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还沉浸在血翡的奇妙中时,早已等候多时的邢菲,终于按捺不住,开始了自己的表演。“血翡如此珍贵,难为妹妹为了邢家,把原石拍下来了。”
她拿出一张支票,塞到苏清欢手里,“这是一千万支票,一部分,是你拍下血翡花的钱,剩下的,就留给妹妹做零花钱了。”
苏清欢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支票,挑眉,“什么意思,一千万,买我的血翡?”
这话成功吸引了宾客的注意。“一千万?邢菲居然说得出口?”
“血翡可是百年难得一见,之前彼得士拍卖会,蓝色翡翠打造的项链,最终成交额都逼近一亿,更别说血翡了。”
“看来邢家这姐妹两,以后有得斗了。”
不等邢菲回答,苏清欢转头将支票交给方彤,“来,彤彤拿着,这是邢菲小姐给你的,作为你把血翡带到这里来的劳务费。”
啥?就拳头大小的一块石头,她拎过来,还有劳务费?方彤怔愣片刻,抬头,苏清欢冲她眨了下眼睛,她这才心领神会,接过支票在手里晃了晃,对着邢菲说道,“谢谢邢小姐打赏,邢小姐出手可真阔绰。”
“你胡说什么,这可不是什么打赏!是买邢瑶整块血翡的钱!”
邢菲着急的解释。“啊?你在开玩笑嘛,这可一点都不好笑,我记得在拍卖场,有人出一亿我姐姐都没卖,你不会想说点好听的,就让我姐姐当冤大头吧?”
方彤一脸天真无辜。邢菲脸上险些挂不住,赶忙把邢勇拉出来做垫背,“邢瑶是邢家的人,她的东西就是邢家的,何况,这是父亲的意思!”
她一边说,一边厌恶的翻了方彤一眼。这个臭丫头,什么都要插一脚,等她腾出手来,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差点叫她下不来台。她原本就是打算要苏清欢当着客人的面,低价把血翡让出来的,现在也不得不让邢勇挡枪了。“父亲的意思?”
苏清欢冷笑,幽幽看向邢勇,“您是这个意思吗?用一千万,打发你的亲生女儿?”
邢勇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瑶瑶,你就让出来吧,若是觉得不满意,我同他们商量,补足给你一亿,好吗?”
“不好。”
苏清欢不留余地的黑着脸,“血翡谁都买不走,钱我有的是,血翡我已经定给肖六福的肖老板了,哪怕是你们看见的这一小块,我也是要送人的。”
“邢家可以出面,替你解除和肖六福的合作。”
邢菲狡黠的笑着。苏清欢被气笑了,“这就是你做生意的风格吗,出尔反尔,随意毁约?”
邢菲昂首挺胸,“我的风格,是绝对为整个邢家的利益,做出最有利的决策。”
“那你可真是大公无私。”
苏清欢勾唇,眼神骤然发冷,“那不如先把你上次拍那块五千万的翡翠上交,好叫我有个学习的榜样?”
“我把话放在这,只要你交,我就交。”
“你——”邢菲气得咬牙。苏清欢竟然还有脸提那块翡翠?明明就是她找人,偷走了她的翡翠,还诬陷她监守自盗,她居然还敢拿这件事来要挟她!邢菲在心里暗自啐了一声,全都怪苏清欢,害得凉城那些警察全把她当成疯子,时至今日,翡翠的下落一点都找不到,她上哪里拿出一块翡翠来?!“你不要转移话题,现在说的是你的事,你不听我的没关系,才刚回来,你举要忤逆父亲的意思,做个不孝女嘛!”
“呵,”苏清欢轻蔑笑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忤逆他的,又何止我一个人,我还得多谢姐姐你,给我开了个好头呢。”
“你少在这里顾左右而言其他,这血翡,你交是不交!?”
邢菲敛眸,眼底闪过一丝凶狠。她已有全盘打算。苏清欢交出血翡,那么,她将是为邢氏带来一笔不可估量的不动产的功臣。苏清欢不交,她将来就能借此激化苏清欢和邢家的矛盾,叫苏清欢一辈子,都不能把手伸到邢家的家产上。今天,就算苏清欢有三头六臂,她也是最终的赢家。这,就是苏清欢屡次坏她好事的代价。投了个好胎又如何,算计不过,苏清欢终究只是她的手下败将。就在这时,庄园里临时搭建的巨大荧幕,忽然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声音最开始十分刺耳,慢慢的又小了下去。伴随着电流声的消失,银幕上原本播放的邢氏宣传片的荧幕忽然黑了下去。负责管理荧幕的人正准备去修,荧幕咻一声,又亮了。而邢氏集团的宣传片,也被调换成了一个幻灯片,用恰到好处的速度,自动播放着。幻灯片展示的,竟然是邢菲这些年利用邢氏集团,联合欧阳懿做的所有见不得人的生意。背着股东替M国黑.帮洗.钱习以为常,说一套做一套更是屡见不鲜,强买强卖就不用说了,最令人震惊的是,邢菲竟然三番五次挪用公款,数额加起来近十亿,最近的一件,则是三天之内,两次支走了公司账面上一亿的资金。换句话讲,邢菲不仅不像她所说的那么大公无私,甚至可以说是一只耗子,不断的将邢家的资产,搬入自己囊中,将邢家的名声败得声名狼藉。看到这一幕,一直站在她那边的邢勇,也不禁对她怒目而视,“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邢菲脸色一变再变,一阵青一阵白,紧张得直咽口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想着怎么蒙混过关,以及说服在场的邢氏的股东。“爸爸,这不是真的,有人想害我,这是赤裸裸的陷害,是栽赃!”
邢菲做出大义凌然的样子,“那些人故意在今天这种场合曝出这东西,分明是想要邢家难看,就因为我这些年一直撑着邢家,没让对手打垮,所以他们编造了这东西,想要离间我们。”
邢勇闻言,火气立刻就散了不少。幻灯片放出来的也只是一面之词,可信度不高,但他也清楚,邢菲的手脚根本没有这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