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京兆尹是万万没想到,一撇一旁宋宛的神色,连忙大喝。“人证,物证具在!萧凌瑶便是毒死你母亲的凶手!你竟然还包庇此人?!”
范四被吓了一跳,但回想起先前萧凌瑶说过的话,心中一定。“大人!此药乃是先前王妃命我出去买的,我与母亲有求于她,她便让我去买药做报答,这……这些不过是些安胎的方子!”
说着,范四在自己怀里掏了掏,忙捏出一张黄纸,便是先前萧凌瑶递给他的药方,“这便是方子,还请大人明鉴!”
京兆尹神色一惊,摆手便让人呈上来。一旁的堂师上前瞧看了两眼,肯定得对着京兆尹点了两下头。京兆尹定了定神色还想再辩,只听范四继续开口。“大人,我娘与草民自打昨夜离去后便回了自己在城郊处的村子。当时已然宵禁,自然不敢再回王府,昨夜,我分明是瞧见了我娘睡下的,只是不知为何……”范四瞧见范嬷嬷就那么躺在那处,声音不禁呜咽了起来。萧凌瑶清楚范四心中难受,但事情有了转机她也不会放过。萧凌瑶挣脱了衙役的控制,忙上前开口:“这么说,大人先前说得那断案之词自然做不得数!”
“范嬷嬷既然昨夜回去,我自然不可能再特地将她带回王府谋杀。若真要做,自然那城郊处更为隐蔽。况且,我手中并无毒物,又如何杀人?!”
事情有了转折,外头的百姓也隐隐传来了议论声。“这萧凌瑶凌然还真是被冤枉的。”
“还父母官呢,连毒物跟药都分不清,险些陷害了无辜!”
京兆尹脸色黑如锅底,将方子一拍。“肃静!”
萧凌瑶看在眼里,清楚这事儿他是压不下去了。果然,京兆尹不再顾昀之及一旁宋宛的示意,忙摆手开口:“萧凌瑶既然不是凶手,此案便容后再审!本官累了,退堂!”
说罢,便转身离去,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众人。宋宛瞧见污蔑不了萧凌瑶,自然也没有好脸色,‘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娘啊!”
范四像是个孩子一般扑在了范嬷嬷的尸身上哭嚎着。萧凌瑶被人解了手铐,瞧着这情景叹了一声:“节哀。”
“王妃,让我送你回去吧。”
直到范嬷嬷的尸身被衙役抬走,范四才顶着嘶哑的嗓子开口。萧凌瑶清楚范四心中所想,便应允了他的请求。范四心中悲痛,萧凌瑶也一路无话。直到了摄政王府的门口,一辆黑沉的马车上停在了王府门口。萧凌瑶一抬眼便是顾昀之与宋宛在一起耳鬓厮磨,脸色一沉,像是看到了脏东西一般,萧凌瑶便全当做没瞧见转身便要往屋里走。“站住!”
顾昀之冷声开口,“你这副样子又是出去做了什么妖?!”
萧凌瑶满身都是污垢,任谁都能闻到她身上的臭味。“王爷心里难道不清楚?”
萧凌瑶心中不悦,开口讽刺。她被衙役拉着游街,这事儿只怕全京都在口耳相传,偏他能不知道?宋宛登时红了眼眶,娇滴滴地开口:“姐姐,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宛儿知道错了。”
萧凌瑶被这一声茶香四溢的话语给恶心得差点呕出来。“都是宛儿不好,听信了谗言,误会了姐姐是杀害范嬷嬷的凶手。”
宋宛像是觉得自己这眼药下得还不够猛似的,又急忙补上这一句,“我嘴笨,没能在兆尹面前为姐姐辩驳两句。”
宋宛说着往顾昀之的身后躲了躲像是怕急了萧凌瑶。“姐姐,你可得原谅我呀。”
萧凌瑶只觉得自己脑后不断有血冲上来,心里尖叫不止,忍无可忍一个健步上去便扬起手来,打算狠狠扇宋宛一个耳光。只是这巴掌没落下,一双铁臂狠狠得遏制住了萧凌瑶的动作。顾昀之的眸光冰冷,盯着萧凌瑶,低呵:“看来是明月的教训没给你看够!有本王在,你妄想动她!”
萧凌瑶丝毫不惧,带着委屈与怒意的黑眸与他对视。“若不是她,我又怎么会遭如此罪!”
分明受了辱骂和掌嘴的人是她,为什么偏偏施暴者反而能够得到保护!顾昀之是眼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