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渊一下朝忽然就感觉心绪不宁, 急忙地赶回了王府,文叔见状,连忙把沐久璃带了景皙出门上报了。听了以后,墨影渊问道:“涂思呢?让她过来!”
涂思不知道墨影渊为何找她,但十有八九与小姐有关,于是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刚行一礼,涂思还未开口,就听他问道:“王妃去哪儿了?!”
那威压让涂思差点脚软跪下了,心中大惊,难道王爷是发现了什么吗?于是哆哆嗦嗦的颤抖看,手紧紧握着衣裙.低着头不敢出声回答。“说话!”涂思现在总算知道为何墨影渊有冷面战神之名了,虽然没有大声吼她,可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里面的压迫感让她仿佛坠入寒霜地狱,当即跪了下来,口齿不清就要交代出去了。“王妃,王妃她…去了…”就在这时,越陵焦急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看了几眼害怕的涂思后,把信交到了墨影渊的手上,说值:“属下刚刚在府门前捡到的,据门口的侍卫说,是有个小孩把信扔在门口后就跑了,也不知是何人来的信。”
信上面赫然写看‘渊王亲启’四个大字,墨影渊毫不犹豫地拆了信封,拿出里面的纸,打开后里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澜湘茶居,久璃有难。”
墨影渊只觉得头疼得很,当即把信一扔就往大门去了。涂思跪在地上,颤抖地拿起那张纸,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后,顿时觉得心都凉了半截。见越陵伸手准备把她扶起来,她立马抓住了他伸来的右手,焦急说道:“王妃是受七皇子之邀去的澜湘居,如今王妃出事也是怪我还对他二人抱有希望,是我错了!还望越侍卫帮忙将王妃平安带回来!”越陵叹了口气,执意将涂思扶起:说道:“王妃也是我的主子,不用你说我也有责任,你好好待着,王爷会把王妃带回来的。”
说完后,越陵立马转身去追墨影渊,两个人骑着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还好骑艺高超,才没有伤到百姓。赶到澜湘居后, 墨影渊抓住掌柜一番询问后,拔腿就往二楼跑去,越陵命后面赶来的侍卫控制住了茶居的所有人,也上楼帮忙去了。开门后的这一番场景,墨影渊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立马抓住了墨亦恒的肩膀用力地住后一扔,只听“砰”的一声,墨亦恒被扔在了门框附近,那撞击的力道让墨亦恒感觉到骨头都断了几根。看向沐久璃衣衫不整的模样,墨影渊本是怒火不竭,可看到她眼角未干的泪痕时,又觉得心被狠狠揪了一下,那久逢的疼痛,他已经不记得是在多少年前感受过的了。蹲了下来,想帮她整理好衣裙,却被她紧紧地抱住了,墨影渊这时才感觉到她浑身烫得可怕,现在的沐久璃十分不对劲!越陵打晕了墨亦恒后,闻了闻这屋子还未散去的几分香气,惊恐道:“王爷,屋子里还有未散的香味,这味道…倒像是绝欢!”墨影渊这下知道怀中人为什么不对劲了。绝欢,合欢香中的极品迷香,若是合欢香还可以用别的办法解掉,但绝欢必须阴阳交合,哪怕中药人意志再坚定,两个时辰内不解也会落得经脉炸裂,欲火焚身而死。“王爷,属下这倒是有颗解息丸,只是这…”越陵又拿出了一颗解天下药性的药丸,可如今中药的有两个人,该给谁呢?沐久璃心志被药性完全控制了,已经开始不满足于抱着,动手扯起了自己的衣衫和墨影渊的衣衫。为了避免沐久璃大庭广众下把自己暴露完,一只手牢牢抓住了她胡闹的两只手,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思考了一番后,朝越陵吩咐道:“给七皇子服下!”“是。”
