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吸了口凉气,眼底闪过不耐烦的情绪,“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人好像是我救醒的,你做过什么,有资格在这里教训我?”
“妹妹,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回来之前,邢家可一直是我一个人在撑着!”
邢菲理直气壮的说道,“况且这几日,爸爸也是我一个人在照顾,不能你的功劳大就抹杀我的付出吧!”
“都给我闭嘴!”
邢勇直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气急败坏的说道,“早知道是这样,倒还不如不醒来的清净!”
说完便拂袖离去。邢菲迎着苏清欢的目光又看了一会,这才追出去。“小.狐.狸.精!”
朱雅芳盯着门口,没好气的啐了一声,“你爸全都是叫那个狐.狸.精给蛊惑的!”
“算了妈,别说这些了。”
邢琛开口安抚,使劲把头从床上抬起来,看向苏清欢说道,“瑶瑶,我仔细想了想,爸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能因为我的事情影响你,要不然这事你还是别管了?”
“你也想学那个人一样,教我做事?”
苏清欢冷冷地反问。“你别老那个人那个人的,那终究是你的父亲。”
邢琛有些无奈。这个妹妹有性格,够豪爽,他喜欢,可有的时候又过于特立独行了,总是给人一种,不需要任何人的感觉。她像是一点也不介意别人觉得她不近人情。可他心里清楚,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外人,又哪有机会了解,只记得她表现出来的跋扈罢了。邢琛想,这或许是苏清欢自小流落在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吧。想到这个,他又开始心疼了,更加不愿意苏清欢为自己承担风险。“你还是多操心自己吧。”
苏清欢揶揄道,“一个小混混就被打成这样,出去别说是我哥。”
她打架几乎没有输过,除了那一次。那一次,输得太惨,失去的代价太重,以至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再向外展露手脚。“这能怪我吗?我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年,瘦的就只剩皮包骨,他们十几个人冲过来,我就是铁打的也扛不住啊。”
邢琛可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弱鸡。在他出事之前,也是浑身肌肉的型男,别说一打十,一个打五个总是没问题的。说到这个,邢琛就有点怀念从前的那具躯体,活力四射,青春洋溢的,偶尔英雄救美一下,还能收获不少小迷妹。至于现在,看上去就是个营养不良的,不知道要补多久,才能回到最佳形态。苏清欢看不下去,摇了摇头,对朱雅芳说道,“去办出院手续吧,带回家,我亲自给他治!”
朱雅芳对苏清欢的话基本是言听计从,很快就把手续办好了。苏清欢一行人也只好先跟回去。路上,她按照之前的名片,给瘦猴发了短信,列举了需要的药材。到家的时候,药材就已经成倍的放在大堂了。顾庭生一进门,就拿着白芨血清赞不绝口,“就是这玩意儿让南司城的伤口一夜之间愈合的?白芨血清,白芨我知道,有助伤口痊愈,这血清,是什么动物的血清?这里面应该还加了别的东西吧?师傅,加了什么呀?”
苏清欢突然之间体会了孙悟空对着唐三藏的感觉,不耐烦的说道,“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想知道就自己拿回去化验,别来烦我!”
“可以吗?”
顾庭生又问。苏清欢直接翻着白眼回了房间。看她消失在侧门,顾庭生立刻拿起一枚白芨血清装进口袋,做完这一切,这才露出狡猾的笑容。从头到尾,白芨血清才是他的目的。这东西,他只在中科院听说过,连那群院士都没有库存,这次被他拿到,还不狠狠叫他们开眼?得意了一会儿,顾庭生又觉得机会难得,只拿一个不够,又装作不经意的将罪恶的手伸向装这白芨血清的礼盒。马上就要碰到了,一双手突然从旁边伸出来,将他抓了个现行。南司城幽幽的看着他,“老顾,贪心可不是好事。”
“知道了。”
顾庭生悻悻的把手抽回来,幽怨的看着他,“护着你媳妇儿就算了,连你媳妇儿的东西也看得那么紧,南司城我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你是个重色轻友的主呢!?”
南司城笑,“现在看出来也不晚。”
说着,就追随苏清欢的脚步到后院去。房间里。苏清欢正在调查田立刚一家的资料。她本以为这家人背后应该有人指使,可结果发现,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田立刚是个酒鬼,吃喝嫖赌样样都沾,正经事一样不干,母亲去世的早,田浩从小有样学样,也是个混混,一家子只有真正的受害者田雨规规矩矩,平时除了上学就是兼职,靠着奖学金和助学金,马上就能完成大学的学业,是个很勤勉的姑娘。难道,这事真是邢琛把人家女孩子给伤害了?苏清欢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猜测。邢琛不是这样的人。“在看什么?”
南司城走进来问道。“田雨一家的资料。”
苏清欢平静的回答。“这么专注,发现什么了?”
南司城停在椅子后面,俯身贴着苏清欢的耳朵把脸凑过去看,片刻便得出了结论,“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确实不特别。”
苏清欢长舒了一口气,“就是因为这样,才麻烦。”
如果是阴谋诡计,肯定有解决的办法,见招拆招就行了。可是现在,事情慢慢偏向于受害者一方,除非有昨晚房间里一整晚的视频录像,否则根本说不清楚。“看来邢琛真得多个媳妇儿了。”
苏清欢打趣道。听到这一句,南司城忽然陷入了沉思,好半天没有接话。苏清欢觉得不对劲,猛的偏过头去,唇瓣便和他脸颊的肌肤,丝丝点点的摩擦了一下。南司城被她的触碰的地方又痒又麻,也偏过头去,彼此的视线就正好撞上。看着他高深莫测的黑眸,苏清欢下意识通了口唾沫。南司城却一本正经的分析起来,“我想,你哥突然出这么大的事,也许是被人强行拉出来当挡箭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