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讲艺术!”
晋遥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杀人要什么艺术?”
白璃不懂,“万物皆我,我即万物,死亡也不过是万物的归宿,黄土一抹。”
“可是我不想死啊,也不想你死啊!”
晋遥很无奈,道家天宗到底是怎么教的啊。 杀了信陵君很容易,难的是怎么杀了他还能活着离开魏国,离开大梁,尤其是没人知道是他们下手的。 “这样啊!”
白璃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不想自己死啊! “嗯,就是这样的!”
晋遥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杀他!”
白璃思索了许久,还是觉得直接杀了比较容易,其他的她真不知道怎么去计划。 “靠近他,顺便了解一起魏国的秘密!”
晋遥笑道。 杀了信陵君不难,关键是他还要从信陵君身上获取情报,拿到魏国的城防图和大军的布防机密等等。 “那你还杀了他的近卫?”
白璃迷茫了,想要靠近信陵君,为什么还要杀了他的亲卫,这样的话不是更加难接近了吗? “在贵族的眼中,有些命其实不是命,就如万物草芥,劈柴一样!”
晋遥叹道。 信陵君是典型的战国公子,贵族的一切都在他身上得到完美的体现。 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是个很矛盾的存在。 “他身边有农家的高手!”
白璃却又给晋遥带来了一个情报。 “农家?”
晋遥诧异了,农家可不是小门派,地泽万物,神农不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跟儒家一样,儒家号称七十二路反贼,农家也不遑多让,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让整个农家看谁都像总有刁民想害朕。 尤其是农家以田家为首,但是又有其余各堂长老,谁都不懂到底有没有其他的六珠管事什么的想篡位。 一个农家,六个堂主,十几个心眼,二十几个团伙。 因此,农家号称弟子十万,却连显学的门槛都没摸到过,就是因为他们人多,心思也多。 “是农家哪一位?”
晋遥很好奇,到底农家是谁更信陵君走到了一起。 “农家神农堂,六珠执事,刘季!至于他的背后,据说是农家四岳堂司徒万里!”
白璃将白氏收集到的情报说了一遍。 “……”晋遥无语,果然是一群刁民啊。 明明是神农堂的二把手了,却又跟四岳堂走的那么近。 真就是不想好好过日子的农家啊,这经义看起来没毛病,实则是在怂恿弟子篡位啊。 “刘季?”
晋遥又突然想起来,据历史记录,刘季年轻时确实是想投奔信陵君,为门客的,只是他还没到,信陵君就死了,之后就回到了沛县当流氓了。 因为他的小翅膀扇了扇,信陵君没死,所以刘季也真就找上了信陵君。 以他农家六珠执事的身份,在信陵君门下混吃混喝貌似并不难。 “先生,信陵君有请!”
终于,这时,管事还是来了,白氏虽然大,但是也没必要平白去得罪信陵君。 信陵君也没有咄咄逼人的让白氏交出晋遥,而是让他来将晋遥请过去。 “那就去见一见吧!”
晋遥这次倒没有拒绝,然后看了一眼白璃询问她的意见。 “我不想见那些俗人!”
白璃摇头,她深蕴道家精髓,蹲!死蹲!家里蹲!打死不出门。 “好吧!”
晋遥也不勉强,跟着管事来到了洞香春一座厢房中。 厢房里,信陵君正襟危坐,身边是胶质感十足的美人,惊鲵,在其右则是薛公。 “燕乙是先生杀的?”
见晋遥进来,信陵君直接问道。 “是!”
晋遥不以为意地回答,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们有仇?”
薛公赶忙问道。 “有!”
晋遥也不隐藏。 薛公松了口气,既然是有仇,那就不是无故乱杀,这样也就还有回缓的余地。 “打狗还要看主人,既然有仇,为何不与孤说,而私自动手!”
信陵君冷声问道。 “他早就该死了,只是信陵君舍得杀他?”
晋遥看着信陵君反问道。 “燕乙在孤身边,一直无大错,何来该杀之说!”
信陵君皱眉。 “我也是为信陵君好,这样的人迟早会给信陵君惹出祸事的,当年管邑之战,两国交锋,信陵君命人去请秦将缩盱之父缩高,本意如何,信陵君自己知晓,可是结果呢?”
晋遥淡淡地说着。 “且不说这些,这些年,燕乙又借着信陵君的宠幸,私底下做了多少污了信陵君的名声之事,信陵君可有知晓?”
晋遥再次反问道。 信陵君皱眉,管邑之败是他洗刷不去的屈辱,而缩高的死,薛公等人也请他杀了燕乙给安陵君一个交代,只是信陵君却没有这么做。 不过燕乙私底下做了什么,他倒是也有些耳闻,只是没想到有多严重,因此转头看向了薛公。 “侵吞魏武卒勋贵之后土地近三百亩为私产!”
薛公平静地说着,这些事他也知道,只是毕竟是信陵君的亲卫,他也就没有去管,只是私下提醒燕乙收敛。 “既然先生知道,为何不与本君说?”
信陵君心里好受不少,但是还是恼怒晋遥不告而诛。 “在下和你很熟?”
晋遥冷声,不屑地看着信陵君。 “先生不是要来我魏国伸展?”
信陵君皱眉。 “嗯,明天的书又有的说了,信陵君言,想要在魏国伸展,就要先投信陵君门下!”
晋遥从怀中掏出了竹简和刻刀随意的刻着。 “你……我……不是这个意思!”
信陵君有些慌了,一旦这话传到魏王耳中,那他们本就间隙的君臣关系就更加不可调和了。 “还有,从来不是在下主动去的信陵君府,而是信陵君府上主动来请在下的!”
晋遥继续说道。 信陵君看向了薛公,才反应过来,似乎一开始就是这样,对方从没说过是来投奔自己的。 “孤老了,大王也老了,魏国的将来,会是你们的!”
信陵君突然摒了口气,扫掉了所有的事情,起身认真的半躬身说道。 晋遥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信陵君,自己都这么怼他了,居然还能忍得下来,而且还能如此放低姿态,难怪能成为战国四公子之首,哪怕一身的纨绔气质,但是贵族典范也在他身上完美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