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弃婴,总之我从记事开始就生活在少林寺里,师傅说我是被寺里的和尚在山上捡来的,白白胖胖的,就是嘴唇有点问题,前年花了一笔钱做了修复手术,小时候是兔唇。如果我是弃婴的话,嘴唇可能就是原因。”
MBA一边开车一边指着自己的嘴唇说。 文鸟站在副驾驶的头枕上安静的听着。 “在少林寺长到了十七岁,我觉得我想出去转转,就带着行李下山了,做过所有你能在大街上看见的工作,后来因为在少林寺练过的一身功夫还不错,就在郑州的一家拳馆做工,十几年前,郑州的拳馆刚刚兴起,遍地开花。在那个拳馆里呆了六年或者五年差不多,你知道我们和尚都有读经的习惯,我这样小时候就生活在寺院里的和尚更是把这种习惯当做呼吸一样自然,所以平时业余的时候,别人都在交际泡妞我就自己收集一点经文读读,然后看书的范围逐渐扩大,积累到一定程度就想换个行业试试,于是就报考了个半吊子大学的新闻专业,再后来,嘣!就变成记者了。”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文鸟看着车外飞速后退的景物,平静的说。 MBA笑笑:“不是紧张,兴奋,昨天晚上之前,我收集新闻的范围还没有超过人类社会,昨天凌晨目睹了两个小孩可以驯化猛兽帮自己偷东西,你看现在,我车里的一只鸟正在逻辑清晰的跟我对话,不到十五个小时之间,我认知中的地球从一个硬邦邦的天体变成一个弹弹的透明果冻球,难以言喻。”
文鸟啾了一声表示赞同。 “你说宋琳被卖进海底,现在她是为什么又回到这个河边的来着?”
MBA问。 “你们人类所谓的海洋文明起源于古希腊,古希腊流传至今的最著名的文化活动你知道是什么吗?”
“奥林匹克运动会?”
“对,地球上有一本依靠所有种族中的智者编撰流传下来的古籍,中文名叫《玫瑰经》,这本书上记载着奥林匹克运动会的起源,根据你们人类的记载,奥林匹克运动会起源于公元前776年的奥林匹亚,事实上在这次有记载的盛会之前,海底每年都会举行这种盛大的运动会,所以你们现在看到的奥运会就起源于在海底参与过这种盛会的人类奴隶,他们把这种运动会的概念带到了那时的希腊。”
“你是说,宋琳现在是海底的奴隶?”
“对,她在为海洋贵族服务。她能回到岸上就是在履行自己海底奴隶的职责。”
MBA有预感自己不会喜欢自己接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话已经从嘴里滑了出来: “什么职责?”
“捕猎人类,也不全是人类,大部分陆地动物在海底都很受欢迎。但是人肉在海底算是一种高级食材,能卖出高价。不过你不用担心,海底贵族们不喜欢吃你们这些生活在城市里的人类,你们自己圈养自己的行为让肉质变差,散养在乡下的人类肉才能卖出高价——野味和人工培育的区别。”
“被你这么一形容,感觉好微妙。”
MBA头皮发麻的说,同时告诉自己一定要记得避开那个冷冰冰的宋琳,“昨晚他们在博物馆偷走那个陶罐,对你们嘴里的那个公会有什么用处?”
文鸟思忖一下,说:“那陶罐上记载着一个传说,有人需要利用那个传说做点什么。”
文鸟说完,MBA的车也到了目的地——著名的七号厅。 。。。 七号厅正在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庆典活动,这场活动是邀请制,只允许收到邀请的嘉宾进场。 “溜不进去吧?”
文鸟看着灰溜溜回来的MBA问道。 “差点,跟这些私人会所比起来,什么白宫克林姆宫的安保都跟开玩笑一样。”
刚才MBA试图偷来一张邀请函混进现场,没想到这张邀请函是有防伪标注的,尽管肉眼看不见这个防伪标注在哪里,但是明显这种手段非常有效,MBA走到门口就被识破,没收了邀请函还差点引起一顿毒打,若不是自己手脚功夫过硬,也许已经被这些看场子的保镖们狠狠修理过一顿了。 “这里是我们这种生物的一个大本营,安保自然很严格,只能等了。”
文鸟说。 MBA坐回车里,清清嗓子说出自己的疑虑:“我不知道你们这个种群之间行事的规律或者什么,但是为什么你就很确定昨晚那两个男孩现在就在这个俱乐部里?”
“推测,小和尚离开我们很有可能就是去找那本完整版的《玫瑰经》了,加上昨晚你拍到他两人在博物馆行窃的事,两个小孩偷一个陶罐有什么用处,肯定是为别人偷的,所以我猜他们两个应该就在公会。”
一辆又一辆豪车经过MBA的车窗外,朝七号厅开过去,气派的车子在俱乐部门口停稳,门童礼貌的过来帮拉开车门迎客,一派上流气息。 MBA百无聊赖的靠在车窗上,嘴里喃喃道:“你老提起完整版《玫瑰经》,既然这本书是来自你们马戏团里的狮子,如果翻译过程中没有遗漏的话,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所谓的完整版的?”
“按照不完整的菜谱做出来的菜当然会很不对劲。他们是小孩子,不是小傻子。有没有缺陷认真读读就知道了。”
文鸟说。 “找地方吃点东西吧,我从早上到现在一点食物都没进肚子呢。”
MBA所言不虚,从昨晚撞见路上的猛兽开始到现在除了一瓶功能饮料之外,其他一点能量都没有摄入。 “走吧,回家。”
文鸟说出闫先生的别墅地址,MBA一脚油门朝晚饭驶去。 。。。 MBA的车刚走,七号厅靠窗户的位置一个儒雅的老者看着离去的车问旁边的小男孩。 “认识他吗?”
“不认识,昨晚在路上看见了,蓝色敞篷车。”
小男孩回答说。 “闫先生,您的茶。”
一个侍者过来手里端了两杯乌龙,递给儒雅的老者闫先生。 旁边的小男孩就是张明明。 鲤鱼以吕颂彦的医疗为把柄,要挟张明明和小和尚去博物馆里帮它盗取陶罐,本来小和尚因为大雨萌生退意,但是张明明态度坚定,自己去了动物园附近的高楼上,操纵动物园的猛兽来了一场漂亮的猛兽大暴走,正当张明明专注撩拨猛兽的时候自己差点被一阵烈风从楼上吹走,被及时赶来的小和尚救下,两人顺利的操纵猛兽在博物馆拿到了陶罐。 可是当两人到了交接地点的时候却发现前来交接的并非鲤鱼的人,而是鲤鱼利用他们两人做了一单生意,来接陶壶的正是鲤鱼的上家,可是这位上家并不讲理,不仅杀了两人从动物园窃出来的两头猛兽,还绑走了小和尚。 只剩张明明一人本来计划去接走吕颂彦,却不知该如何安置这个垂死的伙伴,无奈只能拉下脸去找闫先生求救。 闫先生暂时对别墅里被软禁那几位隐瞒了张明明回来的事实,趁着公会庆典之际,带着张明明来到七号厅里找熟人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