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算什么东西?我可是……”被沧凰回怼,尖酸刻薄的女学员打算亮出身份,但还被说出,就被打断了:“上一个敢对我这么说话的人,已经死了。”
沧凰的身形悄无声息地来到尖酸刻薄的女学员面前,冰冷的五指袭上她的颈脖,用力提起,女学员扑腾着挣扎,离地的脚怎么也触碰到地面。“你,敢!这是学院……”女学员涨红了一张脸,艰难地吐出一句。“哦,对哦。”
沧凰恍然大悟,忽然想起学院规则里有这么一条,但是同时也想起了另一条规定,“我记得,学院也规定可以学员之间挑战,虽不能伤及性命,但是断手断脚也是可以的。你这手脚我看着还顺眼,只是这张嘴,不撕烂实在难消我的怒火。”
沧凰本性凶残,从不什么仁慈之辈。冰凉的死亡气息从女学员的四肢蔓延至头顶,赤红的眼眸犹如死神的凝视直直将她收纳在眼底,灼烈血腥气息萦绕在沧凰的周身,离的最近的她自然是闻的清楚。随之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油然而生,尖酸刻薄的女学员如同被吓到了般,从最开始的底气十足,变得战栗不止,双眼充满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恶魔般。沧凰说完便将女学员放下,单手附上她的下颚,似乎当真想撕烂她的嘴,女学员不想就此坐以待毙,努力想挣脱,甚至运起了灵力。但沧凰比她更快,五指发力,硬生生卸掉下颚骨,随后一脚面前的人踹出,女子的身形当即便如丢弃的垃圾,飞出好长一段距离,擦走一地灰尘。解决完这个麻烦,沧凰环顾四周,眼神锋利如刀,“我这个脾气不好,听不得难听的话,谁敢说我就敢撕,不信可以试试。”
人性冷漠,沧凰一直便知道,同是南灵学院,看到一个女子虚弱至极,不是先让她回去休息,而是在这里脏言侮辱,这样的人沧凰实在提不起好脸色。硕大的人群在沧凰的质问下,霎那间安静,都相顾无言,有的是被沧凰的果断出手震撼到了,而有的虽有不满,但也不愿做这出头鸟。等了片刻,再无异样的声音,沧凰才转而带颜清歌离开,不过在她提议先去药师堂处理一下伤口,颜清歌强烈的拒绝了。“不用了,我其实没什么就是被那么多蛇吓到了,现在好多了,身上也没什么伤。”
颜清歌虽是这么说,离开了寒冷的弥妄森林,周围的人都是一身轻薄衣裳,可她裹着狐裘大衣却不觉得热,大半张脸都埋进了狐裘大衣衣襟特意缝制的狐毛领子中,朦胧着声音,看着便觉得她很冷,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你特别冷啊?”
沧凰颇为怀疑。颜清歌连忙摇头否认,“真的没事,你快回去休息吧,一直因为我你都累坏了,明日我就把这衣裳洗好给你送过来。”
在沧凰提议去药师堂后,颜清歌似乎有些急于离开,仓促说完这句,便小跑向自己宿舍的方向,为了证明自己没事,还几次紧急回头,笑着叫沧凰赶紧回去。沧凰也不好再做坚持,身上的伤也有好几次裂开,她急需要去处理。颜清歌在弥妄森林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得而知,再说那也是人家的私事,她企图窥探反而是一种伤人。还不如赶紧休息好,早些开始继续尝试铸器,以前她用的长剑被冰寂毁了,赤手空拳打架终究是不便,她还是多关心关心铸器的事吧。在沧凰休息后,她找到颜清歌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南灵,得知了这个消息的铸器长老一瞬间老泪纵横,这个小祖宗可算安全回来了。同时晓灵通一刻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安静下来,今夜他睡得格外熟,还梦到了曾经他最想念的过往。在这个大多数人都沉睡的夜晚,一直无忧无虑的大小姐颜清歌却失眠了,无声的泪水染满了被褥,弱小的身形正如沧凰蛇窟中救她之前那般蹲坐着,把头深埋进臂弯,那段恐怖的记忆在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她忘不掉,也不敢去想,可这该死的脑袋却一而再,再而三将那晚的事重现,如同在用一把匕首不断在她身躯上划过,凌迟。同是在今夜,残缺的弦月明晃晃地挂在半空,风灵王城中的某处庭院之中,公孙白依旧坐在轮椅上,一手摇晃着琉璃酒杯,静听着小亭中一位绝色女子弹奏古琴。潺潺如流水般的琴音在女子漂亮如玉的指尖弹出,一勾,一拨动,女子抬眸看向小亭外的公孙白,悄悄红了脸颊,暗生的情愫在眼眸间流转,女子用意再明显不过。公孙白对这位女子也是极为满意,即便她又几次弹错,也是一笑置之,不做怪罪。这番景象到有些郎情妾意,不过不解风情的柯青到还在一旁提醒公孙白:天色已晚,改送这位姑娘回去了。公孙白置若罔闻,柯青一再坚持,最终还是惹恼了公孙白,被一顿叱责后强制命令退下了。就在柯青走后不久,大片凉意袭来,在公孙白的身后也多了一道巨大的阴影,本欲抬头看公孙白的女子无意间看清他身后的阴影,惊恐地跌坐在地,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前方,一瞬间花容失色。甚至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怪,怪物!”
冰寂对“怪物”这两个字本无太大抵触,但他尤为不惯被一个蝼蚁弱者一手指着,顷刻间,百里冰霜凸起成冰凌寒刺,将手无寸铁的女子杀死在瞬息之间。“你是谁?”
公孙白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但却不敢回头,身后那样强大的压迫早已超过了他的实力,可他又不记得自己曾经得罪过这样强大的一位御灵师。身后没有回答的声音,有的只是一根粗壮的冰凌寒刺刺穿人躯体的声音,殷红的血液喷洒出了大片,宽阔的冰面借着月色,倒影着冰寂妖孽嗜血般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