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弥妄森林的时候,那个刚和她解除不久的少年便是因为它而死。恶灵散,恶化灵脉,让所中之人变成嗜血的怪物。若是以前的沧凰对上它恐怕很难逃离厄运,可是现在,拥有神灵脉的她早已百毒不侵,再加上拥有灵皇之境的实力,这等东西在她眼底已经如同飞蛾一般,不值一提。“你……是又怎么样?”
一击落空,颜清歌脸上除了不甘,还有越盛的愤怒,“沧凰,我告诉你,只要我不死,这生绝不会让你好过一天!”
“……”沧凰一时未言,反而长呼出一口气,舒缓了情绪,漠然的神色俯视着颜清歌,犹如在看什么卑微的蝼蚁一般。“我要杀你,何其简单。只是我现在认为,看着你讨厌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很是有趣呢。”
说这句话时,沧凰在心底自然是将颜清歌当做了路人,纵然可恨,但却没有到非杀不可的地步。况且现在让她活着,或许会更痛苦也说不定。“那么,以后便请多多指教了。”
沧凰一瞬间撤了火焰威胁,似乎全然不将颜清歌放在眼里,更是大无畏的转过身走向别处。而一直在一旁观察两人动作的戚邪,见状,则也趁着机会突然移到沧凰身边,双手枕着头,像是闲聊一般,与沧凰搭话道:“本尊还以为你会杀了她。”
“嗯,不是没有想过。”
沧凰回答的也很诚恳,几乎是想也没想的便说了,但紧接着她又道,“可毕姜妖尊不是吩咐过了,要把颜清歌留给冰寂妖尊处理吗?”
虽然若沧凰真的要杀谁,谁也拦不住,但对于戚邪她还是有些隔阂,以防被他抓住什么纰漏,才如此说到。“可若你硬要杀也行啊。”
习惯了肆意妄为的戚邪几乎把毕姜的话当做了耳旁风。“嗯?”
沧凰暗抽着嘴角,分外觉得这戚邪不怀好意,居然怂恿她违背毕姜妖尊的话,难不成是在记仇琉璃城的事?可事实是——戚邪真没有,他说的本就是事实。“只要冰寂拦不住你,想杀了那个女子轻而易举。”
到底是以武为尊的妖兽一族,虽然毕姜是交代了将颜清歌给冰寂处理,但却有一层潜意思,意思是颜清歌是冰寂身后的人,谁敢动便是与冰寂做对。可只要是打败了冰寂,颜清歌便无人能护。“哦,搞了半天,你是在怂恿我去打冰寂妖尊啊。”
沧凰顿时恍然大悟,并且一脸鄙视地看着戚邪,“心机真是深重。”
“哎?”
戚邪一时愣神。可沧凰却是立马拱手告辞,“惹不起惹不起,我先走了,要打你自己打。”
秉持着对戚邪敬而远之的心态,沧凰果断火速远离戚邪,并且随之迅速锁定楚楠溪的所在,急行而去。而在此时,正与楚楠溪对决的正是花之妖尊画阙,那位极其爱美的妖尊,哪怕是与人打斗,他都要追求飘逸,时时刻刻让自己保持着绝代风华。青衫飘逸,男子美艳之姿世间无人能及,墨发如上好丝绸,眼眉如画,勾魂摄魄,天生妩媚柔艳之色,哪怕是随便递去一眼,便足以让人失了心魂。也是因为他太在意一身姿态,几次险些遭了楚楠溪的道,才迟迟未曾解决,当沧凰赶到之时,楚楠溪都还未落得下风,甚至还有反击之势。见状,沧凰即刻出手,一手钳制住楚楠溪的后颈,锋利的妖兽之爪随即显现,无限增长的利刃指甲瞬间便如锋利之刀,贴近楚楠溪面门。大力一挥,楚楠溪整个身形便被掀飞出去,因为沧凰的刻意之下,几道虽用的不重,可却也让重摔在地的楚楠溪很难快速起身。而在这时,一名男子突然闯入这场厮杀盛宴,并且手持圣旨,在十方妖尊的威压之下,依旧不卑不亢地大声吼出两个字:“住手!”
人族的阻拦,这对于妖尊们是无用的,可在同时毕姜也示意了停手,随之,所有妖尊的视线都汇聚在那闯入的男子身上。数道威压汇聚,男子的手指有些战栗,却还是坚持着打开圣旨,大声念出,“奉天承运,帝君诏曰:朕听闻残杀妖尊的罪人潜藏于南灵城中,特命太女太傅——夜昼,为钦差大臣,彻查此事,钦此!”
男子音落,一辆马车行驶进了这片领域,直至抵达目的地才缓缓停止。车帘掀开,身着白袍的夜昼由侍卫搀扶着走下马车,一身儒雅淡然之气,与四周的血腥显得格格不入,再加上发带遮眼,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个瞎子,不像是什么实力强悍之人。可在他之后,马车中又走下了一位人,一身宽大黑袍,将一切都隐藏在其中,任何气息都不曾流露,似乎在刻意掩盖什么。黑衣男子自从下了马车,便站在夜昼身侧,犹如独立的黑影一般,不冒出子字片语,沉默如石,一不小心便会让人遗忘他的存在。可就是这般,才让沧凰觉得诡异,甚至莫名觉得有什么不对,脸上也在不经意间染上了严肃。一旁画阙见状,自当是以为她在担忧什么,为了安抚,他便伸手按上沧凰的后脑勺,示意她安心,“不过是区区风灵,别多想。”
画阙一贯没有什么妖尊之威,这等霸气的话从他口中说出自然也没显露出什么狂傲气焰,只有可靠的安心。沧凰一贯很抵触旁人的靠近,可在这时,却莫名的消失了,甚至不想解释被画阙误会的事,单回以微笑,示意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