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凰伴影身处自然也是幻境连绵,一条蓝色的小蛇从卵中游出,大口地呼吸着这新世界的清新。小蛇懵懂,觉这里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味道。它望向周边,尽是兄弟姐妹,颜色青黑。再外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看着兄弟姐妹们都游出窝穴,蓝色小蛇并没有随出。它望着已空无它蛇的诞生之地,不忧反喜,心底内生愉悦。良久,饥感降临,小蓝蛇便有了进食的欲望,可窝穴中卵壳遍地,它物几无。于是小蓝蛇开始吞食这些胞卵壳衣,入腹畅美,暗思量,如此美味而那些兄弟姐妹们为什么视而不见。许久后,小蓝蛇将一窝蛇卵壳吞食将尽,仅余那自己出生之卵,望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卵壳,心生情愫,不想就此食之。又过许久,小家伙已将入口之食尽皆消化,早已饥肠辘辘。便对那出生之卵壳动了口,一入口,小蓝蛇就感受到了该卵壳的不凡,内蕴浓郁生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此卵之能远超穴内它卵之和。时光流逝,不觉又过数载,这期间小蓝蛇硬是凭着诞生之卵壳的强效威能,吞雾饮露,在穴中安然。此时它的蓝色身形没有多大变化,但是蓝色泛莹于体,显然是大有长进。小蓝蛇从蛇穴中探出身形,恰逢夜晚,目不及远。感空中的丝丝凉意,倍感清爽。游走入林,见林中夜行生物众多,到处上演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小蓝蛇自打出生以来还从未吞食过活物,因为它骨子里就不喜于此,此次出行欲寻些果蔬,以解饥渴。小蓝蛇泛莹的蓝色身体太过惹眼,很自然地便引起了一些生灵的注意,其中就有一只遍体生刺的鼠形生物。只见它眼现幽光,歹意盎然。它的身形相对小蓝蛇来说就是虎狼与蚯蚓的差别,也不知这玩意是怎么想的,即便将小蛇入口,也不足已解其饥饿。小蓝蛇可不知道自己已被人盯上,仍在林中缓行。此刻,它正对前方不远处一个伞状小植产生了兴趣,因为它从那多层伞翼的小植上并没有感受到危险,相反倒有种柔和温煦的感觉。小蓝蛇由于是第一次出穴觅食,加上它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爱意,可以说是戒心全无。所以当那遍体生刺的鼠形生物朝着它团滚过来时,小蓝蛇只是下意识地避了避,根本没想到那团刺竟然尾随而至。太过突然,已避无可避,在瘦小身体中传来多处的刺痛后,小蓝蛇已成了节日中的龙灯,众刺入身。小蓝蛇痛不欲生,几近昏迷,可能是那刺中含有毒素的缘故吧。可恶的刺身鼠辈,见已入手,仍不停缀,继续翻滚。小蓝蛇的痛苦随之加剧。浑身上下已血迹斑斑,那泛莹的蓝色娇小身形早已变得血肉模糊,也算是换了种惹眼方式吧。在小蓝蛇即将消亡弥离之际,体内某点突然从里至外弥布出一个强力的域场,将小蓝蛇裹护其中。处于域场内的小蓝蛇,哪里还有先前血肉模糊的样子,浑身上下有蓝光萦转,伤痛尽失,若不是还被众刺刺身,都让人怀疑刚才所历是否为真。小蓝蛇在域场内,念运腾身,硬生生地将自己拔离了众刺,脱离了刺身鼠辈的掌控。这还不算完,那些曾刺入小蓝蛇体内的尖刺,似被强酸灼烧,生烟成灰。刺身鼠辈转眼就成了“斑秃症患者”。此刻的它哪里还敢觊觎小蓝蛇,只想尽快地远离它。刚刚的被突然出现的强力域场笼罩的感觉真的不好,对于它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身处其中,似乎自己的一切都被其掌控,当然包括生命。对于现在只是变成“斑秃症患者”的结局,它已相当满意,毕竟离开了域场的作用范围,同时在念里暗下决心,再也不碰那些惹眼之物。小蓝蛇体内的某点在生死之机所生发的强力域场渐渐地回缩至无,这也使得腾于空中的它重归大地,摔了个七荤八素。现在的小蓝蛇外伤尽复,它的蓝色流莹变得暗淡了些,可是仍是这片丛林中最靓的仔。对于逃走的刺身鼠辈,它只是朝其逃走的方向望了望,便将之弃置脑后,更没有报复的后续发生。但是小蓝蛇对这新世界的戒心渐起,然终究只是渐起而已,并不浓重。这不,转眼间又旧态复萌,开始全念关注起那伞状小植来。多层的伞翼,随风翕翕,似也是餐风饮露的主儿。小蓝蛇见之不免心生恻隐,本欲全取,现只折片翼。然虽仅只片翼,小蓝蛇也受益良多,暗滋绵长。小蓝蛇既已无饮食之忧,便游回了窝穴,又开始了不动冥想。窝穴外,刺身鼠辈仍旧在向远处逃离。那伞状小植刚刚被小蓝蛇摘食掉的地方,又有幼翼萌生,随风翕翕的幅度也变得大了些,但风还是原来的风,柔和清凉。幻境另一处有一擎天巨树。该树枝干挺直、光洁,枝繁叶茂。嫩枝黄褐色,老枝红褐光滑。叶大,阔卵形,也有心形隐现。在这巨树的中上部一老枝上,隐在几片心形阔叶中,有一只浅红小鸟凭空而现,打破了巨树世界的长久宁静。小鸟被心形阔叶围裹着,舒适无险,该处竟被它当成了家宅。浅红小鸟似醒未醒,睫毛黑长。小家伙显然是初生未久,羽翼未丰,绒毛刚能蔽体。该浅红小鸟自打现身巨树,就一直醒眠交替,不食不动,吞清吐浊。擎天巨树不远处,有一条辽广小河,河水清透,极少波澜。浅红小鸟现身巨树时,正当小蓝蛇出穴觅食,两者生差十载。一转眼又是几十载流过,浅红小鸟终于不再昏眠,立于心形阔叶窝中,窝似莲花。小鸟羽毛渐长,仍以红色居多。小鸟整梳毛羽后,跃离莲花心窝,飞向巨树高枝,同时发出清透嘹亮的一声啼鸣,上穿云霄,远达万里。不远处的辽广大河,波澜乍兴,与之呼应。浅红小鸟的这声啼鸣,似将体内的最后一丝污浊吐了个干净,也使得它自生以来第一次有了饥渴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