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有点啥事,很多时候真的不用言语多说,上次走就觉得媳妇不对,回去干活的时候,没事叼着烟袋就寻思,寻思来寻思去就有些品出味道了,关键徐江和三丫那么点的小岁数,也都不是什么精细人,做事哪能怎么周到。 要不然回家就乱翻?女人藏钱有多难找没结婚的是很难体会的,这都让陈木匠翻出来,你看看这老陈下了多大的功夫。 本来,他想心平气和的去娘家和宋寡妇好好说道说道,让丈母娘好好劝劝三丫,哪怕是管管也好,你家再不讲理,这刚结婚的新媳妇也不能有这些事吧? 可这一家子就都是不讲理的,又给他打了,媳妇也不回家了,怎么寻思怎么憋气,自打从林吉回来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非让三丫留点教训不可,不光是要揍一顿,也得把事情讲讲明白不是? 最后就混了这么个结果,在被打的时候他就觉得光教训教训好像不太够,这也没拿自己当个人啊。 回家之后就开始磨刀,三把刀挨排的磨,都磨的雪亮雪亮的,不过即使这时候,他也只想着报复自己媳妇,给老子带绿帽子,老子砍了你,谁拦着我砍谁。 要不说事赶事呢,磨刀的时候发现自己父亲母亲从东山带回来的家谱挂画就被放在外屋地。(外屋地就是东北农村进屋的地方,也是厨房所在地,家谱挂画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没见过,我家就有,记载祖先名字,每年过年和元宵节请出来供一下,平时一般就挂在家里的东南角,卷着不给人看的,我有心请下来,照一张相片,怕我爸揍我,就没敢。) 还是用纸卷着,外面捆的绳子看来都打开过,就放在灶台边上,陈木匠一寻思,这是要拿来引火用啊,要不放这干嘛?好嘛!东山男人那最后的一丝血性和暴虐的一面就被激发了出来。 当初不是你家出幺蛾子俺娘也不会死的那么早,你家先毁约,然后还骂俺娘。 结婚时候就难为俺,你嫌弃俺老,你别收俺家钱啊,又是进门钱,又是金耳环,一幕幕破事全上了陈木匠心头。 你们不是还跟我不熟吗?(结婚当天那两个生鸡蛋。)老子跟你们还不熟呢,看不起我,老子一早就看不起你们家,一窝子哪有什么正经玩意? 宋寡妇一家子做事也确实有点过分了,自己家的姑爷也不能下死手啊,脸是什么地方,那就是男人的门面,陈木匠要是个农村种地的,也就罢了,最多在家躲上几天,他是需要上工的,有时候还得出去包活,这让跟他干活的别人怎么看?主家怎么看? 尤其上一次几乎都伸手了,就连一项老实的二丫都开口骂自己,这一家子就没有好人,现在回家一看,好啊,这是连我祖宗都不放过。 其实他也是误会了,三丫办事再不讲理,哪能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除非她学潘金莲,先给陈木匠下药,马上毒死他,人家老陈真没啥对不起她的地方,她只是有些不平衡,觉得找这么大岁数的自己吃亏了。 那是因为家里房子的瓦片碎了不少,东南角的瓦碎了两块,下点雨进水了,三丫看家谱挂画被水浇湿了,就拿下来晾凉,这玩意要是烂了,陈木匠一准拼命,这是东山人的根。 你说哪里不能晾晒,外面下雨,屋里两铺大炕呢,她自己睡觉能用多大地方,就算徐江来,还有对面炕没用不是,怎么还摆不下?要不说该着出事,三丫也没啥委屈的,她也有拿乔陈木匠的意思,再不老实,我给你烧了。 啥事就怕赶到一起去,她以为吓唬吓唬陈木匠的事,跟这几天的事一下子冲到陈木匠脑子里,不出事才怪了,别看喝了半斤白酒,陈木匠今天分外清醒,啥决心都下了。 后半夜,陈木匠拎着刀就去了宋家,宋家今天分外扬眉吐气,打了一场大胜仗,这回看你个陈木匠以后还敢不敢惹我们家,陈木匠以为还得费点事叫开的门稀里糊涂的被打开,宋家又是没插门,要不说:“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陈木匠真起了歹心,事情也做的特别绝,弄跟棍子顺着门放着,进屋的时候顺着门往里拉的劲就支住的外房门,他还往外推推,确认推不开,才进了屋。 进屋后先扫视一下环境,先找自己老婆,还行,今天在北炕,上次陈木匠偷摸来宋家,三丫和二丫装着睡在一起,那纯粹是给他演戏,其实,她俩在家睡觉根本不挨着,二丫喜凉在炕梢,三丫喜热在炕头,这陈木匠下了狠心,到媳妇身边直接就是拿刀抹了脖子,三丫连叫都没叫出来,只捂着嗓子,翻来覆去的翻滚,三两下就只有出气没进气。 丈母娘宋寡妇毕竟岁数大些,她住南炕,不像这么孩子睡的死,觉得不对,刚起身,就被陈木匠从后面抓住头发,拿刀用力脖子上又是一抹,一股血从气管奔出来,直接射在墙上。 这血还喷了正睡觉的大丫一脸,陈木匠都没给她反应的机会,拿着刀照着头上就砍,大丫受伤一下子喊出声来,两个小子和俩丫头一下子就全醒了。 老五男孩子,一看血葫芦一样的三姐夫也吓的半死,马上反应过来,他倒是机灵,一脚踢开窗户就要跑,这陈木匠来了狠劲,也不管大丫了,从南炕直接蹦到北炕上,一把就抓住大小舅子的脚踝,随手跟着一刀扎进肚子,孩子吃疼,捂着肚子就打滚。 陈木匠要拔刀两次都没拔成,也不再要这把刀了,从后腰又拿出一把,追上砍另一个舅子,那孩子才九岁,哪能跟三十来岁的陈木匠撕打,只两下就被按到砍中脖子,血呼呼一冒,陈木匠就知道他差不多死了。 追上已经爬到外屋地的大丫身上又补了几刀,这大丫也是命苦,受伤后她要从南窗户走兴许还真能活下来,可惜她非往外爬,外屋地到外面的房门,她推了半天也没推开,也是陈木匠进门前就下了全都弄死的狠心,要不说这都是命啊。 看着已经卷刃的第二把刀,又看了看在炕上肚子疼的翻来覆去的大小舅子,鼓足力气走上前去,用手蒙住这孩子的眼睛,用第三把刀在他脖子上又抹了一下,大小舅子也没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