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两个字无论从任何人口中说出,对唐晚禾而言都是恐怖故事。尤其提起陆鸣的人还是秦淮。唐晚禾面色大变,惶恐地向后退了两步:“什么陆鸣,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而且我自己有什么,用不着你来管。与其指摘别人,不如管好你自己的女友。”
话是这么说,可唐晚禾做贼心虚,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发颤的。秦淮好整以暇地观察她的反应,只是笑,也不说话,样子看起来颇有些渗人。唐晚禾被他盯得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识扣紧手里的包,扔下一句“别让她再靠近阿御”后匆匆转身离开,因走得太快,经过拐角时不小心崴了脚。女人惊呼一声向前跌去,冷不防撞入温暖的怀中,扶住她的人用力握住她的手。“他同你说了什么?”
乔御皱眉看着怀中的女子,担忧地抬手把她乱了的头发整理好。唐晚禾听到熟悉的声音,手颤了颤,下意识埋下头,乔御在这里站了多久?他与秦淮说的话,乔御听到了多少?唐晚禾心乱如麻,却只能勉力扯出一抹笑。“阿御,你怎么过来了?我和秦先生说一些事,没有别的,你都听见了不是么?”
乔御垂眸睨着她:“我只是站在这等你,并未听见你们说了什么。”
眼下天越来越冷,乔御不放心她,在车上坐了会就跟了过来。他没在洗手间等到唐晚禾,倒是在急救室的走廊上见到她与秦淮在交谈。乔御别有深意地向急救室方向看了一眼,食指抬起唐晚禾的下颚。“你与秦家小少爷有交情?我记得你们俩似乎不认识,刚才在聊什么?”
试探清楚乔御并未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唐晚禾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很快调整好思绪。“祝小姐毕竟是你的前妻,阿御或许碍于身份不好过问,但总归是担心的。我身为你的未婚妻,我想为你做些什么,所以我自作主张过来问了问,阿御你不会嫌我多事吧?”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乔御一眼,手不安地把玩围巾的流苏,像是担心受到责备。乔御握住她不安的手,一板一眼重申:“我现在和祝辞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放心。至于她个人的事,她身边的人能处理好,不用你我操心。”
男人安抚的话没让唐晚禾觉得宽慰多少,秦淮与她的生活没有任何交集,何以知道陆鸣的事?祝辞曾在慈善晚宴上提及陆家,事情多半是她向秦淮透露,她知道陆鸣的事?不成。她和乔御的婚事再拖下去,恐生变故。“阿御,你阅人无数,身边优秀的人如同过江之鲫,可我什么都没有,我总觉得惴惴不安,没有安全感,我想我们可以尽快领证,婚礼的事之后再策划也没关系。”
唐晚禾与乔御走出医院,她在医院大门前止住步伐,眸光深深地看着乔御。她站在雪地里,像是一只迷途的麋鹿,半阖的眼眸中满是无助与仓皇。乔御生着一双极为英气的剑眉,眼如明星,深邃的眼眸吸引着人不自觉陷落。他像天生无情的审判着,高高在上地观察着你的每一个神情,洞察你内心的想法。唐晚禾被他看得有些不适,就在她想避开目光时,乔御终于开口。“安全感源于人心底的暗示,而安全感,是自己给的。不过,要是领证能让你安心,我们就把时间提上日程。”
分明是谈论与心爱之人的婚事,心情应该兴奋期待,可乔御的内心毫无波动。他微微皱起眉,不知是哪里不对,他的反应,似乎不应该是这样。急救室外。秦淮在走廊外来回踱步,时不时看看腕表的时间,半个小时后,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还没走出来,秦淮就一个箭步走上前去:“医生,请问我朋友的情况怎样了?”
“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但因为受了刺激,状态有些虚弱。她被打了迷药,等药效散去还得要半天左右,现在病人需要休息,先生请到一楼窗口去缴费。”
医生龙飞凤舞写下一张单子,把单子撕下来递到秦淮手里。秦淮愣愣地接过缴费单,反复斟酌医生的话:“您是说,她被打了迷药?”
“是的,我们无法检测是哪一类型的迷药,不过好在她身上没出现什么损伤。”
医生帮祝辞检查时,也是为她担心,好在她的身体没有被猥亵的症状。“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秦淮赶着去一楼缴了医疗费,紧接着打电话给警方,说了祝辞被注射迷药一事。警察局内。警方正在给运货司机做笔录。“当时你救下那位小姐时,她是自己在路边等车?她的衣着是否齐整,身后是否有人追喊?”
运货司机老实巴交一辈子,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紧张地手直发抖,不住咽唾沫。做笔录的警察见状对视一眼,他们看过行车记录仪,知道司机是碰巧遇见祝辞。但行车记录仪的视角有限,他们没有办法知道周围的环境具体怎样。“你只需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好,不用紧张,我们只是调查案件的相关线索。”
经过警察一番安抚,运货司机才磕磕巴巴回答问题:“她是自己在,在路边拦的车。她衣着整齐,但精神状态不是太好,当时周围没有人。”
警察迅速写下相关笔录,又问:“你知道那附近都有什么建筑或是私人住宅吗?”
司机先是摇摇头又点了点头:“山头上有一座精神病院,不过那地方管理很严格,外人进不去。”
问得差不多,警察就让司机先回去了。检查完笔录,警察叹了口气:“还是没问到重要的消息。”
这个案件,疑点实在太多。警方的电话很快打到秦淮的手机上,秦淮一接通,就听到警方略带遗憾的声音。“你好,秦先生,有关祝小姐失踪一案还没有新的线索进展,请你在祝小姐醒来后通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