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梵海国边境,沧凰万分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想强迫躁动的里没安静,尽管是徒然,却未见她手指松开分毫,甚至手背上还因为这样的狠力,凸起了青筋。一双赤红的双眸瞪得极大,遍布血丝,剧痛之感仿佛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抓住长剑的手一直在战栗不止,几次欲抬起都被她还尚存的一丝清明给强制压下。周而复始,那股剧痛终于渐渐褪去,而沧凰的周身却如从什么小河中爬出来一般,浑身湿漉漉的,脸上更是如同水洗,豆大汗珠一直在不断坠落。又一次熬过了难关,沧凰长舒一口气,心情也算平复了些,可经过刚刚她察觉到了,这样诡异的疼痛一次比一次来的猛烈,而且每次疼痛的位置都不一样,仿佛被什么有心人操控着一般。每一次的疼痛都是用意明显的要致她于死地,可却又在关键时刻收手,犹如钓鱼一般,似乎在引她上钩,又似乎在折磨她,企图让她痛不欲生。做这件事的人是谁?沧凰在自己只手可数的仇人名单里只筛选了片刻,目标便锁定在楚楠溪身上,可又有几分不可能,但除她以外,沧凰实在找不到其他会做这件事的人。思绪间,沧凰的身后传来几声女子的叫喊:“救命啊!快来个人救我!”
尖锐的女子声音带着几分蛮横,语气间多是习惯了命令奴婢,所以即便到了这时也改不掉张口高傲的习惯。沧凰回头,查看一眼,发现是位年轻的黄衣女子,一身做工精细的鎏菊花纹云罗裙,彰显着身份的非同一般,手中的匕首也是被玲琅满目的七彩宝石装饰良多,从而也阻碍了匕首的锋利轻巧,让它成为一件好看的装饰,并不能用来伤人。更别说实力强悍的妖兽了。在女子的身后是一头体积巨大的三阶细颈蛇尾鱼,速度虽然不快,却对着女子穷追不舍,似乎下定了决心定要将她抓到。细颈蛇尾鱼大张着獠牙之口,垂涎欲滴,似乎已有许多太久没有吃到食物了,异常饥饿,捕食的干劲也因此十分强烈,一连追逐许久也不见停下的迹象。黄衣女子在自己命悬一线之际,意外看到了沧凰的身影,瞬间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完全不顾忌其他,大声叫喊,“喂!救我!”
俨然如命令的祈求,女子似乎完全不懂什么叫寄人篱下,委曲求全,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沧凰对于这样无理取闹的人几乎想要翻一个白眼,连个求人的态度都没有,她又何必自找麻烦呢?况且她也没什么经历去对付那头妖兽了,因为刚刚的剧痛,她的身体几近脱力,而走在她前面的那些人,早失去了踪迹,虽然她身上还有些灵力,可用作追上绯刃他们岂不是更好?她干嘛还要去当脑残救一个一身娇贵世家小姐呢?这根本就没必要嘛。沧凰在心里一番自问自答后,即刻便拿定了主意,即刻决定快些离开,追上绯刃他们。见沧凰准备离开,刚看到希望的黄衣女子自然是不乐意了,当下她一转心神便想到了一个主意,调转方向,把身后的妖兽往沧凰那个方向引去。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下一刻沧凰突然张开骨翼高飞至半空,这不光是她拿沧凰没办法,妖兽也是一样,毕竟梵海国的妖兽都长居在深海之底。在地上水下,它们或许是王者,可那万丈高空却成为了它们的死穴。沧凰有这样的神奇之物,可地上的黄衣女子却是没有,所以那头细颈蛇尾鱼,即刻转回了视线,将全部关注力都放到面前的女子身上。早已垂涎三尺的细颈蛇尾鱼,早已按耐不住对食物的渴望,眼见黄衣女子已经没有了退路,也便暴露出全部灵力,朝着女子的方向猛扑而去。而在这时,无人察觉,先前那位被沧凰留下的女子一直盯着的那个方向再次发生异动,本是安静如死寂的大海之中,突然翻涌起一层巨浪,犹如庞然大物一般的巨大身形高站而起,迅速遮天蔽日,渗人的威压遍布方圆百里。即便是已经离很远距离的沧凰,也被这道威压强制按压下了骨翼,幸好她在那一刹那反应敏捷。让她不至于狼狈落地。不过骨翼却因此再也展不开了。看来今日想要追上绯刃他们会有些玄。突然多了一个食物,这件事本该对于这头细颈蛇尾鱼来说应该是美妙的,可在那个巨大身形出现以后,它便犹如有开了灵智一般,察觉到不同寻常,即刻收敛了动作,安静屹立在原处,似乎在等待着那位命令。这样的诡异,黄衣女子却没有想那么多,只知道现在不跑,待会恐怕会没机会了,所以她完全没有在乎到什么异样,只知道拼命地逃跑。早已磨破的精巧鞋履,随着的她长袍一遍又一遍地踩在黄沙石地上,尘土飞扬间,唯有她一人逃窜,也唯有她一人被那庞然大物吸引了注意力。遥远之处,凸起的高大虚影犹如察觉到了什么异样气息一般,转过身子,面向黄衣女子所在的方向,投下一道巨大阴影,强大的气息犹如暗云压顶般让沧凰一时喘不过气来。这是妖兽吗?应该是的。可它又该是何等级呢?因为未见到真容,沧凰一时很难判定,不过既然没有化身成人,应当是在妖尊级以下。可以她现在的实力,别说妖主级,就算是来个九阶八阶妖兽,都能让她丧命,灵力所剩无多,再加上骨翼无法展开,想跑也跑不了,看来只能见机行事了。沧凰一手紧握着手中长剑,同时不忘探测自己一早备好在腰间的一些暗器是否还在,几经确认无误之后,她先前被那个还不见其身形的庞然大物强悍实力震惊的心,逐渐平静下来。眼眸沉然,沧凰并不时观察四周寻找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