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月笑而不答,收起桌上的易容工具。南宫霖一把抓住那些工具,抬起脸来讨好地冲她笑。“三嫂,劳驾你再辛苦辛苦,把我变成个男人吧,我不想做女人,晦气。”
舒浅月脸一板:“做女人晦气?”
’“不不不,我不是说三嫂你晦气,我的意思是,我堂堂男子汉,让我扮做女人,传出去我南宫霖的面子都要丢光了,以后京城里还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我啊?三嫂,你还是给我化个男人妆,化得多丑都不要紧,比三哥那个丑八怪还难看我也不介意。”
马车外,南宫曜的牙齿发出咯的一声响。南宫霖扯着舒浅月的衣袖,媚眼流波,他自已完全不知道这副样子有多勾人。舒浅月端详着他的脸,遗憾地摇摇头。“不是我不想给你重新易容,实在是易容粉用完了,要不你先委屈几天,等到下个市镇我买了材料,再给你改装怎么样?”
“还要几天?我一天都忍不了!”
南宫霖一脸的幽怨,眼神似嗔似怪,引得舒浅月哈哈大笑。“我不信,这不就是在脸上涂了层油彩么?我现在就打水去洗脸。”
南宫霖气呼呼地往外就走。舒浅月笑道:“你以为易容和戏子勾脸这么简单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这易容术算是白学了。你去洗吧,你要是能洗得掉,我拜你为师。”
南宫霖呆住了。他欲哭无泪。看着镜子里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确是他平日里最喜欢的类型,要是换作往常,他早就腆着脸上去搭讪了。可一想到这女人竟然是他自已,他就寒毛直竖。“三哥,三嫂她欺负我!”
南宫霖忍无可忍地去找南宫曜告状。南宫曜一回头。“……”舒浅月这辈子都忘不了南宫曜那个时候的表情。天色渐黑。南宫霖被易容成女人后,就跟得了忧郁症一样,在车厢里缩了一天都不肯露面。他总是用幽怨的眼神盯着舒浅月。舒浅月竟然被他看得愧疚起来,只好坐到车厢外面,对南宫曜道:“我来赶车,你进去歇一会儿。”
南宫曜只进去呆了片刻,就受不了地重新坐到她身边。“你是不是故意的?”
把他六弟易容成那个模样。他一看到就眼皮直跳,想想这面如桃花,色如春水般的女人是自已的六弟,他就很崩溃。舒浅月笑而不答。南宫曜狠狠瞪了她一眼,嘴角也不自禁地浮起一丝笑意。真有她的。这女人永远有玩不完的新鲜花样,跟她在一起,他从来不会觉得沉闷无趣。舒浅月转头看向他。“还有多久?”
“什么?”
南宫曜不解。“我问你,还有多久能到投宿的地方。”
舒浅月没好气道:“你只指出方向又没说目的地在哪里,难不成你想连夜赶路?就算人没事,马也受不了。”
为了避人耳目,她让马房特意选了一匹老马,现在马已经气喘吁吁,速度比牛车也快不了多少。“……”南宫曜呃了一下。糟了,他完全忘了投宿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