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记下了,可我也不敢保证我什么都不会做。”
看颜清歌现在的样子必然是不会安分的,若要她沧凰屡次忍耐,可能性为零。只要颜清歌一而再,再二三作死,就算有冰寂的阻拦,她也绝对不会放过,毕竟因为给过了这株杂草春风吹又生的机会了,再放过,不就是自找麻烦吗?“本尊只是提点到此,至于你后来究竟如何做,那都是你的事,两位妖尊之间的个人纷争其他妖尊不得插手,这是规矩。”
武禅修言尽于此,之后便不再想与沧凰多说什么,便招出了手势,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多谢,告辞。”
沧凰也不想再多做打扰,拱手行礼之后,即刻便转过了身形准备离开,目光无意间扫到湖边最偏僻的一处角落。在那里有一处凸起,像是什么石碑被人刻意放在那儿的,而且好像在她来之前,武禅修视线一直便停留在那处。妖尊素来没什么事要做。唯一一件,便是用自己漫长的生命来回忆过去的事。回想着这两句话,沧凰怃然明白了武禅修这么说的原因,说什么她牵挂着人族之事,其实他才是牵挂最深的。这位紫极妖尊可真是意外的心是口非呢。虽然已经明白,沧凰却没有直接拆穿,而是直接便顺着来时的路回去,并且已经打算以后便就在昨日住下的那间宅院住下。此后的时间里,她已经没有了多想其他的闲暇,妖尊大典距离不过数日,再未接受妖尊妖核之前她本只是一位即将突破的灵宗,现在成了表面灵皇,中间有太多的空隙需要她去补满,否则等到了妖尊大典那日,发生任何突发情况她都不能应付自如。而沧凰此时不知的是,虽然她现在只是一个花架子灵皇,可当她灵力迈过那层限制时,有一个可怕的东西已经苏醒了过来。那便是暗之一族特有的——最强血脉,强大的先天体魄已然临至沧凰的体内,所以不管她平日里如何一遍一遍的训练,等到了一夜过后,依然是精神百倍,体力上线也同时超越了极限。这样的异样之下,沧凰察觉到了,在她身体里的一般血液犹如被触动了什么,狂躁的兴奋,似乎在催促着赶快她回到某个归属之地。那个地方是哪里?沧凰一手紧捏着一张令牌,想到了答案。放心,她会回去的,还不止那个地方,还有楚家,三年之约已经临近,也该为沉寂地底下的那些亡灵们,讨回血债的时候了。璃戈,阿谷,楚无名……请再耐心等待些时日。数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妖尊大典之日便到了。沧凰这位由人族蜕变为妖兽的妖尊也同时成了这场大典的最受关注的,也有不少妖王们在盘算着如何让沧凰这位烈之妖尊大出洋相,从而成为下一位妖尊的继承者。妖兽中是信服绝对的以武为尊,沧凰若不能在这场大典中以她妖尊之名震慑四方。那么她的位置必将坐不长久,很快便会有一位实力强悍的妖尊继承者将她取代。只要那位实力足够,其他妖尊便会认可,而沧凰只会被当做是散落在强者脚下的弱者白骨而已。妖尊大典是妖兽一族中的大事,任何妖兽都不能轻视,就算是一贯肆意妄为的戚邪妖尊都安分了许多,收敛起了以往的随性,神色严肃,浑身散发一股强者之威,似乎在有意打压着什么。能让戚邪如此如临大敌的自然是那些暂时匍匐在他面前的妖兽们,他的实力镇压为的就是让这些打算把他从现在这个位置上拉下的妖兽。其他几位妖尊早已抵达举行大典的宫殿中,而作为备受瞩目的沧凰却是姗姗来迟,原因不是为别的,自然是为了准备在这场大典上演一出好戏。羽衣如火,一袭绯红的女子款款走入大殿,墨发如丝绸,收敛几几缕拢入鎏金发冠之中,倒前的几道流苏花坠随着她的走动频频摆动,发出几阵清脆之声。女子额间被刻意用了朱红之笔描绘了花钿,半颜已然是倾城国色,肤如凝脂,高挑的眉眼譬如墨画中般完美到恰到好处,降红如火焰宝石的眸子流露出璀璨琉璃,让人不由得深陷入。而在另外半张脸,女子似乎是有意遮掩,刻意带了小半截面具掩盖去了一半芳华,多增几分神秘莫测,鎏金的光洁面具倒影女子的眼眸,自然映出她眼底的冰凉,似乎在冷然看着周遭,已然是未有丝毫怯场,在这妖尊大典之上。参与这场妖尊大典的不止有十方妖尊,还有其他妖兽,这沧凰一早便是知道的,而当她真正走进大殿时,她也被震撼到了。因为要汇聚不少妖兽,这座宫殿必然会是比其他宫殿异常庞大,刚进进的她,在众多体型庞然的妖兽面前,自然是渺小的可怜,更别说自从她进入后,便接受了全场大半部分目光的洗礼。沧凰虽然是无惧,但还是被这样的大场面震惊到了,无数的瞪大如铜铃的眼睛齐齐将视线投放到她身上,自带的压迫和强者的气场,双重打击,沧凰隐约觉得自己头皮有些发麻。但是她可从来不会畏惧气场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众人眼神杀?那她便当他们不存在好了。无视绝大的恶意目光,沧凰从容不迫地走过长长的走道,步伐淡然,似乎完全不受其他外面的影响,神色悠然地如同在做一件什么微不足道的事。待至沧凰走进位置中央上当的毕姜时,沧凰止步,拱手作揖,“毕姜妖尊。”
在十位妖尊中,且还是妖尊大典之上,除开久居在那个位置的毕姜还是照旧的淡然,而其他妖尊则是暗忍下什么,对于一些同族有意无意地放出威压,企图震慑他们的有所图谋之心。作为在场唯一淡然的妖尊毕姜,今日不同于往日,今天他难得的高束起了长发,额前还系着一条抹额,一双内藏符文印记的眸子由此毫无保留的暴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