人吞掉,她竟然往里冲。三步并作两步,陆时律捉住了宋墨。“时律,放开我,我要帮忙救火,仓库里有很多马上就要出货的成品……”宋墨挣扎着,还是想往里冲。“墨墨,危险!”
陆时律捉紧爱妻,低吼着。浓烟滚滚,仅是站在公司对面,都被浓呛到,她进去能帮什么忙?布料被烧散发出来的气味最为浓烈,也最呛人,烟雾又大。很多保安都受不了这种气味以及浓烟的刺激,从里面退了出来。“墨墨,听时律的话,别进去!”
宋父也赶紧走过来劝阻着女儿,他的脸有点儿黑,估计是被熏黑的,他的眼里有着痛心,仓库里有那么多的货,又有那么多的原料,这大火一烧,损失惨重呀,最重要的是马上就到了出货期,货被烧,他们如何向客户交代?就算这是天灾,客户理解,可是客户那边等着衣服上市,他们没有如期交货,客户没有衣服上市,客户的损失则需要他们赔偿,这是合作时签定的合同协议呀。“爸……”宋墨叫着,想说什么,发觉语塞了,不知道说什么。陆时律紧紧地捉着她,不让她冲进去,看着还在嚣张地吐着信子的火蛇,宋墨的脸色越来越白,神情越来越沉重。陆时律一边捉紧她,一边掏出手机来打电话,也不知道他打给谁,在他打了电话没过多久,又来了几辆消防车。增加了几辆消防车,在二十分钟后,这一场大火总算被熄灭了。仓库成空了。宋父马上就往里面走去,宋念生正抹着汗水站在起火的仓库面前,看着被烧成了灰烬的服装,脸色阴沉。“念生,你没事吧?”
宋父进来,先看着宋念生,确定宋念生没事,他才和宋念生一起站在仓库面前,看着被烧成了空的仓库,宋父一脸的沉重,低叹着呢喃着什么,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岁似的。“哥,你没事吧?”
宋墨小跑进来,这一次陆时律没有再捉住她,他也尾随着她的身后而入。宋念生阴沉着脸,摇了摇头。“怎么会起火的,还一发不可收拾?”
陆时律低沉地问着,宋氏服装公司的消防措施都是很完善的,可这一场大火还是把整个仓库都烧了个精光。宋念生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起火。接到工人的电话,他和父亲马上就赶来了,可是他们来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火一直地烧。深思片刻,陆时律转身走出了公司。领队的警官这才注意到陆时律,连忙迎了过来,叫了一声:“陆少。”
陆时律脸色冷峻,盯着那位警官,低沉地说着:“现在大火已经灭了,彻查现场,尽快找到起火的原因,宋氏的消防措施做得很好,按理是不会自燃的,人为纵火的可能性极大。”
警官郑重地点头,郑重地说着:“陆少放心,我们一定会彻查此事的,如果是人为纵火,我们也会捉到纵火嫌疑犯。”
放火等同杀人,罪名极重。如果真是人为纵火,法律绝对不会包庇!陆时律嗯了一声,自己扭身就往厂房的背后走去,那位警官不知道他要察看什么,也跟随着。两个人走到了厂房背后,大火虽然被灭了,但有些地方还冒着些许的烟,热浪还在空气中充溢着未消退,走近厂房,陆时律就觉得自己的额上渗出了汗珠。工业区的每一栋厂房都是独立的,宋氏虽然占了三栋厂房,却改变不了厂房的规格。仓库位于生产车间的一楼,和宋墨等人的办公楼不在同一栋厂房里。走到厂房后面,陆时律看到了仓库所有的窗都是开着的,不知道是起火时,员工们为了减轻浓烟的呛鼻开的窗,还是原本就是开着的。如果是原本就开着的,只要有人站在窗口,往里面扔火种,仓库就会起火,起火的时候又是凌晨,值班的员工大都有点累了,谁都不会留意到窗外的动静,纵火的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纵火。公司里虽安装有监控摄像头,可是监视着的却是公司内部,并不包括公司外面,除非工业区的管理处那里同样有摄像头,那里的摄像头才能监控到厂房外面的情况。警官猜到了陆时律的想法,他马上就走到窗后去,窗后面的地板是一米宽的水泥地板,就算有人站在这里,一般也不会留下脚印。陆时律抿紧唇,转身就走。那位警官没有再跟着他。办案人员,要破案,就必须细心地侦看现场的周围,寻找破案的线索。厂房里面,宋父扭头看着宋墨,脸色凝重,吩咐着:“墨墨,这里你先别管了,你现在先去医院,看看那些被呛伤的工人情况如何了。”
刚才大家都只顾着灭火,忽略了好几个被送进医院的工人。宋墨看看被烧成了空,现场一片漆黑的仓库,难免伤感可此刻不是伤感的时候,听到父亲的吩咐,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扭身,她就朝外面走去。“墨墨。”
看到宋墨出来,陆时律迎了过来,关切地问着:“怎么了?”
“时律,我们去医院,有几个工人被浓烟呛到了,不知道情况如何了,我得去看看。”
宋墨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陆时律的车,陆时律看看现场围观着的人群,工业区的保安们以及警察们都还在维护着现场,不让人随意进去,担心还存着危险。抿了抿唇,陆时律沉着地走向了自己的车。“知道是哪间医院吗?”
他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问着。“应该是中心医院。”
宋墨没有问,只记得看到救护车上好像是写着中心医院的字样。陆时律马上往中心医院开去。天色已经大亮,寂静的街道开始复苏。一路上宋墨都在沉默着。陆时律知道她心里难过,也没有说话打扰她,放任她在深思。刚才他已经打了电话给季青贤,吩咐季青贤帮他彻查此事,警察们只能查到明处,查不到暗处,季青贤才能查到暗处。再者,他更相信季青贤,因为季青贤不会背叛他,那些人,哪怕是执法人员,有时候也会做出违心的事来。“时律,我怀疑是人为纵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