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柯南叹了一口气。
现在他才刚来这家旅店,想破解眼下的案子,还缺少很多线索。 而且,从江夏刚才吞吞吐吐的回答来看,江夏显然也隐瞒了一些事。 ……总之,虽然目前尚不清楚案件的全貌,但有一件事能够肯定——安室透一定在暗暗酝酿什么阴谋。 或许,这一整趟跑下来,只有这里才是他最终的目的地? 是那个很像江夏的人撞破了某些事,所以才需要被灭口,还是安室透昨晚在做什么事时,被黑衣人撞见,因此才杀了对方?亦或是他想用黑衣人的死达成某些目标……说起这个,杀人案发生在江夏原本的房间里,江夏又不肯把话说清楚,理智来看,他的嫌疑才是最大的……安室透该不会是想把江夏打包送去警署吧。 柯南暗自警惕起来。 这时,旁边隐约传来一阵衣物窸窣的响动。 ——刚才被江夏吓晕的山村操,此时也已经渐渐苏醒,从地上坐起了身。 山村操,身为一个打心底里相信着各种传说和鬼怪的警察,他平时连尸体都怕,何况是脸色扭曲、本该已经死去的“江夏”,忽然又站在了他面前…… 醒来以后,山村操摸了摸摔倒时撞痛的后脑勺。 还没回过神,突然目光一凝,定在了侧旁的江夏身上。 江夏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转头向山村操看了过来,打算意思着问一句“你没事吧”。 不过,才刚张了张嘴,山村操忽然“嗷——!”了一声。紧跟着他手脚并用,像个上下翻了面的蜘蛛一样挪动到墙角,并从口袋里掏出警察证,像捏着符咒一样对准江夏:“你你你,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普通警察!我没害过你!”
“……” 安室透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上下打量着山村操。 过了几秒,他才语气不明地说:“他是活人——上吊的死者不是江夏。”
“……啊?”
山村操警觉地左右看看,发现其他警察和围观群众都活得好好的,没被“怨魂江夏”杀害。他这才呆滞片刻后,默默站起身,挪到江夏旁边。 然后在江夏疑惑的注视下,突然死死闭上眼,伸手一抓。 江夏:“……” 他想起山村操刚才在地上手脚并用蠕动的英姿,本能地一错身。 糊涂警官污脏的手指在距离他几毫米的地方划过。之后江夏才又重新站直。 山村操一把没摸到人,震惊地睁眼。 发现江夏还站在原地,顿时魂飞天外:“……摸不到,摸不到!!他是鬼,你们别被他骗了!”
“……”江夏沉默片刻,暗暗瞥了一眼安室透。 遇到这种同行,也不知道老板的怒气槽什么时候能蓄满,满了的话,能不能溢出一点杀气来……昨晚没睡好,今天还一大早就被抖醒,他现在很想来点醇香的咖啡味杀气提神。 正想着,眼角忽然余光一晃,有一个人走近过来。 江夏一怔,转头望去。 就见毛利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 此时她正犹犹豫豫地凑过来,观望片刻,忽然也闭上眼,一把抓向江夏的胳膊。 “……” 一秒后:“这不是能碰到嘛!”
毛利兰毕竟和江夏比较熟,刚才醒来时。听到安室透的那句话,她仔细想了想,觉得地上那位形容扭曲的尸体,确实和江夏不太一样。这才凑近试了试。 确认了同学还是活人,她心情大起大落,一时间感动得想哭,捏了捏抓着的胳膊:“还热乎着,果然不是鬼!”
安室透:“……” 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旁边这两个坚信有鬼的人,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 ……毛利兰就算了,高中的小女孩,想象力本来就丰富,没法管。 但这个警察是怎么回事…… “确实是人。”
安室透瞥了一眼捏着警察手账当护身符的山村操,看不下去了,解释道,“昨晚江夏不在207号房,我们也不知道他屋里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说着,安室透看向旅店老板,“死者是你们这里的客人吗。”
“没印象。”
旅店老板摇了摇头。然后很自觉地想起自己脸盲,于是又找来在前台值班过的工作人员询问。
然而一群人全都摇头,对这个假江夏毫无印象。 拿着旅店的登记名簿,去对照着客房,挨个询问。 问了一圈下来,众人发现,死者简直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根本不是这里的客人。 …… 江夏现在已经捡到了两团量大管饱的杀气,只等着破案后捡走神宝大雄腿上的式神,然后尽快出发——按照经验,同一个地方,往往很难出现两起不同的命案,总得挪动一点,才有希望触发新情况。 所以,虽然决定了要尽量保持低调、把具体情况丢给柯南脑补。 但为了加快进度,江夏刚才还是趁山村操没注意,在案发现场转了一圈。 途中,有一些刑警发现了他的举动,但并未阻拦,看向江夏的目光反而颇为友善。 ——他们也听说过江夏的威名,这个东京侦探破案很快。很多时候,找江夏破案,甚至比处理自杀或者事故还要省事。这样既又有业绩,又不用加班……真希望江夏选大学的时候考到群马来,然后常驻这里,解决疑难事件…… 在一群警察的默许甚至期待下。 江夏顺利在各个值得注意的地方,打完了卡。 然后他又回到了走廊这边,先转头看了一眼死者,又征询意见似的看向安室透。 见安室透暗暗点了一下头,示意这件事跟组织无关,不用暂停破案。 江夏这才在柯南狐疑的视线中,转向山村操: “虽然还没什么证据……但死者的外貌特点跟我有些相似,身上的衣服也都还很新,像是刚买来的——说不定他是打算冒充成我、从旅店老板手中,骗走那一只箱子。只是还没等行动,我就先来了,所以他只好半夜溜到我房间里,想偷走那只皮箱,但那期间,他不幸遇到了一些事,最终变成了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