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王府中的喜气却没被冲淡,步入其中甚至隐约还能听见府中丫鬟的谈笑声。“楚王妃,你可算是来了。”
林雪早已在厅中等候多时,瞧见简千辞的刹那间,她脸上不由浮过一抹激动,随即便是匆忙握住简千辞的指尖,“快随我进来吧。”
她情绪一向内敛。但如今一直记挂在心头上的事情忽然有了解决之法,她内敛的模样也再端不住了。简千辞无奈的被牵进了房中。她用一条帕子搭在林雪的脉搏上,细细诊断片刻之后紧皱的细眉便是一松。“如何?”
林雪不敢将手收回来,只是紧张的盯着简千辞,“我这病可能治?”
“能。”
简千辞心中已是有了定数,面上也带了丝丝缕缕的笑意,“你不必担忧,你这病可治,一个小手术即可。”
林雪一顿,有些迷茫的瞧着简千辞,“何谓手术?”
简千辞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反问道,“你可知你为何无法怀有身孕?”
“不知。”
林雪轻轻摇头。“因为你的输卵管是堵塞的。”
知道林雪听不懂何为输卵管,所以沉思片刻后,简千辞又换了一种方式解答,“这所谓的输卵管,便是能够怀孕其心所在。”
“但如今你这东西是堵着的,所以即便你再有心,喝再多中药也无法将其疏通,不必慌张,只是……手术后三个月内,你与安王只怕不能再有夫妻之事。”
一听这话,林雪顿时羞的双颊微红,“什,什么?”
一瞧她这般模样,简千辞不由低笑出声,“不必害羞,你我皆是女子,不过这手术自然是越快越好,但三个月无法同房,你可得与安王好生商量一番。”
林雪被说的低垂着头,双颊上升起的红晕犹如要滴血那般,“为何要与他商量,他……”话音未落,林雪忽然瞪大了眼睛。“你……你知道……”“噗嗤——”瞧着林雪这般惊讶的模样,简千辞终于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林雪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轻轻咬着点的朱红的唇瓣,“你既然早已知道,又何必与他一同骗我,可真是叫我难受了好一段时间!”
“若是他不这么说,你会愿意与他成亲吗?”
简千辞收起笑意,“其实,安王也不过是为你着想,生怕你会因身子原因而自责。”
“我知道他的心意。”
林雪眼眶微红。她有些尴尬的用帕子擦拭眼角上垂落的泪珠,朱红的唇瓣轻轻颤抖,“我做过好几次梦,梦中有孩子亲昵的叫我娘亲。”
“可醒来终究是一场空,即便见了再多的大夫与神医……与我说的都是同一句话,楚王妃,我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想必都无法当母亲。”
林雪话音刚落,眼泪便掉得更汹涌了一些。“怀孕是何感觉?生孩子痛不痛?养孩子难不难?这些都曾经是困扰在我心中的问题,但如今我更担心的是我未来教不好我的孩子。”
“若他是个男孩学坏怎么办?若她是个女孩被人拐走又怎么办?”
看着一向情绪内敛的林雪如今居然有些失控,简千辞只觉得有些心疼。在这种女子该以夫为天,夫死从子的时代,没有孩子便意味着不完整,林雪也不知因此事受了多少嘲讽与冷脸。她如今所有的失控都像是在念着遭受到的所有不公。“不要担心,你瞧瞧我如今生的两个孩子不都活得很好吗?安王妃,无碍的,莫要担心这些还未出现的问题。”
听着简千辞的安抚,林雪激动的情绪终于压制了一些。“此事你莫要传出去,我想等到时候有了孩子再说,免得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我知道。”
不等林雪把话说完,简千辞便已经点了点头。其中一件心事就此落下,林雪忽然探着头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无人在附近后,她这才牵着简千辞的手压着怒意道,“有件事情我要与你说,林圆竟是惦记起了楚王侧妃的身份,呵,她也不瞧瞧她配不配?竟是如此贪婪无度!”
简千辞并不意外此事,“她之前便想与你一同嫁入安王府,如今惦记楚王侧妃的身份也在正常不过了。”
“你就不担心吗?”
瞧这简千辞平淡的模样,林雪有些担忧,“更何况……楚王要迎娶张氏的事情已经传了出来,日后她会不会压你一头?”
“此事我倒是不担忧。”
简千辞轻轻摇头,言语之间尽是淡然。“只要她不妄想着伤害我的孩子,那我与她之间自然能相安无事。”
“你能如此想便好,不过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今日便留下来与我一同用膳吧,你也与我说说,日后有了孩子要注意之事。”
“好。”
简千辞淡淡的应了一声。她在安王府中用了晚膳后才离开。但临走之前,林雪又将准备好的礼物塞到她怀中,美其名曰:“这礼物是给两个孩子的,我对那两个孩子喜欢的紧,你可不能拒绝。”
简千辞只能接了下来。回到楚王府之时就见两个孩子正在院子之中玩沙盘。简悠悠显然落了下风,不开心的嘟着小嘴,伸出肉呼呼的手就抓了一下简安旬的袖子,声音软乎乎的道,“哥哥,悠悠没输,你就再让悠悠一次嘛!”
“不行。”
简安旬义正言辞的摇了摇头,但手上的动作却逐渐慢了下来。简千辞眉眼逐渐弯起,一双杏眼儿倒映着两个孩子的身影,“悠悠,安旬,有礼物来了。”
“娘亲!”
简悠悠率先反应过来,丢下手里的东西就迈着两条小短腿噌噌噌的跑到简千辞身旁,仰着稚嫩的小脸就问,“是什么礼物呀?谁给的呀?”
“是你们雪姨给的。”
简千辞伸手揉了揉简悠悠滑嫩的碎发,随即将礼物放在了石桌上,“拆开看看是什么吧?”
“嗯。”
简安旬小嘴轻轻抿了抿,小脸绷得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