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姑,今年是炎儿娶妻第一年,年节事宜就让朝雪操办,你从旁辅佐就行。”
黎嬷嬷怎么也想不到,王爷只是出去了一趟,府中事宜掌控之权就被转出去了。王爷生气了。“是,王爷。”
另一边,司马炎多日来第一次踏进朝雾的院子。比朝雪的院子小了不少,但是内里一股商贾奢华之气,杂乱的布置,毫无美感。房门推开,一股淡淡的冷香袭来,桌上的瓷瓶中果然还插着几枝红梅,碍眼。朝雾懒得管硬要跟来的司马炎,一进门就迫不及待把点翠插进去摆弄,头也未回地说道:“红珠,把软塌收拾一下,扶司马公子过去躺着。”
“我还没虚弱到需要躺下。”
朝雾从瓶后探头点了点他膝盖,“你不是膝盖有伤?坐着疼吗?”
“那你刚才——”“逗你的,能让司马公子吃瘪的时候可不多。”
书中他为了讨好媳妇儿,偷摘了敬王的梅花被敬王罚了。两声闷笑,让司马炎只觉得膝盖疼,脑仁疼,肺管子也疼。最终还是被傅毅扶着躺倒在软塌上。软塌铺了好几层,最底下是厚厚的棉褥,中层是厚实的狐裘,上层是兔毛,非常柔软,整个人都要陷进去,铺张浪费不适合做主母。“说吧,司马公子,非要跟着我回来所为何事?”
“想私下和你谈谈。”
“私下?莫非想小女子便宜。不对,你现在想站起来都难!”
“你,你——”司马炎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厚颜到这个程度,这话像是一个大家闺秀能说的吗?污秽不堪。“哈哈哈,你两出去笑吧,我怕被憋死。”
待红珠,傅毅两人出去后,阵阵闷乐从门缝中传来,痛击司马炎暴走的心。朝雾直接搬张凳子坐在软塌旁,直勾勾的盯着司马炎:“就我们两人了,说吧!”
赤裸的眼神,似是无衣弊体。司马炎往后挪了一点,咽了咽口水,气势也没那么足了:“那花匠你是怎么认识的?”
“藏在那处吃猪蹄时被他发现,就邀请他一起了。”
“猪蹄?”
舅父还会吃这种东西,不是不喜食大荤吗。接着问道:“那你屋里的梅花是?”
“他送的。我请他吃早膳,他请我赏花。”
“就这样?”
“就这样。”
舅父视梅花如命,怎么可能就这样折梅相送?“今日为何又送?”
“今日他也吃了我的烧鸡。”
满足胡话,没一句真的。“那你突然折花送给他,说些挑逗语句做甚?”
“那就叫挑逗啊,司马公子怎这么纯情。大伯用现代人眼光来看,确实很有成熟男性魅力。不过我们年纪相差那么大,你在想什么呢?只是纯纯的饭友,或许还可以做个知己吧。”
听到年纪大,饭友?司马炎还是心里暗爽。我和舅父确实有几分相似,她喜欢舅父年轻的样子,那不就是暗示喜欢自己。“等会儿,你今日还调戏了傅毅。”
“傅毅小哥哥多有男人味儿,高大挺拔又帅气,沉稳靠谱,嫁人就应嫁他这样的。”
“张朝雾,你现在的丈夫可是我!”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司马公子,世子殿下,司马官人?官人?满意否。”
都是暂时的而已!官人听着叫着还不错。暗爽到明爽的表情,朝雾瞬间了然,这货就是嘴巴不肯让自己占便宜,问了这么多,竟然怀疑自己出轨,当我傻子吗?我都不管你天天和朝雪情浓意切,你还来管我怎么交友。既然这样,我还偏要让你吃瘪。“公子说了这么久,渴了吧。我这就帮你倒杯热茶。”
起身时故意磕绊一下,扑倒在司马炎怀里。一人闷哼,一人娇喘。朝雾故意在司马炎颈侧吐气轻语:“都怪我笨手笨脚,官人没事吧?”
“还,还好。”
司马炎愣住了,没有从朝雾突然撒娇气的语气中缓过来。朝雾在他看不到的颈窝处,娇笑出声,热气直冲他耳垂。手也从他腰处游移到胸膛处,强忍笑意吟出:“斜鬓飞云点半翠,粉黛裙纱请暖帐。轻呃浅唱入绯门,与君共赴巫山雨。”
靡靡之语,气血上涌。朝雾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司马炎骤升的体温。“司马官人。”
言毕还在他下颌处送上了一个浅浅得吻。朝雾深情地看着司马炎的眉眼,若不是知他结局,这样的男子,怎么都要睡上一睡才不枉自己活了两世。前世八竿子打不着这么优秀的男人,今生自己还没活够。五分深情,三分探索,还有两分惋惜。朝雾眼神一点点下移,盯着司马炎的嘴。正待司马炎自己受不住,按住朝雾的头往这儿压的时候,一只手不合时宜按住了他的唇。朝雾反手握住司马炎的手,从自己后脑勺拿下,将手按住自己胸口。迅速的在司马炎嘴角“吧唧”亲了一下。俯身在他耳畔说道:“司马公子,这才是挑逗,调戏,明白了吗?下次想诬蔑我,怎么也得到这个程度才行吧。”
司马炎手还没从柔软中解放出来,两级反转懵逼的他,捏了捏掌下之物。“啪!”
直接被朝雾拍飞,“演戏呢,醒醒吧,都快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纯情!”
“张朝雾,你——什么快当爹?”
差点被带偏,为何如此娴熟引诱男人的套路,为何与我亲密后毫无芥蒂。“我说,看你子孙宫旺盛,指不定明年就能抱儿子了。”
“一派胡言。”
司马炎避开朝雾的眼神,理了理衣物,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怀疑也怀疑过了,话也问了,你还不走?”
司马炎只当没听见,安然地喝着她递过来的热茶。“行,我向你保证。我们没有和离或者你把我休了前,我绝对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和离,休书,你成天就只想着这些东西吗?”
“也没有整天了,晚上做梦的时候都会想而已。”
司马炎另一侧看不到手的地方,皮裘都快被揪秃了。她是故意的,故意的,故意想看我失态出糗而已,我定要忍住。哎,果然这种把戏对着男主只能用一次。“好了好了,我错了,司马公子,不逗你了。跟你商量个事呗?”
“你又想做甚?”
“今年你刚成亲,敬王也在府中。这几日已有不少贺岁之人,后面人会越来越多,铁定忙不过来。不如,你让我和红珠回张府过年吧?我们留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只会添乱。”
想离开,门都没有。转念放下茶盏,深情握住朝雾的手:“明白,夫人第一次不在家中过年,想念父母得紧。我定会把岳父岳母接来和你团聚。”
朝雾想挣开他的束缚,却被握得更紧,再挣扎反整个上半身扑倒他怀里,无法动弹,只能恨恨地放弃,用下巴撞了撞他肩膀:“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夫人是何意思,我不明白。不如你来指点我?”
“戏过了啊!”
“我何时做戏了,我都是情真意切得紧呢!”
脑子一热,掰过朝雾的头,低头叼住那张叭叭不停惹人心烦的嘴,不容她拒绝地深入探索。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再去找褚亮的。朝雾直接惊成了斗鸡眼,勾缠的唇舌泛起龙井的清香,略微拒绝就坦然接受了这个深吻,茶不错。朝雾的配合让司马炎极为不解,但不妨碍他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