越陵连忙将药丸塞进了墨亦恒的口中,又灌了一杯茶,确定他把药咽下去后,再转身, 就发现墨影渊抱起沐久璃往内间休息的小榻走去了,心中了然,主子这是要亲自替王妃解了药性。越陵颇有眼力的退了出去,把门一关在门口守着,但他又留了个心眼,把晕了过去的墨亦恒留在了里面,想做什么不言而喻。内间,小榻本就是单人所睡,将沐久璃放了上去后,哪怕她身形纤细,留出的位置也不大。可沐久璃就是牢牢抓住了墨影渊的衣衫,不让他走。看着近在咫尺的沐久璃,他名正言顺的王妃如此的娇媚动人,墨影渊说不心动没感觉那都是骗人的。“沐久璃,王妃,久璃,今日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本王只是好心替你解药性而已,醒来后,你可不要翻脸不认人哦!”沐久璃哪里还听得进他说了什么,只觉得他就是一个大冰壶,正好可以让她别再那么热,一直伸手想抱住他。墨影渊毫无怜惜地就这么吻了上去,越吻越深,口齿交融,有些难以自制,偏偏沐久璃还紧抱住了他,还上下其手扯他衣衫。一吻结束后,墨影渊的喘息重了几分,眼睛里也染上了情欲之色。轻柔地褪去了她和自己的衣衫,那雪白的玉肌让他呼吸一滞,这是他们第一次赤裸相见,不过以后的次数一定会多的。轻吻上那白里透红的玉肌,沐久璃顿时燥动,奇怪的触感让她已经混乱的脑子一刹的清醒,看向自己身上的人,轻声唤了一句“夫君。”
这两个字让墨影渊激动了,他们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呢?于是轻哄道:“乖~我们现在就把迟来的洞房补上,一切交给我 。”
尚是白天的茶楼还未点烛火,几缕从窗纸上透进来的阳光射在内间的两个人,满室旖旎。里面翻云覆雨的声音传出了门外,守在门口的越陵顿时红了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侍卫们全部被留在一楼,整层二棱只有他一个人默默承受,心累啊。好在这时,一脸慌张的景皙跑回来了,看到越陵她有些诧异。当她听清了屋里传出的声音后,更是紧张万分,站在了越陵的身边。越陵出声问道:“你去哪儿了? 主子命你保护王妃,擅离职守,可是重罪!”这些景皙自是知道,所以在发现自己被人故意引出后急忙赶了回来,不过看这样子,还是来晚了。“一言难尽,不过这里面是怎么回事?”“王妃中了绝欢,若非主子得到消息及时赶来,只怕现在在里面翻云覆雨的便是王妃和七皇子了,若真是这样,他们两人怎样不好说,你必是死路一条。”
景皙也无奈,只能说道:“看来老天爷也觉得我命不该绝,才让王爷来救的吧。不过七皇子哪去了?”
“我把他留在里面了,差不多也该醒了吧。”
越陵算了算时间,一本正经地对已经惊讶到凌乱的景皙说道。果然如越陵所料.墨亦恒没过多久就幽幽转醒了。解了药性的他一时间脑子里还是混乱的,只能缓缓地扶着门站了起来。可内间里传来的声音让他顿时清醒,中药时所做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对沐久璃的愧疚在听到里面的喘息声后恍若沉入冰潭,浑身如寒锥刺骨,让他疼痛不已。脚步轻声地往内间走去,只有一步之遥时看见了被扔在地上的玄袍,那熟悉的款式和纹路让他没有了走进去的勇气,眼泪无声的滴了下来,在这一室潮情中显得微弱至极。墨亦恒仿佛丢了魂失了魄,无知无觉的走出了门,在一干人的注目下,步步失神地走出了茶居,无人敢拦。刚走出没几步,晴空万里的晴天刹时下起倾盆大雨,街上的百姓纷纷逃窜躲雨,墨亦恒反而继续失魂落魄地走着,任由雨水打湿了自己,还将头仰了起来,让雨水冲刷他的脸,仿佛想掩去泪痕与伤痛。当洛北萱撑着伞走到附近时,墨亦恒也没注意到身边有人。洛北萱轻叹一口气,将伞伸到了墨亦恒的头上,哪怕自已被雨水激打也不顾了。雨水被挡住,墨亦恒转头看向始作俑者,一言不发,洛北萱只好说道:“七皇子刚伤过一次,伤口未愈还是不要淋雨的好,若染了风寒,会惹人担忧的。”
闻言,墨亦恒依旧面无表情,但却大手一挥将伞甩到了旁边,两个人一起暴露在了大雨之下。他笑了几声,笑声悲痛且冷绝,盯着洛北萱说道:“惹人担忧?在这个世上还有谁会担忧我呢?我这十几年来,忍气吞声,不争不抢,可换来的是什么!看着母妃病入膏肓,无药可医的死在自己面前;看着我三哥一腔抱负却为了护住我不得不远离朝堂,碌碌平庸;现如今,我最爱的女人也成了他人妇,我居然还亲睹了他们…”说到这,墨亦恒说不下去了。十几年来的委屈求全终于爆发了,可诉说的对象居然会是毫无关系的洛北萱。而说这段话时,他已经激动到尊称都忘了。洛北萱淋着雨听着这一切,其实他们都是为情所困的可怜人,只是她宁可默默守着,也不愿一腔真心付出后落得悲凉下场,她不敢。“七皇子说完了吗?说完了下官送你回清王府吧。殿下刚刚问谁会担忧,下官可以回答殿下,清王会担忧,陛下会担忧,臣…也会担忧。”
