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清急忙往旁让去,躲开了这一礼,顺手扶起了云老,“别,别,不敢当前辈如此大礼,晚辈能救活此人,全靠这寻来的药,前辈没有拆穿晚辈,晚辈可不敢托大。”
“终究是老朽看走眼了,小友救活了此人是事实。”
云老头见云婉清确实不介意了,遂提出要看看那消炎的药物是什么样的。云婉清又将另一只瓶子递了过去,云老头照旧没有看出什么门道只得归还,不过他很郑重的向云大将军提出可以跟云婉清购买这些药。“大将军,如果军中常备这些药品,那战士的伤亡必将大大的减少,我军的军力必会增强。”
云大将军跟云衡对视一眼,父子两个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和警惕。自家人是什么样子他们心知肚明,云婉清拿出的药能得云老如此看重实在是出乎他们意料。云衡果断的让人将云老和云婉清请到了大帐中,顺便下了封口令。军帐中,云衡开口询问,“敢问云老,您是说这种药比我们寻常用的药效果好?”
“岂止是好,简直是好太多了,老朽行医三十多年,从来没见过效果如此迅速的药物。”
云老怕他不明白,解释道:“比如刚刚的那个伤兵,他受伤之后,我便给他清理伤口,并且灌下了退烧药,但是效果并不明显,伤口迅速发炎,后续的药起不到任何疗效。”
“便是我们寻常的伤寒,发热之后,汤药要想退烧,至少也要一个时辰左右,如退烧这般快的,简直闻所未闻,而据我观察,用量并不太大。”
云老看向云婉清,“不知我说的是否正确?”
云婉清点头,补充了一句,“而且我用的伤药,比寻常的草药效果要好。”
倒不是成分不一样,而是她用的伤药全是提纯过的,就算只有一点,效果也很好。云老眼前一亮,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那伤兵的效果,遂开口告辞,“如果大将军没事,老朽这就告退。”
“本将军送云老,这药一事,为了清……这位小友的安全,还请云老保密。”
云老满口答应下来,“自然,老朽不是多嘴之人,只是小友不懂医术,实在是可惜。”
云婉清听了这话眼前一亮,急忙开口,“那不知道晚辈能不能入前辈的眼,跟随前辈学医。”
云老有些意外,“你要跟我学医?”
云婉清疯狂点头,“如果前辈不嫌弃晚辈资质愚钝,晚辈愿意随侍左右。”
“咳咳咳咳咳咳。”
云大将军和云衡反应过来,疯狂的向云婉清使眼色。“好啊!老朽一生苦研医术,却没想到到老了能让小友上一课,如果能得小友当徒弟,自然再好不过了。”
云老头不光看上了云婉清的药,更是觉得她坚持救治伤兵、不嫌弃伤口狰狞,有胆量,也有仁心。云婉清当即跪下,“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好徒弟,来,来,师父这就教你……”“等一等!”
云家父子眼见这一老一小要相携而出,不得不开口阻拦。云衡一把将云婉清拉到身边,“云老,我有要事要找这位小友相商,我让她一会儿去找您。”
云老看了看云衡,又看了看云婉清,不满到,“我告诉你,这可是我的关门小徒弟,不管她给不给你药,你可不能为难她。”
“是是是,我一定不为难她。”
然后云老就离开了,云大将军潇洒的将云婉清扔给自家儿子收拾,自己跟着云老去看伤兵的情况。云婉清坦坦荡荡的直视云衡,“哥,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云衡围着她走了一圈,好似刚认识自家妹子一样,“我可不是爹,你说还是我逼你说。”
“哎呀,哥,你别这么凶嘛!”
云婉清冲着云衡嘿嘿一笑,上前抓住他的衣襟晃了晃,讨好到,“哥,这药怎么来的我不能说,但我发誓没人知道,没有危险,没有副作用,这都是我辛苦得来的,我可以拿出来给云家军用,但是暂时还没有这么多。”
云衡满肚子的疑问被自家妹妹的笑脸堵了回去,他伸手掐了一下云婉清的脸蛋,恨声道:“真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是好是坏。”
“自然是好,我能保护爹跟哥哥,我也能为云家军出力,我懂事了,还不好吗?”
“这是我的责任,我的妹妹负责无忧无虑就好,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定然会护你一生无忧。”
云婉清一头扎进云衡的怀里,“哥!你真好。”
她越发觉得,以前的自己该有多瞎,才会为了楚征那个渣男反抗自家人。“行了,你既然拜云老为师,那就跟云老好好学,到时候你的病让云老帮你看看,云老只脾气倔了点,但他一心为云家军,没有私心。”
“哥,我知道,我会好好学的。”
云婉清没敢告诉自家哥哥自己的心疾有治,她怕到时候治不好,哥哥该伤心了。“那哥,我去医帐了,我……”“少将军,安王来了,在大帐门口。”
云婉清告辞的话没说出口,就见哥哥的亲兵掀开帘子进来禀报。待听见来人是谁,云婉清立刻慌了,“哥,安王来了,看见你这军帐中有女人,会不会举报你,不行,我要躲起来。”
云婉清左看右看,瞄上了那张桌子的上面,急忙掀开垂下的桌布,钻了进去。“……妹妹,安王没那么可怕!”
回答云衡的只有微微晃动的帘子,无法,只能将人请进来。不论如何,没有让安王等的道理。亲兵掀开帘子,一身黑色锦衣的楚乾安坐在轮椅上被推了进来。云衡不自觉的挺直了脊背,行了一礼,“见过安王殿下。”
楚乾安与推着轮椅的风擎不约而同的顿了一下,齐齐的看向云衡。“这里又没有别人,何必如此客气?”
听了楚乾安的话,云衡摸了摸鼻子,眼神扫过桌子,有些心虚。谁说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