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淑羽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看着眼前区区一个鳏夫都能威胁自己，她心中的那个念头越发的叫嚣着。
“放心吧，本小姐绝不会食言。”
“这样最好！”老李得到确切的回答后，这才满意的离开。
等他走后，温淑羽独自在院中坐了好一会儿，芍药从窗子那见她还没回房，心中担忧。
“小姐，夜深了，快回房休息吧。”芍药拿着一件薄披风披在她身上。
温淑羽收回思绪，转身看着面前的芍药。
如今唯一没有抛弃她的人，只有芍药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在这破旧的小院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温淑羽的内心便怎么都不能平静。
她伸手摸了摸芍药的脸，声音有些低：“芍药，你会恨我吗？”
芍药不解的看着温淑羽，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可想想这段时间来她们过的日子，芍药以为温淑羽是内疚连累自己也变成这样。
“小姐说得什么话？当年若不是小姐心善买下奴婢，奴婢早被家中卖入青楼成了风尘女子。能跟着小姐，是女婢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芍药握着温淑羽的手道。
只有温淑羽自己清楚，她之所以会这么问芍药，是因为她与老李之间的交易。
或许是仅剩的良知让她无法面对这么真挚对待自己的芍药，温淑羽把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出，然后转身不看她：“不早了，你也快休息吧。”
说完，温淑羽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步伐急促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芍药蹙眉，以为方才自己不在身边，是不是老李对小姐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不过，想到自己只是个没权没势的丫鬟，她只能暗暗的祈祷这样的日子快些结束，祈祷侯爷能早日来接她们离开。
然而，她如何能想到，自己这辈子，都走不了了。
老李办事效率不错，时隔两日的一晚，他便带着东西来到后院。
芍药见来人是老李，正想关门不让他进来时，老李伸脚一档。一个是常年干重活的男人，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芍药根本拦不住他，轻易就被他推开了门。
“老李！我家小姐就算不得宠，那也是府上名正言顺的夫人，你休要在此胡来！”芍药见拦不住，便出声警告。
老李别有深意的看了芍药一样，也不和她生气，摆了摆自己的衣襟处道：“你家小姐上次托我买东西，我这是给她送东西来了。”
“那你把东西给我，我交给小姐就行。”芍药伸手向他讨要。
老李挑眉，摇了摇头：“那不行，你家小姐承诺给我好处呢，这东西我自然是要亲自交给她。”
芍药有些为难，眼下天色已黑，若是让人看到老李进出后院的话，明天又不知道会传出什么传言呢！
就这此刻，温淑羽从屋内出来，看着他们说道：“芍药，让老李进来。”
温淑羽都发话了，芍药就算再不愿，也只能让路。
老李盯着一脸不情不愿的芍药，眼神浪荡的在她胸脯前一扫，语调轻浮道：“芍药姑娘真是越来越水灵了。”
芍药瞪了他一眼，快速走到温淑羽身后。
温淑羽瞥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芍药，眸低一片晦涩。
“芍药，你先回房去。”温淑羽道。
芍药皱眉，疑惑为什么每次老李来，小姐都要支开她。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察觉到老李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目光。
也不知为何，芍药总有种不安，最后只好咽下自己要说的话，乖乖的回了房。
“东西呢？”温淑羽朝老李伸手。
老李从衣襟内摸出一个小纸包，在她眼前晃了晃道：“东西我买来了，新夫人也该兑现自己的承诺了吧？”
温淑羽盯着老李手中的东西看了几秒，然后也拿出一只白瓷瓶。
“这里面的东西能让你得偿所愿。”话说得隐晦，可老李很清楚白瓷瓶里的东西是什么。
“嘿嘿。”老李猥琐一笑，直接把小纸包给了温淑羽。
拿到东西后，温淑羽捏着掌心攥了攥，侧首看向芍药的房间。
半晌儿，她闭了闭眼，像是做了最终的决定。
“芍药跟了我很久，日后你别欺负她。”
老李咧着嘴，舌尖舔了舔那一口黄牙道：“新夫人放心，我最会疼爱女人的。”
说完，老李便急不可耐的朝芍药房间走去。
温淑羽站在院中，眼睁睁看着老李推门进去，听着芍药的咒骂声和呼救声。烛火将房内两人的身影倒映在窗纸上，温淑羽看着那两道撕扯推搡的影子，狠狠闭上眼。
渐渐的，芍药的咒骂声没了，接而是女子的低吟声。
温淑羽背对着那间房，努力的让自己不去听房里的动静。秋夜的风微凉，温淑羽不知道自己在院中站了多久，直到房内的动静平息。
夜风中，温淑羽低浅的说了一声：“对不起，芍药……”
清朗的月光从窗子照射而进，屋内一片狼藉，打翻的桌椅和衣架子，以及散落一地的衣物。
床榻上，老李餍足的趴在内侧睡着，芍药双眼空洞得像个残破的布娃娃，就那样躺在床上。
头发因不久前的挣扎早已凌乱不堪，脖子上，胸口上，手臂上全是斑驳的红痕。
而此时，因为药效刚过，芍药除了意识恢复之外，身体依旧瘫软无力，无法动弹。
清醒后，身边躺着的人提醒着她发生了什么。
下半身的撕痛感，更是让她崩溃。
而此时此刻，芍药竟还想着温淑羽有没有事。
想到这，芍药空洞的眼中恢复一丝神智，她艰难的想要从床上起来，要出去看看温淑羽是否安然。
可是，她还没能起身，却吵醒了睡在身边的老李。八壹中文網
“你想去哪？”老李一把拽住芍药的手问道。
芍药想要甩开，可身上无力，只能厉声呵斥：“你放开我！你把我家小姐怎么了？你就不怕侯爷砍了你的脑袋吗？！”
“噗嗤——”老李无情笑了一声，紧接着，黑暗中，芍药听到了让她如坠深渊的话。
“这么关心你家小姐，那你知道，是你家小姐把我送到你的床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