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林广白老爷子以眼角的余光,不停地示意其他老爷子帮忙说好话!“叶丰,学高为师,身正为范!拜师,从来不是按照年龄和家世来论的!”
“是啊,叶丰,林老爷子这些天来,一直就念叨这件事儿,远志也是真心想要拜师,你就答应了吧!”
“远志这孩子错不了,叶丰你就收下他吧!”
几位老先生,亦是纷纷开口,为远志求情!想来,是事先就已经受了林老爷子的“威逼利诱”,必须开口相帮啊!叶丰眼见着林老爷子和林远志执意如此,也就不再托推了。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叶丰看向了座下的林远志,叶丰点了点头。林老爷子眼见着叶丰点头,不由得大喜过望。只觉得胜利在望,一桩心愿,终于要达成了!哪知道,就在这一刻,杏林春门口,却是传来了一声不屑的冷嗤!“哼,一群井底之蛙,卑鄙无耻之徒,竟然也学人收徒拜师?”
一个中年男人,背负着双手,一步三摇,走了进来!众人不由得抬眼望去,却发现,这竟是个陌生的脸孔。来人,根本就没有人认得!只是,听他说话的强调,却是有些怪异,似乎不是华夏人,而是外国人特有的蹩脚发音!“你谁呀?说什么呢?这里可容不得你胡说八道!”
林广白老爷子眼见着拜师礼刚一开头,就被打断了,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再听得来人说话很不客气,林老爷子一声大喝,率先火了!“我?你们不会连我都不认得吧?那只能说,你们太过孤陋寡闻了!”
来人却是一指自己的鼻子,颇为骄傲地说道。“嘿,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从哪里蹦出你这么个傻鸟?我们为啥要认识你啊?”
林老爷子一听他这话,更是生气了,大声说道。“我乃高丽国高丽医协会的副会长,我叫金昌顺!《韩医宝鉴》申遗成功之时,我就在现场!”
来人脸上满是莫名其妙的骄傲之色,咬文嚼字,大声说道。而后,一指叶丰,怒声继续:“据我们协会的李万奎和姜元浩医生反应,你歪曲事实,公然侮辱我们高丽医,甚至侮辱我们的民族和文化!今天,我就是特地奉我们会长之命,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道歉的!”
“什么?高丽医协会?李万奎和姜元浩?又是什么人?没听说啊!”
林广白老爷子等人,俱都吃了一惊!“两个招摇撞骗的南郭先生而已,是我在香岛遇到的!没想到,那两个人,竟然倒打一耙,这么无耻!”
叶丰简单地冲众人说了一句。金昌顺却是一抬手,粗暴地止住了叶丰的话:“究竟是谁无耻,我们不必做口头上的争论,我们手底下见真章!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准备,三天之后,我们举行公开医术比拼!你如果输了,就要公开道歉,向我们全世界的高丽医道歉!并且要公开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你们中医,是起源于我们高丽医的!”
“呵……”叶丰闻言,简直是怒极反笑,有种莫名其妙的滑稽感觉,却也终于正眼看向了金昌顺,反倒是问道,“那如果你输了呢?”
“我不可能输!你可能不了解我,我的爷爷,是高丽国最伟大的医生……”金昌顺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开口就要从爷爷说起。“你要是输了,也跪地拜师吧!我不介意教你一些真本事回高丽,别再到处丢人现眼了!”
叶丰却是不及他说完,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这个夜郎自大,自以为是,又口出不逊的高丽医协会副会长,真是令叶丰无限反感!对于同胞,叶丰可以宽容大度,对于这种家伙,叶丰实在是懒得理他!“你……你你你,你果然无礼至极!”
金昌顺闻言大怒,指着叶丰,气得浑身直颤!叶丰却根本没理会他的愤怒,反而再度说道:“也别三天以后了!三天以后,我还不一定有工夫陪你们呢!你们准备好了,随时来找我就是!”
叶丰说到这里,一转身,便大马金刀地再度坐回了椅子上!“远志,要想成为我的门人,必须心怀慈悲,对病患之疾苦,感同身受;不施淫邪,不造杀孽,不以一己私欲而妄为;时刻守护中医的尊严,一如守护母亲的清誉一般……你能做到吗?”
叶丰竟然不管不顾金昌顺,而是继续进行了拜师仪式!“能!弟子一定做到!”
林远志闻言,一片欣喜,立时抬头,大声应道!“好!”
叶丰点了点头。而后,即刻起身,拿出了自己的《医道心经》,供奉在香案之上,手捧线香,叶丰冲着虚空遥遥拜祭:“从即日起,弟子叶丰,吸纳林远志为门下弟子,我派传承有人。望弟子远志,不忘师训,救人疾苦,行善积德,光大门楣……”这一刻,二十岁的叶丰身上,却俨然迸发出了一派宗师的气度,看得一旁的老先生们和刘四姑,都禁不住肃然起敬!林远志更是随着叶丰的念诵,而行三叩首礼,口称师父,双手奉茶,正式拜入叶丰门下。“你,你们……你们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太过分了!你们给我等着,今天就要叫你们好看!”
金昌顺气愤至极,脸涨得通红,一甩袖子,就向外走去。走了几步,才记起来自己是来下战书的,气哼哼从包里拿出了一张信笺,就要递给叶丰。只是,下一刻,却又改变了主意,一抬手,竟把那信笺撕得粉碎,向半空一扬,咬牙切齿地说道:“哼,战书是给有礼貌的人准备的!对于你们,不必了!”
说完,终是怒冲冲,大步走出了杏林春!“什么东西?我呸!”
林广白老爷子冲着金昌顺的背影,就是一声啐骂!“别理他,自以为是的高丽家伙,跑这儿来寻衅滋事,他还生气了?真当我们是好惹的吗?”
陆川柏等其他老先生,亦是愤愤地说道。