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矢昴:“……”天才的待遇,果然在哪都不一样。
如果自己以前没有因为恐惧去逃避案件,而是在身边亲朋好友们提供的一桩桩案件中蜕变成一个名侦探,事情会不会和今天不同? …… 江夏见冲矢昴又半天不出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看出了这个小弟又在走神,他于是也没有特意等——冲矢昴这副时不时就魂飞天外的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好在这不耽误事,只要自己一开始说话,他还是会立刻回过神来听。就像伏特加不管在心里暗自嘀咕些什么,只要琴酒突然开口,那团冰激凌就还是会老老实实开车办事。 很快,乌佐推了推墨镜,继续道:“总之这段时间,你就先专心处理第二个任务吧。赤井秀一那边我要亲自去说。在这之前,不要擅自跟他联系。”“另外,以前你似乎很喜欢跟他分享情报。”
乌佐站起身,注视着面前明显又吓了一跳的冲矢昴,微笑道:
“谁都有可能犯错。我是一个大方的人,从不计较部下的过去,这些事情都不重要。 “但是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从现在开始,希望你记清楚——你有且只有一个上司,你的情报只需要跟一个人汇报。 “我这个人性格随和,一贯不喜欢无谓的竞争,更不会和别人争抢部下。希望将来不要出现那些令人难堪的局面。”“……”冲矢昴听懂了,“性格随和”这个自我评价姑且先扔到一边,“不喜欢和别人竞争”这一条,倒很可能是真话。 ——毕竟乌佐根本不需要竞争,他只要在竞争开始之前,先一步把竞争对手干掉,这样自然就不用再去争些什么……难怪总是听说组织里有干部遭了他的毒手。 冲矢昴:“……”总之乌佐这些话可以翻译成,如果自己还是坚持要跟赤井秀一分享情报,那赤井先生就会变成跟乌佐争部下的竞争对手,然后…… 冲矢昴无声打了个寒战:赤井先生看上去对乌佐的动向一无所知,乌佐却竟然连假冲矢昴是赤井秀一这件事都知道,目前优势在谁,看上去一目了然。 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 乌佐要说的,好像真的只有关于赤井秀一和江夏的这两件事。 赤井秀一的事情很好理解。 冲矢昴:“……”但乌佐对江夏的计划和举措,却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只是从乌佐说起这件事时不自觉流露出的愉悦情绪来看,那一定是个波及范围极大、极其可怕的阴谋。 冲矢昴隐约觉得自己在促成一件恐怖的事,但又完全无力阻止。 最终,他只能麻痹自己,尽量不去思索自己的行为可能造成的后果,然后麻木地走了出去。 …… 冲矢昴穿过人群离开时。 酒吧角落。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牢牢盯着他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隐晦的杀意。与此同时,他也缓缓咧开一抹凶残的微笑,笑里有着一丝终于找到了猎物的喜悦。 爱尔兰放下酒杯站起身,并没有跟上冲矢昴,而是大步穿过人群,来到了冲矢昴刚才所在的包间。 他握住口袋里的枪,猛地侧身推开了门,锐利的目光扫视进去。 然而屋里却是空的。 刚才进门的是两个人,出去的只有冲矢昴自己。按理说,那个戴着墨镜的卷发黑衣人,理应还留在这个房间。可实际上,情况却完全不是这样。 “……” 爱尔兰蹙了蹙眉,一时没空去验证包厢里是否还有暗门。他飞速转身,朝着冲矢昴刚才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转身出门的一刹那,在他看不到的视野当中,雾天狗飞过来,牢牢扒在他身上,叹了一口气。 雾天狗:“……”好累。 但是长翅膀的鬼飞得快,注定要在追踪方面承受更多……它顺着爱尔兰的衣服爬到他肩上,坐稳之后摸摸袖口,取出刚才拿到的一小团鬼薄荷杀气啃了一口,稍微得到了一些安慰。 一人一鬼很快跟在冲矢昴身后,离开了酒吧。 等他们离开,旁边的长廊里,一道人影这才走了出来。 江夏开着松田阵平的傀儡,捏着还在冒烟的鬼薄荷,缓缓吸了一口里面甜丝丝的杀气。 江夏:“……”刚才自己选的那间酒吧里,没一个身上带杀气的。 谁知走了大半条街,来到冲矢昴所在的这一家酒吧时,他居然立刻就发现了身带杀气的人——而且还是一身熟悉的高档烟味杀气,显然是个熟人。 ……人跟人还真是不一样。 江夏呼着鬼薄荷腾起的烟雾,酸溜溜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酒吧大门:“……”还真是没有想到,爱尔兰离开东京之后,居然跑这么远来了英国。 不过仔细一想,倒是也不算奇怪:对组织来说,伦敦似乎确实是一个比较关键的地点,将来贝尔摩德似乎还会在这里暗算赤井秀一他老妈,而爱尔兰又和贝尔摩德私下里有一点交情,没准是这两个人达成了什么协议。 江夏;“……”不管怎么说,这些事跟他一个出门旅游的普通灵媒师没什么关系。 他只要趁机薅上一点擅自跑路的高档烟味杀气就很满意了。当然,路上还能看看爱尔兰会不会顺便贡献一只盲盒…… 江夏掐灭了已经燃尽的鬼薄荷,对归途充满了期待。 他把这具松田阵平的傀儡,暂时交给了松田阵平本鬼去开。自己则回到了本体当中,也想掺合一下这个有趣的局面。 …… 一段时间前。 江夏本体所在的酒吧当中。 洛塔总警司捏着一只细长的酒杯,跟旁边的朋友聊着这一次去东京的见闻,以及在飞机上偶遇的那一起命案。 看上去轻声笑语,实际上她目光却总是忍不住往角落里瞟,似乎看到了什么极其在意的东西。 聊了一阵,朋友起身回家。 洛塔总警司则犹豫许久,最后终于在看到几个陌生女人走向江夏那一桌之后,站起了身,先一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