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昭容突然来了兴趣,她继续说道:“没有想到,居然是京城人士。你可以告诉我,万一我认识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玉摆了摆手,“我是喜欢他啊,可是他不一定喜欢我啊。毕竟他也是个大户人家,不一定愿意与我长相厮守,说不定……更不一定愿意喜欢上我呢。”
郑昭容笑道:“怎么会呢?像公子这般性格,我都喜欢。更何况于别人了。公子大可以告诉我,到时我定然会鼎力相助。”
玉偷偷一笑,他的眼底滑过一丝狡黠,“如果能得到郑姑娘的帮助话,我相信我的那段姻缘也一定会容易一些的。”
郑昭容听的云里雾里,只大概明白些许,只连连点头应下。“镖主……镖主……大事不好了!”
阿立匆匆跑进了屋子。阿立看到玉倒是愣了一下,他问道:“这是……”曲酒跟着阿立的身后走进了屋子,他看到雷,不免皱起了眉,“这两位是……”许是阿立和曲酒呆的时间太长了,就连这说话办事都一样了。“新朋友。”
阿立和曲酒同时点了点头,他俩转过身,齐声说道:“幸会幸会。”
郑昭容倒是笑了,“你们俩刚说什么来着?什么出大事了?”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镖主,你想先听哪个?”
阿立边说,边举起手指比划了起来,那说话的神情,像极了曲酒。看着阿立这副样子,郑昭容也是哭笑不得,她说道:“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城门口的枯井被人一把火烧了,我们刚才跟踪了阿左,阿左去了那件赌坊,出来的时候好像说是要把那人带到赌坊去,说是狼目要见那个人。阿左说从来没有人敢烧城门外的枯井,估计这回狼目得发大火,估计城里的百姓都要遭殃。”
“那好消息呢?”
苏戊辰问道。曲酒接着阿立的话,接着说道:“好消息就是,那个放火烧枯井的,好像是个美人。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有可能离开这个地方。”
暗影轻蔑一笑,“离开?你可知,我们这次来兰州是为了什么?”
曲酒轻挑眉,砸了咂嘴,不再说什么。郑昭容不怒反笑,她学着阿立的那般腔调,开口道:“我这里也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
阿立和曲酒异口同声说道。“好消息就是我们已经找了那个放火烧枯井的人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郑昭容看了一眼玉,笑着说道,“坏消息就是那个放火的人并不是个美人,而是个俏公子。而且,他现在就在你们的面前。”
曲酒和阿立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两步。阿立抱拳,埋着头,不敢看玉一眼。毕竟这当人面说人坏话的事情委实不好,更何况是当着别人的面前说的,“实在是对不住了。还请这位兄台原谅。”
郑昭容走到了阿立的身边,她的左手搭在了阿立的右肩膀上,“阿立,我这里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阿立吞了口口水,道:“好的。”
“玉他大人大度,应该不会怎么样你。”
“那坏消息呢?”
“玉是枚木其尔族的三公子。你应该听说过吧。”
阿立刚想站直身子,立马又缩了下去。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笑道:“没什么,倒是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狼目真的派人要把我带到他那个赌坊里去?”
曲酒微微颔首,“是。”
玉连忙拍手,“那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想着该怎么样进那个赌坊,现在好了,不用想法子,就可以直接进去了。真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阿立微微抿嘴,他朝曲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玉,接着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曲酒耸了耸肩,无奈摇了摇头。玉将他们那些小动作都尽收眼底,但笑不语。暗影微微皱眉,他猛地站起了身,“有人来了。”
暗影话音刚落,立马消失在黑夜之中。突然,门被人猛地推开,阿左挠了挠头,略有些烦躁的看着眼前的那些人,“小右是拼了命的想让你们出去,你们可倒好,拼了命的想给自己找事。以后你们想找事可以,但是麻烦不要牵扯到我们。”
阿左说完,目光落在了郑昭容的身上,他偏头看了郑昭容一眼,喃喃自语道:“就应该早些给小右成了家。”
阿左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吧,赌坊有请。”
玉略带兴奋的拉着雷,一边往门外走去,“走吧走吧,我们现在就走。”
阿左停在了门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阿左双手环胸,倚着门框站着,“怎么?还要我请你们不成?都走吧。我们狼目主子有请,祝你们好运。”
郑昭容和曲酒面面相觑,曲酒眉头紧皱,郑昭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如果被狼目看到曲酒的话,一定会跟他新账旧账一块算。如果在其他地方的话,说不定还能跟狼目打成一个平手。可是这是在兰州,是狼目的地盘。能不能活着离开就不好说了。郑昭容自是想去,狼目既然跟五年前屠龙镖局灭门一案有关,那就值得她冒这个险,去会一会那个狼目。郑昭容捏了捏自己荷包里的果糖,更坚信了自己要去赌坊的决心。郑昭容眸子沉了下来,“走。”
阿左呵呵一笑,他转过眼看向郑昭容的时候,突然愣住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眼中有着大海星辰,让人一眼沉沦。阿左猛地掐了自己一下,才让自己缓过了神。眼神的可是个丑女人,可不是什么长得好看的女人。木门重重关上,即使窗户打开,打照不进屋子一寸的光亮。李深与郑昭容分别之后,快马加鞭的回到了京城。当他去找太医院找莺燕的时候,翻遍整个太医院都没有找到莺燕。路过的太医看到李深,不免停住了脚步,“李太医,你不是去兰州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深来不及作答,他赶忙问道:“我在太医院留下来的那个端茶递水的女子呢?”
