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五日,京城有消息传来,据说燕王部下邓庸在京师被抓,邓庸是为燕王谋反去京城窜连人手。 消息到了北平,燕王当场崩溃,言语混乱,一直说是有人诬陷,六日,王府中传出消息,燕王疯了。 北平官员第一时间感觉不信,不料次日上午,燕王突然冲出王府,跑到街上狂呼乱叫,还冲进一家酒楼抢酒,王府卫士四面追捕,好不容易把燕王带回王府。 哪料过了一天,燕王又冲了出来,当街调戏民女,抢夺别人的酒食,王府派出大量的人找了半天没找到,最后发现燕王昏睡在路边的泥土上。 燕王疯了的消息,很快传回京师,很多人不敢相信。 当天朱允炆已经准备好了密旨,再次严令张信,同时同意了齐泰的意见,再发给张昺,让其和谢贵,张信一起捉拿燕王。 但听到燕王疯了,优柔寡断的朱允炆立马改了密旨,让人查探先。 如果能兵不刃血,保住自己良好的声誉,朱允炆还是挺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十日,北平布政使张昺和都指挥谢贵亲自前去燕王府查看。 时值夏历六月,天气酷热,张昺和谢贵不打招呼,突然前往,直闯燕王府。 刚刚进入正殿内院,就见院子里烧着一个火炉,朱棣用厚厚的棉被包裹着身体,瑟瑟发抖:“好冷,好冷,再加,再加--”朱棣表情惊恐,双目无神,看到有人进来,完全没有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如果朱高煦在这里,马上就能明白,为什么大哥朱高炽和三弟朱高燧的演技都这么好,原来是家里有良好的演帝基因。 王府两个侍卫正拼命往火炉里加炭,自己都被热的满头大汗。 四周俱是一股股的热流,朱棣一边全身发抖,一边还在叫:“加,再加,你们想冻死本将军吗,快加,快加。”
“燕王殿下?”
张昺小声的叫了声。 “啊,我没有,我没有,有小人冤枉我,俺真的没有啊--呜呜呜---”燕王突然崩溃大哭,他全身趴在地上,直接趴到张昺和谢贵脚下。 “殿下,万万不可。”
两人吓了一跳,这不合礼制啊。 但朱棣已经趴伏在地,泣不成声,嘴里一直说我没有,我没有,俺真没有啊。 谢贵和张昺面面相觑,他们看着朱棣满头大汗,脸和双眼通红,如同发疯的野兽,心中终于确定,燕王是疯了。 “呼”两人暗暗长叹,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时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两人离开王府之后,立马用八百里加急,向朱允炆汇报了燕王疯掉的事实。 数天后,朝廷来了密旨,且没有用八百里加急。 皇帝朱允炆下令,如果燕王真的疯了,暂时先不要动,等过个一两个月,以治病为由把他带回京师。 看来朱允炆也相信燕王是疯了,自认为是大局已定,可以随意的搞定燕王。 张昺和谢贵等接到朝廷旨意,都是长长舒了口气,过去一年多一直在北平提心吊胆,现在终于可以完成任务,再坚持一两个月就好。 六月下旬,郡王府。 笃,一声闷响。 一支箭钉在箭靶上,正中红心。 “好。”
孙若男鼓掌叫好,回头看了眼朱高煦,最近她也暂住郡王府,可能相处时间长了,看多了之后,觉的这朱高煦虽然长的不咋样,但也挺顺眼的。 不过就是这张嘴,略有油腔滑调,脸皮极厚。 孙岩最早是想要孙子的,可惜儿子不争气,生了个女儿,孙岩气的把孙女带身边,当孙子养。 小时候还不是很疼爱,慢慢长大之后,才发现这孙女的好,越来越疼爱,现在可谓视若珍宝。 他取名若男,自然希望孙女和男子一样。 孙若男在他的调教下,果然性格和男子差不多,胆大开明,精于骑射,就是力气小了点。 孙若男在知道自己会嫁给朱高煦后,也很干脆的住在郡王府,她的爱好和朱高煦相似,都喜欢练箭。 所以经常没事找朱高煦练箭。 可是朱高煦不想只练箭啊。 来到这世界已经两个多月,前段时间他忙着离开京师,想着如何稳住部下,提升自己的实力。 好不容易府中来了几个美人,赶紧得抓住机会。 “看我的。”
孙若男这时举弓,搭箭,稍微瞄了下。 笃,同样一箭射在红中心。 她转过身,洋洋得意看了看朱高煦,好像在说,本小娘射的不比你差。 两人这时都在六十步左右。 朱高煦挥挥手,前面出现钟显和另一个宦官,又把靶子往后移了十步。 “你是三石弓,再往后退,我肯定射不过你。”
孙若男不满道。 “就七十步,不变了。”
朱高煦笑道,不过老这样射没意思,咱们得设个规则,比一下高低。 孙若男歪着脸,略有不服道:“当然要比高低,小殿下想怎么比?”
“殿下就殿下,你能别叫我小殿下?男人,不能被说小。”
朱高煦一本正经的道。 不料这是古代,孙若男一脸奇怪:“男人为何不能被说小?你明明是小殿下啊,燕王才是大殿下。”
“。。”
朱高煦想了想,这得让她痛的时候才能提醒她,什么才叫大。 “算了,咱们还是射箭,我一箭,你一箭,我一箭,你一箭,轮流射,都射中红心为平。”
“如果谁没射中,就算输,都没箭中,按距离红心长短来定输赢。”
朱高煦定的方式,和后世踢点球差不多,你踢一个,我踢一个。 “输赢又如何?”
孙若男摆弄着桌上的箭,笑眯眯的问。 “本王肯定不会输。”
朱高煦故意道:“你要输了,就要被本王亲一口。”
“。。”
孙若男直接呆滞。 数息之后,她的脸上一片羞红,孙若男也羞怒交加:“朱高煦,你,下流。”
她气的连朱高煦的名字都叫出来,之前只是觉的朱高煦脸皮厚,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厚。 “下什么流?”
朱高煦一本正经的道:“你爷爷都把你嫁给本王了,亲一下有啥了不起的,你是知道自己一定会输,不敢比吧。”
孙若男知道他是激将,也是气的要命,双手叉着腰怒道:“谁不敢比,你要输了又如何?” “本王输了,当然是让你亲一口呗。”
孙若男瞠目结舌看着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