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楚寒淡淡道:“我义妹做事自有主张,她也并不是被人囚禁的。”
“你的意思是……我三嫂是自愿留在那摄政王手里的?”
南宫霖先是难以置信。但他转念一想,这位摄政王手下的青衣人对舒浅月的态度称得上恭敬,她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俨然把她当成了主子。哪里像是阶下囚。要不然他也不会以为这后院里的女子是那摄政王的女眷。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整个人都呆住了。“可是、可是……我三嫂为什么会跟那个西凉国的摄政王在一起?”
南宫霖喃喃地自言自语:“她不会是看上那男人了吧?那摄政王的年纪,足可以做她的父亲!”
听他这话,宫楚寒恨不能抽他一耳光。“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他气得脸都变了颜色。南宫霖快把自己的头发扯光了,心里仍是乱糟糟的,理不清思绪。“宫神医,三哥他为什么不肯去找三嫂?”
他问。“你以为他没去?”
宫楚寒冷笑道:“我和你三哥刚从驿馆回来,他倒是满怀欢喜想接她回府,但我那义妹却不肯见他,还扔给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幅衣袖。”
“衣袖?”
南宫霖皱起眉头,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没错,就是那个意思。”
宫楚寒点头。南宫霖无法置信地瞪大双眼。“这不可能!”
“呵,你可以不相我的话,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三哥?”
南宫霖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心里不愿相信,可想到刚才三哥的反应,似乎万念俱灰,怕是这宫楚寒的话是真的。“算了,这是三哥和三嫂之间的事,我不管了。”
南宫霖摇摇头。他自言自语:“我自己还有一堆麻烦事没解决呢。”
说着自顾自走了出去。宫楚寒没追,他赶去安抚岳儿和绵绵。两个孩子现在快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了。……舒浅月几乎一夜没睡。自打南宫曜和宫楚寒一前一后离开,她就倚着房门,静静地站了很久很久。外面再也没有声息。烛火已熄,房间里漆黑一片。她思绪起伏。乍听到南宫曜的声音,她激动的心都快要跳出腔子来,几乎是立刻就冲到了门前,打开房门,扑进南宫曜的怀里。但,她用了极大的力气克制住了。不能见他!只要一看到他,她怕是就管不住自己的心,会不顾一切地跟他离开。舒浅月明白,现在不是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必须留在这里,留在那白发男人的身边。可是南宫曜不会理解她的苦心,他会拼尽所有带她离开这里,所以,她必须表现得十分绝情,才能让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但真的等到南宫曜走了,她的心又像是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重要的东西。累,乏,贫乏……她无力地环抱住自己。这几天的接触,她发现白发男人正在一点点地减低对她的防范,能做到这一点,她费尽了心思。绝不能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