那太医想了想,回答道:“就在李太医你离开的那一天,三王爷府就派了人过来,将那个姑娘给接走了。三王爷府的人说,那都是你的意思,我们也没有多问,就让他们把人给带走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深猛地推开那太医,三步并两步的离开了太医院。李深骑着快马,一路向南,直达三王府。管家就好像知道李深会来一样。他见到李深的事情也并不奇怪。还没等李深开口,管家就率先一步开口道:“王爷在听风阁,想着李太医应该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李深瞳孔微缩,他不免慢下了脚步,“王爷在等我?”
管家浅浅一笑,“我们这些个做下人的,哪里有资格去过问主子的事情的。都是主子吩咐了,我们就跟着办罢了。李太医你快去吧,别让王爷等久了,王爷这两天脾气不太好。李太医快去,免得王爷责怪。”
李深看着管家,他总觉得找个管家知道些什么。他嘴边的笑总是忽深忽浅,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管家引着李深去到了听风阁,但却是庭阁门口停住了脚步。管家毕恭毕敬的说道:“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陪同李太医了。”
管家刚说完,也不等李深回复,直接转身离开了。李深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般气势,他不断地打量着听风阁,将这庭院里的一草一动都听的仔细,生怕听漏了什么。假山旁的秋山一动一动的,就像是刚刚有人从那上面下来一样,又像是被风吹起来了一样。李深再往里面走了走,就听到有女子的笑声。那女子的笑声清脆悦耳,像极了他家的莺燕。李深来不及多想,直接跨入了书房。刚踏入书房,李深就看到薄桓良正坐在书桌那看着书,自己进来,他来眼睛都没有抬起来看一眼。在薄桓良旁边,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摇曳身姿,好不曼妙。可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他的莺燕。突然,那女子猛地转过了身。刚看清那女子的脸,李深赶忙跪了下来,“折梦姑姑。”
折梦用蒲扇捂唇浅笑,“我不在皇宫已经很久了。李太医也无需唤我一声姑姑了。李太医是官,而我只不过是个平明百姓罢了。李太医无需对我行如此大礼。”
就算折梦这么说,李深还是跪在那里,丝毫都不敢动。折梦是李太后的贴身婢女,当时可是被封为三品女官。虽说现在后宫已经是张太后的天下,可是当年的李太后仍是不可小觑。他原以为秦涟水死了,折梦也应该归隐。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折梦居然一直在这听风阁里,替薄桓良办事。薄桓良轻咳一声,李深猛地回过了神,“王爷……我……”薄桓良应了一声,他端起身旁的茶杯,抿了一口,道:“本王记得李太医是跟本王的福晋一快离开的京城,怎么理他肆意回来了,本王的福晋却没有回来?还是说……李太医是私自回来的?”
李深跪着,不敢言语。他原本只是想不动声色的回到这京城里,然后带着莺燕走的。他没有想到薄桓良的消息会这么准确。不仅知道莺燕的存在,还算准了他会回来。“哦,对了”薄桓良缓缓抬起了头,慢条斯理的说道,“虽说李太医不近女色,可是本王却听闻有个舞姬杜肚中有李太医的孩子。本王依仗李太医,自然不敢造次,遂请了那位姑娘到府上来,好生照顾,分毫不敢疏忽。”
薄桓良说完,将那书缓缓合上。他的眼睛落到了李深的身上。常年无表情的面上,升起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