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先行循念而动的鸡鸣,此时也因散珠之念将因远将散所激发的自救警念而停止了循追那蛊惑意念,改变了方向,欲行返聚。念刚萌出,环境突变,鸡鸣正在从天而降,侧畔呼啸若己鸣。鸡鸣分念感念下方,乃现滚滚熔岩,炽热焰红。鸡鸣开始 和着侧畔呼啸尽展声嘶之鸣。也是奇怪,随着声嘶愈加尖利,那沉坠的速度竟然随声而缓。鸡鸣可没有觉悟到此种玄妙,它只是惊鸣不断。当它已能清晰地感受到下方焰红的炽烤时,下坠之势尽失,悬立于炽岩之上。这一变故,使得鸡鸣声停,重归坠势。鸡鸣已来不及用尖锐啸鸣来表达此时的念情,便坠向滚滚熔岩。鸡爪本能地朝火红踏去,事又凑巧,所踏之处,恰有未融尽之石,色泽略暗。鸡鸣踏上,鸡爪若熟,沾石腾起,尖啸响彻。此啸声中自有多味,惊吓、绝望、痛彻等混杂其内。随着这阵“哀嚎”“悲鸣”,鸡鸣隐现影身又现悬停,鸡鸣恍悟,原来尖鸣还有此种特效。于是在这熔岩翻滚的岩湖底开始回荡起尖鸣啸音。也就是鸡鸣由于天长日久地鸣叫练就了可以鸣叫绵长的本领,若换做它物,定早已无续。即便如此,随着时久,鸡鸣都开始力不从心,自知此道绝非长久之计,必须另寻解决之道。鸡鸣念域尽展,于满念赤红中念感暗色点点,回想起前一次的利爪踏处也是偏暗。那一次的点足虽然利爪若熟,但还是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试想若是点入它处赤红,利爪将成炎烬。情势危急,已容不得鸡鸣多思,便又择一暗处点踏其上,果如所料,虽足下受苦,但大体无恙。有了这点踏之缓,让那鸡鸣之声得歇片刻。后又经几次点踏循环,鸡鸣声嘶将力竭,若无新法,坠入岩湖是迟早的事。鸡鸣之念已经绷紧欲断,然而仍无法破局,终于鸡鸣声嘶力竭,“安然”地坠向滚滚熔岩。鸡鸣感受着扑面的炽烤,即将成烬之时,忆念中闪现的是影身中所立之顽石。砰的一声,鸡鸣影身依然隐现,并未成灰。鸡鸣急切地念察身下,既不是焰红赤岩,也非那点踏暗点,而是一块青黑之物。就是因为该物的突然现身,在焰红赤岩上承接住了绝望鸡鸣,使得它得以幸免于难。鸡鸣整理身形,立于这青黑之上,爪足上并无烫热之感,倒是周遭空间弥漫着浓浓的炽热,翻滚不停,使鸡鸣有着趴伏于青黑之物之上的冲动,但是鸡鸣骨子里的傲性还是让它保持着坚胸傲立的姿态。爪底轰然 ,青黑之物入体,与那影身中的立足之石合二为一,鸡鸣之念也在这一变化后,突觉此岩湖危境竟变坦途,没了半分的危机感。爪动石随,游走于炽岩之中。鸡鸣的胸挺得都要朝后了,显然是傲过了头。遍历岩湖后,感无新意,便啼鸣啸起,冉冉升空,朝着坠空来处归去。青黑之物类于那狮玩锦球,也是身处它空,应感召而来,成就宿命。鸡鸣与青黑之物念意交流,俨然相熟阔别百年后的重逢,互诉衷肠。这化为顽石的青黑,可不像表面上看来那样简单,其怀有多种异能,尚未显露。鸡鸣当然不知道青黑之石的底蕴,只是与之念深处有相熟之念,加上青黑之物刚刚现身解困,对之自然热情。不觉已升离岩湖,岩湖若点,星闪虚空。象驮分念念察周遭,目不及远,入目葱郁,高低绿植簇拥相连。象驮影身时隐时现,此刻有些饥渴,欲食些周遭葱郁之物。长鼻卷动,对着一矮簇丛掠去,鼻影闪闪。影身长鼻自感已掠取入鼻,但那矮簇丛上却无事发生。鼻影闪闪乃是象驮念所幻,就是说,刚刚这简单的掠食动作使得象驮念与念体发生了分离,而象驮却茫然不知,直待掠食无果才知有异。若是以第三者视角来看这入目郁葱的高低绿植及象驮的时现影身,它们都是片状的。薄如纸,而实际上连一点的厚度都没有,恍若我们现实世界中的二维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致。可奇怪的是身居其中的象驮在自身片中,毫无受限之感,仍感居于旧态。若不是刚刚的掠食无果,仍在梦中。象驮对外物飘荡的境况是一头雾水,有些手足无措。望着饱满含翠的绿食而不能入口,算是一种煎熬,影身饥渴之势不减,时渐加重,更为这煎熬添材旺火。象驮分念自是焦急,念行于各片之间,苦苦寻找通达之路。象驮分念似乎未受这片维世界的影响,畅行无碍。象驮已饥渴难耐,然那葱郁美食终不能入口。无奈之下,象驮也不管那是否真实入口,念行绿丛,疯狂掠食,毕竟那进食感觉是真实的,也算是缓解下饥渴之苦。那些被掠食的片维物质,在外观上并无缺损,但其内里,却有不知名物质被象驮分念粘附而走。分念不知,影身不知,片维物质亦不知。象驮的饮食危机仍在,严重到已经开始影响影身的存在稳定性,本就时隐时现,现在是隐多现少。另外象驮分念也渐渐受到影响,变得念缓意迟,使得本就严峻的局面更加严重。在象驮影身已不显,分念将入弱迷之时,念中生出一个本不该是象驮分念在如此弱迷之态时所能念出的极强望念。念中那象驮飘飞出葱郁美植,清澈碧水,象驮分念发出此强念之后,便陷入昏迷,不再为饥渴所困。象驮所发出的强念,加速了它步入沉寂的进程。但是它不知道的是,正是由于它的这个舍念入灭的举动,彻底地改变了事态发展方向,一只呈现多彩以绿色为主基调的净瓶在象驮分念昏迷的同时,凭空出现在这片维时空中,时空中所有的葱郁绿植因为它的到来都微微颤抖了几下,也不知该多彩绿莹瓶丝什么身份,竟有如此大的威势。说到此瓶,其来头确实不小,单是它的诞生就可以说惊世骇俗了。它是从一颗至微至极的尘粒自行壮大到现在般大小,这过程中,没有吸收任何的外部物质和能量,可以说是完完全全地自给自足,这是其骇俗之一。而这小尘粒又是来自何方?是物息碎屑?它的真实起源是这样的,一片并不算小的虚空,其内物息繁盛,冲撞、交融等各种演进方式都在其内闪亮登场。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生机勃勃的物息虚空,在某一刻因其内自生的一点虚无而走向了灭亡。这小虚点初来乍现便给了此界物息一个下马威,小虚点动静随意,动则划圈,只要被它圈定的区域一切物息便凭空消失,若称其为消物虚点绝对是恰如其分。该境内的物息虽然繁盛,但也禁不住这小家伙大圈小圈地乱涂乱画。终有一刻,该片并不算小的虚空内物息荡然无存,尽皆虚空,即便是虚空也最后坍缩入那小虚点中。而这小虚点就是那至极微尘的前身历经亿念所化,称之为惊世之事并不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