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奶爸带着小儿子一路飙车赶往明觉寺,到明觉寺时比平时少用了一个小时。霍司晨为了体验超跑爽感,特意打开了敞篷。霍奶爸一门心思都在弟弟和奶团子身上,小儿子就在他身边,只要不作保证安全无忧。所以当车子在距离明觉寺附近停下来时,霍奶爸和霍司晨父子的发型非常喜人。霍司晨头发略短,头发浓密,又粗又硬,这会儿根根爆竖,像极了愤怒的刺猬,又或者暴走的煤球,似乎在向主人表达浓浓的不满!霍奶爸头发略长,原本因为睡觉压得有些乱糟糟的。这狂风骤吹,直接免费给做了个大背头。穿着一身黑色棉质睡衣,样式有些国风,乍一看以为从六七十年代来的成功人士!父子俩都没注意到彼此发型的变化,而是望着不远处的明觉寺焦躁。霍司晨吐槽:“这怎么怎么开怎么过不去呢?”
霍奶爸面无表情提醒他:“鬼打墙!”
准备推门下车看看的霍司晨:“……”默默收回手,老老实实地坐在副驾驶位。趁着亲爹观察四周时,悄咪咪往亲爹那边靠了靠。霍奶爸余光看到了,只当没看到。“我下车看看,你在车上等着!”
霍司晨刷地一下拽开安全带。“爸,一起吧,我也担心小叔和崽崽!”
霍奶爸差点儿没忍住翻白眼,薄唇慢慢压成了一条直线。父子俩下车,明明明觉寺就在前面不远处,但怎么都走不过去。之前能看到的公路,在前面三米处消失,变成了杂乱的草丛,车子根本没法继续前行。霍奶爸眉头紧锁,霍司晨紧紧靠着亲爹走。“爸,要不……叫叫崽崽吧!”
霍奶爸忽然出声:“喊你小叔!”
霍司晨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喊小叔,不过还是老老实实扯着嗓子喊人。“小叔!”
“小叔!”
……轮胎与地面发出巨大的摩擦声,伴随着嘎嘣嘎嘣轮胎压过路面的声音,一辆黑色越野车从右边草丛里一头撞过来。站在车头正前方的霍司晨:“……”妈呀!他是真要完啊!不知道死了到了地府,能不能让崽崽的大佬爸爸通融一下,借尸还魂什么的,毕竟他才八岁呀!还没看过大好人间呢!霍司晨小朋友被吓得原地呆滞的瞬间,从草丛里窜出来的越野车上,霍沉云看到近在咫尺的小侄子都快吓蒙了。“我屮艸芔茻擦擦!”
“崽崽呢?”
“怎么变成司晨了?”
哪怕他车技精湛到几乎无可挑剔,这会儿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猛打方向盘,同时紧急制动。霍奶爸在看到越野车冒出来瞬间,迅速伸手一把抓住小儿子胳膊,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来,极速避开。轮胎和地面发出巨大的“滋滋滋”摩擦声,甚至带出了一连串火花,越野车停了下来。霍沉云狂推车门,结果依然无法推开。他急的嗓子都要冒烟了。“司晨,司晨你怎么样?”
霍司晨听到砰砰砰的敲击声一个激灵回神。看到好像被锁在车里的年轻男人愣了愣。“小……小叔?”
霍奶爸看小儿子缓过神来,将小儿子放在旁边一块大石头上后看向满头大汗,额前碎发几乎都黏在额头上的弟弟。见霍沉云似乎推不开车门,他试了试,从外面拉车门。轻轻一拉,车门开了。车门开的猝不及防,在里面疯狂推搡车门的霍沉云一个不留神直接从驾驶位摔下来。霍奶爸连忙去捞人,结果还是晚了一步。“砰”地一声,脑袋着地。“嗷!”
还保持着弯腰伸手要捞人的霍奶爸:“……”霍奶爸摸了下鼻子,将人扶起来。“抱歉。”
霍沉云有些头昏脑涨,倒是不在意地摆摆手,快速跑向霍司晨那边。霍沉令想提醒他额头破了都没机会。“司晨,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小叔不是故意的。”
霍司晨一看小叔额头破了,鲜血直流吓得哇的一声哭出来。“小叔……小叔你……”霍沉云慌了。以为霍司晨伤的不轻,连忙要抱人,被过来的霍沉令按住肩膀。“他没事,倒是你,确定不需要处理一下额头的伤口?”
“真没事?”
霍司晨嗷嗷叫:“小叔我没事,有事的是小叔你啊!你流血了,都快糊到眼睛了,看着好吓人,呜呜呜……”霍沉云:“……”打扰了!他离远点儿!霍沉云走到旁边,霍沉令已经从车上拿了纸巾过来,快速压在他额头上。“自己按住。”
“哦!”
霍沉云呆呆接手,按住厚厚的纸巾。霍沉令又给了他一盒纸巾。“自己擦擦别的地方,大晚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遇到鬼了!”
霍沉云:“……”哥,弟弟我谢谢你哦!“我特么的感觉还真就是遇到了鬼了似的!”
霍沉令毫不意外:“因为你把车子开草丛里去了?”
霍沉云:“什么草丛里?我一直在马路上开的。”
霍沉令示意他自己看。霍沉云一看,僵住了。“所以崽崽……也遇到鬼了?她是追着鬼跑了?”
霍沉令压住急躁的心情,努力平复情绪放慢语调。“崽崽现在在哪里?”
提到崽崽,霍沉云都快哭了。“她说要来这边吃早餐,我就开车带了她过来了。还没到目的地呢,崽崽盯着窗外说零嘴要跑了,然后自己跳车跑了。”
“二哥,你是不知道啊,她跑的比我开车还快啊!我都一路飙车油门爆表了,愣是没追上她。”
说到这里,霍沉云垂头耷脑。“我追丢了!”
霍沉令:“……”霍沉令拍拍吓得不轻的弟弟肩膀,一双眼睛不停地看向四周,只想能看到奶团子的身影。但是四周黑沉沉一片,明明已经早上六七点,却比晚上还要黑。崽崽怕是在那一团浓墨里面,为了保护他们,所以才不让他们过去,不得不在这边停下来。想到这里,霍沉令淡淡出声。“崽崽和我们不同,别太担心。”
看似是在安慰弟弟,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仰头看看不远处翻滚的层层黑云,哪怕现在已经看不到那些东西,但也难感受到那股刺骨瘆人的寒意。所以,崽崽真的没危险吗?霍沉令眉头紧锁,再次给陈建涛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