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就这么过去了,如果再不快些的话,小右和雷脸上的人皮面具就会自动脱落。刚走出屋子,数十人就把阿立一行人团团围住。为首的男子,身穿一身白衣,大声问道:“狼目的人,还是福晋的人?”
小右微微一愣,“什么福晋?福晋什么的?我们这里哪来的什么福晋?”
白衣男子轻笑,“既然不是我们福晋的人,那就是狼目的人了?上!”
阿立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季平!”
白衣微微一怔,难以置信的看了眼人群,熟悉的声音刚让他的眼睛略带朦胧,“郑将军。”
雷从季平微微行礼,他看了眼身边的玉,道:“我们是枚木尔其族的族人。我身边的这位是枚木尔其族的三公子。”
季平赶忙朝玉跪了下来,“是属下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公子身份如此尊贵,还请公子原谅。”
玉摆了摆手,让季平起身,“这也倒是无所谓了。只是你们是谁的手下?”
季平如实回答道:“我们是三王爷的属下。听闻福晋被困,三王爷连夜驾车赶到这里,来救各位。”
“竟不是薄衡成。”
玉眉毛轻佻,喃喃自语道。季平看了眼人群,朝阿立问去:“将军,怎么不见福晋?”
“只有福晋没有被救出来了。”
小右满脸的惊讶,这群人不是押镖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将军的?还有那个玉,不就是个书生的吗,怎么是枚木尔其族的三公子的?听闻枚木尔其族英勇善战,一般人都不敢惹他们。那这么尊贵的人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还有什么三王爷,说只有福晋没有被救出来。可是这里没被救出来的就只有镖主了啊。难不成,镖主就是三王爷的福晋?小右的嘴巴不由得长大,恨不得可以放进一个鸡蛋。苏戊辰看到小右的样子,抱歉的说道:“真是对不住了,小右。实在是情况特殊,恕我们不能将真实的身份告诉你。”
小右强颜欢笑着,“嗯,没事的,没事的。”
苏戊辰问道:“刚才听你们说,王爷也来了?”
激情回答道:“是的,王爷和折梦姑娘都到了,现在应该就在赌坊里了。”
“小右!”
阿左突然出现在了门口,他朝着雷的方向大声喊道。季平眼睛微眯,大声喊道:“狼目之人,杀!”
季平话音刚落,阿左猛地就跪在了地上。小右来不及顾虑什么,朝着阿左的方向狂奔而去,“阿左!”
小右跪在了阿左的身边,他颤巍巍的将阿左扶起,“阿左,你来干什么的?”
阿左看小右看的真切,他盯着小右看了好一会,才说道:“我看看,是我的小右。”
阿左说着咳出了一滩血,“不对,应该是少爷了。少爷,恕奴才没有本事,不能照顾少爷一辈子了。不过……可是阿左福薄,跟不了少爷一辈子了。”
小右眼泪水止不住的落着,比起之前更是少了些傻气,因为泪水,人皮面具也跟着脱离,“阿左,你在说什么傻话的?你说你要跟着我的,你要跟着我一辈子,怎么……这才几年的,怎么你就要走了的?”
阿左轻轻笑了,只是浅笑,也牵扯到了伤口,他的脸色惨白,说话也越发的有气无力,“少爷,能跟着你阿左就已经很开心了。对了,等到今天过了,你一定要跟那个镖主走,在这里没有什么用了,狼目死了,兰城那不管不顾,这里有感染了瘟疫。少爷,你最后再听我一句,不要留在这个地方。”
“咳咳咳……”阿左一阵猛咳,溅了小右一脸的血迹。“阿左!”
阿左平日不苟言笑,却在这个时候,一直浅笑着。好像不管自己生活的有多苦都无所谓,只要……只要小右好好的就行了。他记得老爷临死的时候,是死在自己的面前,狼目一剑刺向了老爷,他就站在狼目的旁边,可是他却没有拦住狼目。他那时候明明可以跑掉的,可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小右。可能是良心上的不安又或者是其他的,他直觉得脚如千斤重,于是,他留了下来。自从准备留下之后,他就不怕死了,因为他知道,更清楚,自己是活不下的。阿左的目光渐渐放空,他看到了老爷在冲他笑着,老爷说他做的很好。一行清泪从阿左的脸颊划过,“老爷……”“阿左!”
小右抱着毫无生气的阿左放声痛哭。看着小右这幅样子,大家心里都不是个滋味,苏戊辰本想去安慰小右,却看到小右站起了身。小右走到了苏戊辰的身边,“走,我带你们去找狼目,去找福晋。”
小右像是丢了一窍魂一样,他转过身看了眼阿左,大步朝赌坊里面走去。折梦冲着狼目莞尔一笑,“你可知道你说的那个美人是谁的?她是当朝三王爷的福晋!”