墨亦恒冷笑几声,向洛北萱走去,站在她面前,低下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洛北萱,别把真心错付了人,本皇子可不是你的良人!”说完后墨亦恒就自顾自地与洛北萱擦肩而过,往清王府的方向走去。洛北萱转过身,看向他的背影,她似乎感觉到墨亦恒有些许变化了,在雨中远去的身影,仿佛孤注一掷地往深渊走去了。“你不是我的良人,却是我的心上人。不管你走向哪条路,我都会护着你,至死不渝。”
洛北萱自言自语道,说完后捡起伞往另一边方向走去了。毕竟顾及还有一群人在外候着,墨影渊替沐久璃解了药性后,将已经昏过去的沐久璃细心替她穿好衣裙,又仔细确认没有不该露的露出来后,才将其拦腰抱起。感觉到她身轻柳腰,墨影渊直皱眉头。太瘦了,日后要好好补补,不然这身子骨在今后可怎么受得了啊。抱着沐久璃走出阁门后,用极其危险的眼神盯向跪在地上的景皙,让景皙寒毛一竖,都仿佛见到孟婆在向她招手了。“本觉得你沉稳得力,却没想到你也会有犯蠢的一天。自己去阁中领罚,念在王妃的面子上,你的命先好好留着。还有,本王给你三日时间查出京中四大暗桩,将功赎罪,遥风另有任务,这次没有他的帮忙,可别让本王失望啊。”
最后一句话墨影渊说得极轻,但里面的杀意也不难猜出。这次三日之内未完成任务,景皙就可以直接上路了。他说的好好留着也不过多留三日而已,可这三日既是景皙的救命稻草, 也是证明能力的方式。景皙不敢有任何驳斥,只好应下。“是!”越陵见景皙已有处置,才上前插嘴道:“王爷,楼下无关的百姓我私自做主放了,至于掌柜和小二已经全部抓了起来,就在一楼,等待王爷询间。”
“不用了,让侍卫们一同回府,事情闹得这么大,幕后主使只怕早就处理好蛛丝马迹了,问不问,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态度倒是出乎了越陵的意料,他不敢相信一向睚眦必报的自家王爷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那些人,不死心问道:“王爷这是…放他们一条生路?”这句话让墨影渊瞟了一眼越陵,第一次觉得他的这个贴身侍卫怎么脑子不灵光呢,只好回答道:“你觉得本王会善心大发吗?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派人盯紧他们,看看他们是否与可疑人私会,但切忌打草惊蛇,一但发现要跑路,有心降者捉进苍梧阁,抵死不从者格杀勿论!”“是!属下领命。”
沐久璃中了药又是初次承欢,直直睡到第二日才醒,随便一动都感觉无力的很,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酸痛的。勉强下床自己换衣服,当褪下身上薄薄的里衣后,看向身上惨不容睹的肌肤,各种痕迹让她恨不得自己是瞎的,咬牙切齿地喊了出来。“墨影渊,你这个混蛋!”
门外守着的涂思听到自家小姐中气十足的声音后,连忙进门看看出了什么事,却被入眼的景象吓到了,两个人同时喊了出来。“啊!终于在经历了一番混乱和自我安慰后,沐久璃才穿好衣服坐在了梳妆台前,任由涂思替她梳头发。可一直没看到景皙的身影,沐久璃十分疑惑,问道:“涂思,景皙哪去了?”
谈及景皙,涂思不可避免地叹了几气 说值:“景皙姐保护王妃不利,被王爷命人带去受罚,说是三日后若还没回来,王爷会另派更得力的人前来伺候。”
如此说来,景皙凶多吉少。沐久璃不免皱了下眉,她是很满意景皙的,不管怎样她一定要保住景皙的命。“墨影渊哪去了?”
“王妃忘了吗?王爷现在应该在朝堂上早朝啊,要再过一个时辰才回来。”
说着说着,涂思便盘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再簪上几只精致雅气的珠钗。因为在王府,沐久璃不出门也就懒得施粉黛了,简简单单整理好自己后,沐久璃让涂思把一扇窗开了。那扇窗外刚好有一棵梨花树,一阵风过,花瓣如同被摧残一般落了一地。此情此景,沐久璃不禁说道:“风拂一地白,只怕今日的朝堂,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