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清看了一眼楚乾安的腿,摇头,“王爷的腿还没有全好,我还是陪着王爷吧!”
楚乾安满意了,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看的云婉清脸一热,“我这是不想我的劳动成果被你折腾没了。”
“我知道。”
云婉清说完,也知道有些欲盖弥彰,生硬的扯开了话题,“王爷用什么理由不回京都?”
“就说我求医去了,去蜀中!”
“蜀中?”
云婉清有些吃惊,“就是我父亲去的地方?”
“没错,从我腿伤之后,他一直在四处为我寻找治腿伤的大夫,但不过都是庸医罢了,直到我开口说不治了,他才罢手,将暗中监视我的人撤掉。”
“难怪!”
云婉清恍然,她用系统的那个成像系统为楚乾安诊治的时候,看出了不同损伤的痕迹,大概就是被不同的大夫治的。“怕吗?”
对面的人突然问出这一句,云婉清有些怔愣,“王爷为何这般问?”
“皇兄他这些年越发的疯狂,他想铲除一切他觉得有威胁的,如果他知道了你为我治的腿伤,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云家在他眼中便再无信任可言。”
“这些日子王爷与哥哥并未避嫌,皇上对云家……”“这并不一样。”
楚乾安看了一眼窗外,银甲卫与他的暗卫一般护在那里,“银甲卫会告诉皇兄我这么做是为了监视你们,在外人眼中我们并无交集。”
提起这个,云婉清有些好奇,“王爷怎么与哥哥认识的?”
“当初你哥哥初入军营,是在西北。”
楚乾安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笑了一下,“云兄与我相交莫逆,他总说他的妹妹十分柔弱,胆子小还喜欢哭。”
“他竟然这么说我。”
云婉清脸色爆红,错着牙齿,恨不能一口咬死云衡。“云兄和云大将军很爱护你。”
“我爹和我哥哥最疼我了,可惜,我以前不懂事。”
云婉清有些怅然,当初选择了楚征,让云家失了帝王的信任,那如今选择楚乾安,那更是让云家走上一条不归路。不过楚乾安与楚征,他们是不同的。楚乾安见小姑娘神情惆怅,心里微微抽动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别难过,相信我,你们云家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我也不会让云家有事的。”
如果皇上真的要冲着云家下手,大不了她撺掇爹跟哥哥远离大燕,左右她不会看着家人被狗皇帝砍头。云家的人可以死在战场,但绝对不可以死于阴谋诡计。楚乾安决定说点开心的,“哥哥替你出气怎么样?”
说着从床头拿出一封没有封口的信递给云婉清。“这是什么?”
“看看!”
云婉清接过去,扫了一遍,发现这是楚征凤城期间的所作所为,看下去没什么大问题,但如果细究的话则处处是问题。“这,就算皇上知道,他顶多是责罚楚征,反而会怀疑你挑拨他们父子关系。”
云婉清觉得这封信如果是楚乾安回京的话,将这个递上去,皇上可能会怀疑楚征,但是楚乾安不回京,这封信送上去与废纸无疑。“谁说我要送上去了。”
楚乾安勾唇,吐出一句,“二皇子!”云婉清恍然,“是了,二皇子如果知道楚征在凤城这般行事,定然容不下他。”
二皇子乃是中宫嫡出,皇后的娘家手握拱卫京都的十万兵权。以前楚征有云家的支持,还有能力跟二皇子叫板,但如今他们解除了婚约,楚征跟宋家定亲,还惹了皇帝厌弃,他如今在二皇子眼中不成气候。“而且,宋惟宁与楚征已然离了心,我猜,他们回京都之后,宋家定然会寻机会解除婚约。”
但,楚征就算再怎么不堪,那也是皇帝的儿子,宋家根基浅薄,能凭的只有帝心,如果贸然解除婚约,皇上定然容不下宋家。“哥哥给你出气了,往后你且看着他们狗咬狗去!”
楚乾安所料不错,宋惟宁确实对楚征生了厌恶之心,尤其是她亲耳听见楚征对云婉清那一番表白,简直是往她心口戳刀子。“你说,我哪里不如那个病秧子,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云家惹了皇上厌弃,当初也是他要娶我的,为了嫁给他,我脸都不要了,他竟然如此待我。”
驿馆的房间中满地狼藉,宋惟宁的贴身丫鬟站在一边好言相劝,“小姐,三皇子也只是说说而已,如今婚约已定,您是板上钉钉的正妃,其他的等成亲之后自然会好起来的。”
“会好吗?”
宋惟宁直愣愣的盯着镜子中的人,才几天的时间,脸色憔悴,耳边的琉璃耳坠好似也蒙上了淡淡的阴翳。她伸手抚上坠子,突然发了疯一般将它扯掉,抬手就要往地上扔。“小姐,使不得,这是三皇子送您的。”
丫鬟急忙上前拦下,“您如果摔了,让三皇子知道了,那真的就过不去了。”
丫鬟心惊肉跳的将这琉璃坠收好,放的离宋惟宁远远的,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就摔了。“但我现在过不去,我现在就过不去。”
宋惟宁突然想起来,赏花宴的时候,云婉清说这个坠子是她亲手挑的。事后她跟楚征求证过,但楚征说那是他亲手挑的,她也就没有相信。但现在她也不敢相信了,如果云婉清说得这一切是真的,那……宋惟宁咬咬牙,有些事情她要亲口问问楚征,“殿下在房间吗?”
“这……”丫鬟看了宋惟宁一眼,有些说不出口。“去让人看看到底在不在房间,这也难吗?”
“不是,小姐,殿下不在房间,一早就出去了。”
宋惟宁一愣,“去哪儿了?”
这两天她生气,便没有关注楚征的情况,“去衙门了吗?”
“没有,是周家的马车来接的,这几天殿下一直跟周家的公子出门的。”
“哪个周家?”
丫鬟小心翼翼的看了宋惟宁一眼,说道:“凤城的一个富商。”
“堂堂皇子,自降身份跟商家之子厮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宋惟宁越想越气,她正要发作,就听见外边一阵喧哗,间或有女人的声音。“殿下,您慢点儿,华儿扶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