“哈哈哈……”狼目仰头大笑,他不动声色的走到了柱子旁,按动了那个机关,“你们就等着死吧!”
原本应该他跳出来的数百人,却跟丢了踪迹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薄桓良轻蔑的看了狼目一眼,“夫人易冲动,孤勇,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就进了你这个地方。可你真的以为所以的人都跟她一样吗?你喊吧,能喊多少人就喊多少人。本王在这里等你。”
狼目咽了口口水,他大声喊了两声,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看向薄桓良,却在一瞬间又将目光给收了回来,“你……你是三王爷?”
薄桓良一句话也不说,却在转瞬到了狼目的身后,他锁住了狼目的脖子,“说,郑昭容在哪?”
“郑昭容?原来美人的名字叫郑昭容。”
一听别人喊郑昭容的名字,薄桓良更是生气。他的手慢慢用力,“你想死吗?”
狼目的脸色慢慢变青,呼吸也带着急促了起来,“哈哈哈。”
“王爷!你可不能把他给杀了啊。他还没告诉我们福晋在哪呢!”
薄桓良微微慌神,狼目立马抓住了时机,他立马扣住了薄桓良的手,将薄桓良稳稳擒住,“传闻兰城的三皇子是个废物,什么都不会。今日看来,传闻也并非都是真的。王爷的武功很是不错啊,跟我说说,是跟谁学的?”
狼目边说边把到了薄桓良的脉搏,他有些惊喜的说道:“哎呦,看来我们的王爷不仅不会武功,武功还特别好啊。”
折梦刚向狼目走了几步。狼目立马反应了过来,他冲折梦大声喊道:“你敢过来,我立马要了你们王爷的命!”
折梦定在了原地,“王爷。”
薄桓良冲折梦摇了摇头,按时间算的话,苏戊辰他们应该被救了出来,应该不用一会他们就会到这里来了。只要……只要他再拖一会,只要一会,就好了。“啊!”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薄桓良脑子猛地放空。狼目伏在薄桓良的耳边说道:“我这是废了你五成的功力,不要着急,你刚才如何对我的,我定会还给你。”
突然,从楼顶上飞下来好几人,他们的剑统统戳进了狼目的头顶。薄桓良猛地跌落在地,折梦赶紧扶住了薄桓良。“王爷,你没有事吧。”
薄桓良的额角上全是密密的汗,他的嘴唇泛白,身子不住的打颤。他冲折梦摆了摆手,“扶本王起来。”
这时,苏戊辰一行人从正门走了进来。见薄桓良这个样子,苏戊辰立马跑到了薄桓良的额身边,“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折梦扯着衣服,差一点哭出声来。薄桓良喘着粗气,道:“走,去救郑昭容。”
小右只站在门框边看着薄桓良,那个人就是王爷吗?原来镖主的夫君就长这个样子的,那般的威严,好像不用说什么,只要静静的站在他身边,就觉得莫名的安心。看着赌坊里密密麻麻的人群,看来狼目的那些手下也被解决了吧。真的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呢。如果是自己的话……也是,像镖主那样的女子,干净洒脱。他以前一直想着镖主的夫君该是个怎样的人。现在想着,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的上他吧。在镖主有危险的时候,就出现在镖主的身边,不像自己,只能在这呆呆的站着,什么事都做不了。小右无奈摇头苦笑,许是笑自己痴心妄想,又是笑自己莫名其妙。季平问道:“王爷,狼目怎么处置?”
“将狼目挂在城墙上,挂足一个月再放下来,供野狗吃食。李深已经也到了,他那里有药,可治那瘟疫。李深就在城门库,让兰州里得病之人,都去找他。”
小右猛地抬起了头,他不得不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那个王爷。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着。小右不顾任何,连走带跑的跑到了薄桓良的面前,他朝薄桓良狠狠跪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薄桓良看了眼小右,冷声道:“嗯。”
小右带着薄桓良去到了幽洞。隔着老远,众人就闻到了刺鼻的气味。所有人在幽洞前都猛地停住了脚步,可只有薄桓良什么都不顾的往前面走着。在距郑昭容十米远的时候,薄桓良猛地看到了只穿了亵衣的郑昭容被绑在一木棍之上。“全都给本王出去!”
薄桓良猛地一呵,众人不敢违反,只好转身离开。“薄桓良……”郑昭容被声音震的缓缓睁开了眼,只见一身穿墨绿色长衫的男子正冲她慢慢走来。薄桓良没有任何思索的就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在触碰到郑昭容的那一刻,他将衣服覆在了郑昭容的身上。郑昭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薄桓良?”
“我在。”
“薄桓良。”
郑昭容止不住的哭出了声,就像要把之前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郑昭容哭的撕心裂肺,薄桓良听得心如刀绞。薄桓良将郑昭容紧紧抱住,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他不停的抚摸着郑昭容的头,柔声说道:“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