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安鼻息轻呲,眼中寒芒毕露,“如果她是自愿的呢?”
“哼,”蒋易凯振振有词,“如果你所说的自愿,就是让保镖把整个屋子围的水泄不通,是不是自愿,又有什么意义?”
南夜安失去了耐心,转头看向冯予烟,向他招了招手,极尽温柔的唤她,“过来。”
冯予烟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犹豫片刻,抬脚径直来到他身边。南夜安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恰好能挡住蒋易凯看过来的视线。他宽厚的手掌顺着冯予烟的轮廓,动作小心的拨弄着她的碎发,温柔的声音夹带着无形的压力,软绵绵的施加于她,“吻我。”
这是命令,更是警告,纵使他没有更多的解释,冯予烟也很清楚,违背他的心意面临怎样的后果。南夜安说完,退开一步,面带微笑的站在原地,外表看似人畜无害,只有冯予烟知道,此刻的他有多可怕。蒋易凯虽然看不出他在搞什么名堂,但还是担心冯予烟受到胁迫,毫不畏惧的出声提醒,“予烟别怕,把你的心意表达出来,我会帮你的!”
听到这话,南夜安眼底飞快的闪过浓厚的恨意,虽然立刻收敛了,但还是被冯予烟尽收眼底。她知道,如果不让南夜安顺随心意,蒋易凯一定会遭受牵连。想到这个,她双手捏紧拳头,踮起脚尖凑上去,在他唇边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然后便躲到一边,低头掩饰面上的难堪。为了让蒋易凯彻底死心,她强装镇定,狠心的下了逐客令,“蒋先生,请你离开,不要再打扰我和我未婚夫的幸福生活。”
“予烟!”
蒋易凯震撼不已。他没想到冯予烟对南夜安已经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这是任何一个新时代女性,都不会犯的错误。如果这还不叫胁迫,那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变态控制狂了。现在他力量微薄,冯予烟也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强行突破,显然是不可能的。他走到南夜安身边,声色俱厉的说,“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最好保证予烟在你这里安然无恙,否则等我把她带走,一定会控告你故意伤害!”
说完这些,蒋易凯深深的看了冯予烟一眼,最终遗憾离开。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冯予烟跌坐在沙发上,抬手用力擦拭着唇瓣。这一幕落到南夜安眼里,变成了赤.裸.裸的挑衅。他耐人寻味的眼神瞬间变得晦暗,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沙发背上,“你就这么讨厌我?你想亲吻的人根本就是蒋易凯,你就是想和他一起离开,躲得我远远的,是不是?你说啊!”
冯予烟脸憋得通红,逐渐喘不过气来,却不肯服软,“你杀了我吧,连你的孩子一起杀死!”
南夜安手上青筋暴起,有那么一刻,真的想和她同归于尽,这样再也没有人能把她从他身边抢走。但是在最后一刻,他还是没有下手。他松开冯予烟,任由她瘫倒在沙发上,独自走了出去。经过门口,将气全都撒在保镖身上,一连将主动迎上来的人打了三个巴掌。“再把人放进去,我要你的命!”
——当晚,南司城接到南有亮的电话,说是家里出了点事,让他回家一趟。南司城走进客厅的时候,蒋易凯和一个穿着警.服的官.员端坐在沙发上,看上去来者不善。警.官对南司城的态度还算不错,主动起来打招呼,“南先生,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亲自回来一趟。”
“不碍事。”
南司城伸出手去,和对方短暂的握了一下,“您怎么称呼?”
“叫我林警.官就好。”
警员自报家门。“好的,”南司城邀请对方坐下,“不知道林警.官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贵干不敢说,只是有些事情,想找南设计师了解一下情况。”
林警.官笑呵呵的,并不敢得罪他。话刚说完,南夜安就慢悠悠的从大门走了进来。几乎立刻,蒋易凯就站了起来,指着他大声控诉,“就是他,这个控制狂,予烟现在就在她家里!”
南夜安停在原地,面不改色,“不错嘛,都找到这来了,还挺有恒心,看来我低估了你对予烟的痴心。”
“少说废话,根据华夏法律,你长期限制予烟的人身自由,阻止她参加社会活动,已经触犯了刑法,林警.官,你一定不能放过他!”
蒋易凯有警.方撑腰,比早上底气更足。“我心里有数。”
林警.官缓缓站起身,秉持着公正的态度,希望南夜安自证清白,“南设计师,我看你还是请冯小姐出来,当面给大家一个解释吧。”
南夜安无动于衷,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嘲讽,“看来这位警.官还不知道,冯予烟怀了我的孩子,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你这分明是信口雌黄,予烟从来对你都是避之不及,怎么可能会答应嫁给你!”
蒋易凯瞬间被激怒。南夜安不怒反笑,两手一摊,挑衅似的说道,“予烟已经见过我的家人,我们要结婚的事,南家上下皆知,你可以随便查问。”
林警.官闻言看向南司城和南有亮,“两位,南设计师所说的可属实?”
“确实有这件事。”
南有亮说,“他妈妈也很喜欢予烟这个儿媳妇,还打算让两个儿子的婚礼一起办,只是事情繁多,还没来得及昭告天下,没想到竟惹出这么大的误会。”
“你在撒谎!”
蒋易凯表示质疑,“你们全都是串通好了的,为了保护南夜安,你们居然无视予烟的人身安全,要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们南家,良心真的过得去吗?!”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一直没说话的董小萍坐不住了,“我还没说你呢,一进来就拿两个大眼珠子瞪人,毫无礼貌不说,怀疑这个又怀疑那个,你当我们南家是什么人?我儿子想要什么女人没有,需要用那种见不得人的手段,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告你诽谤,让你把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